p; 哨楼外张网以待,等着捉几个活口给师团长过目的一个小队的日军士兵等了许久,却没等到一个猎物。
“堀尾君,我马上要去主持师团部的转移事宜,这里就你来善后吧。”在这一刻,心知自己的打算已经彻底落空的丸山中将身心俱疲。
丸山正吉刚一转身,从哨楼重新响起的一阵微弱且断断续续,却极富震憾力的歌声,便传到了他的耳畔。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在一堂?!”
在中国生活了近二十年的丸山正吉其实能说一口很流利的中国话,而长期在关东军中服役的经历,更让他能深切的体会这首松花江上的意境。那从一个民族的内心深处所发出的期盼、呼号、控诉,而他和他部队现在所承受着的只是这种情绪在得不到满足所转化成的炽热无比的复仇火焰!
日本列岛会让这把火给烧沉吗?这场战争我们还有可能赢吗?步履蹒跚的向主楼走去的丸山正吉在心里扪心自问道。当然这种非国民言论,即便官居中将的丸山,也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否则,不用东京大本营下令解他的职,那些表面上对丸山还算恭顺的少壮派们,也会红眼来抢这个诛除军贼的功劳的。
此时日本已是一个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疯狂国度!
日本是疯了,可程家骥没疯,卧薪尝胆了这么多年的中国人更没疯!
就莫荣和他的四十一位兄弟全部壮烈殉国的时候,程家骥所亲率的一个半营的官兵也潜到了日军在城区的边缘所设的下的封锁线的边上。在血火交织的战场中学会了狠与忍的程家骥,在等待着,他等戴师长的部队把日军师团部附近日军都引过去,然后再以迅雷不及之势跳冲过去一拳把第二师团的大脑打他一稀把烂。
而为创造这个等的机会,那些没有跟过来的部队,正在向城里日军发起全面的攻击了。可以想象得到,三个连对将近两个联队的日军,那将会是一场何等惨烈,又何等绝望的战斗!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而穿梭往来的一支支日军巡逻队,也在一次接一次的与程家骥他们擦肩而过。有好几次日本人只要再前走上几步,就能发现这支被寄与了太多的希望的中**队,就能改写同古会战的结局。一旦提前暴露目标,程家骥所无选择,只有提前发起攻击,那效果可就两说了。
事后每每回想起当时那种让人不可思议的好远气,程家骥都坚信在那一刻,冥冥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保佑着他和他的部队。而这种力量是来自于南京城内的三十万俳徊不去的冤魂,还是松花江底那一具具绑着大石的白骨,又或是炎黄血脉的列宗列祖,却又不得而知了,或许是这其中他们都尽了一份心力吧!
当晚八点二十一分,望眼欲穿的程家骥终于接到了戴炳功亲手起草的电文:“浩然,狼都到我身边来了,快去掏狼窝吧!”
情难自己的程家骥把电报随手一摔,从地上一跃而起,高声疾呼道:“兄弟们!男儿欲报国恩重,死到沙场是善终!跟着我,前进!”
程家骥的孤注一掷成功了!面对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气冲杀过来的九百壮士,还未来得及把细软、文件收拾停当的第二师团师团部在措手不及间,所进行的最后挣扎是那样无力、苍白。以致于,连挡一下的力量都欠奉。当虽是率先起步,体力终究却比不得生龙活虎的下级官兵的程家骥气喘呈跑到丸山面前时,这位死后都握着手中的军刀的中将师团长,已被一梭子机枪子弹打成了筛子。以帝国的脊梁诩的岩泉,则正双手抱头跪在丸山的尸体边上。当然,岩泉大佐的老老实实,是以正对着的他两把刺刀的存在为前提的。
“你跟他说,只要给我发几封电报出去,我绝对保证的他的生命安全。”对于眼前这个长得细皮嫩肉的大佐会不会合作程家骥充满信心。
随着岩泉的弃暗投明,还不知师团部已覆灭的第二师团各部,在收到一份份自相矛盾的命令后,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混乱当中。
等无所适从的他们明白过来时,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