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浩然,你我相处的时间虽只有短短几个月,可要说你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问问你自己信不信?”被程家骥这番表白说得展颜一笑的于俊才反驳道。
程家骥也笑了,行事手法向无顾忌的他,在这方面的名声确实不咋地!
“本三兄,说真格的。当初在徐州时,局面太小,可经不起半点风浪。只能以稳定内部为先,就是牺牲部队的少许战斗力,也只认了。可现如今,你去我的新二十军里看看,除了日本人和在他们养得那些狗,满中国的政治势力,没一家不有上个十个、八个卧底的,有的一家里还分成两三个互不统属的组织。对这些人,我的对策就一条,不管你是那座庙的和尚,到了我的手底下,你就要给我买力打日本、杀鬼子!没过这个线,即便做些不大光明的小动作,我也可以装糊涂。过了这个线,就是天王老子,我都立马收拾你!”程家骥也不知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往常对着钱绅都没挑明过的话,却在久别重逢于俊才的面前毫无保留的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程家骥说得是有点乱,可个中意味于俊才却还能品出来。那就是今时今日程家骥的屁股已经坐稳,转过来海纳百川,对凡是愿意打鬼子的人都欢呼。对政治势力尚如此,更不用说对他们这批好歹算是新二十军的起家元老的职业军官了。
“那说好了,少将不少将的没关系,可我那些老兄弟要全安排在这个团里来!至于部队的战斗力,你大可放心,我保证在半年内给你再带出一个一九九团来,不!是带出一个二百团来!”于俊才郑重其事的伸出了右掌。
“好!就这么定了。半年后,我就要冲你本三兄要鬼子的人头了!。”对于俊才的军事才干和对抗日的坚决,从没怀疑过的程家骥一边说,一边与于俊击相互三击掌,订下了男儿之盟!
从回来自己的房间后,程家骥未能欢欣鼓舞多久,便又陷入了新的沉思当中。其实,刚才于俊才问题他没有回答完,或者说是回答的并不完整。事实上,对于如何对侍与他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拥有三师又两团三万一千名将士的新二十七军,程家骥自己心里也没多少底。可有一点他却能肯定的,那就是即便他能得到夏维民的全面支持,给内部关系盘根错结的新二十七军来个强行整顿,到最后,多半也会落得个兴师动众收效甚微的下场。靠陈部长所惯用的那种抽调、补入成建制的团队的办法,表面上倒是行得通,可他又怕好不容易才是新二十军所属部队里培养出来的那种作战勇猛、不问外务的良好风气,会给带坏、走样。
这并不是耸人听闻,尽管他入城只不几个小时,对在校阅时被一战区评为新二十七军战力最强的一个师的新一八八师的军容风貌、装备士气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可就这一惊鸿一瞥,却已足够让一直呆在主要作战方向上,见惯了雄师劲旅,又在战场上与该军的前身暂十六军有过两次配合作战的经历的程家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支曾经有着相当战斗力的军队,在连年鏖战、迭遭重创后,已在实质上褪变为一个以枪谋生的武装部落程家骥还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很大一部份原因,却是因为自己那个大姐夫为首的一批高级军官们的吝啬。若不是他们只顾着在大后方为自己买房子置地、开商号,以新二十七军在河南这几年无日停息的土烟生意之风生水起,就算中央卡脖子卡得厉害,部队也沦落不到如今这个田地啊!
可缅甸这地方却不比一年下来都难得有个大动静,拉据往来的小规模作战倒是天天有的河南战场,这里的日军要嘛不来,一来就是几个师团十万、十几万人,漫天的飞机、成排的重炮一齐上。要是新二十七军到时来个一触即溃,丢了四十八集团军和他程家骥的脸面倒无所谓,影响了整个战局,那又怎么得了!
毕竟,此际的程家骥或许已具备了一员名将的某些基本素质,可在面对这道错综复杂的难题时,他还是显得太嫩了点!
冥思苦想整整一夜,仍无计可施的程家骥,最后只好决定等钱绅从印度回来,还是让他去伤这个脑筋吧!
次日清晨,新二十七军军部抵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