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平时酷得让人心里一个劲发寒的钱绅,也只有跟文颂远在一起时,话才会变得多起来。
“都差不离了,反正按规定时间发起攻击是保准没问题的。只是三六五团跟被他们看起来的老百姓打了一架,伤了几个村民,我已经让他们团里的经理处给每个受伤村民五块大洋,把事情结了。”文颂远所说这类冲突,在过去几天里可谓是天天有。根上全在于新二十军为了尽量避免日方察觉自己的真实兵力,把每个驻地都封锁了个结实上。当地老百姓们被军队活活困在家中,自然是又惊又怕,时间一长,不出点事才怪了。
“那咱们就等着吧!”从稍嫌软弱的语气上,便可得知,素来果决得近乎刚愎的钱绅都在心底里有着一丝的不确定。这也难怪,攻坚的经验其实并不太丰富的新二十军,将要面对的却是一座号称九省通渠的超大形城市,怎不由得钱绅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而文颂远想得就要单纯得多了,做为一个军人,能有在军事生涯中有指挥大军攻击千古名城武昌的时候,还有什么可遗憾的了!更何况,人家横山勇一上来就识破了已方原先的计划,除了将计就计、化虚为实外,新二十军早已是别无选择。这一点,远在几百里的程家骥也是认可的。当然,要是没有横山勇最近的那次往前线输运兵力,程家骥也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
午夜时分,继沦陷四年后,武昌城下第一次出现了中**队的大部队,也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军号。那一颗颗复仇的炮弹在炸得守在城下的战壕里的日军人仰马翻的同时,也宣告了已进行了一月有余的鄂西会战,又有了一个新的转折。
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使得日军第十一军司令部里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的惊愕与措手不及的惶然。
此时的横山勇已经不关心中国人的作战意图到底为何。毕竟,中国人已用成群结队的战车,铺天盖地的炮火,无边无际的士兵,证明了他们有攻下武昌、继而问鼎三镇的实力。有了这个实力作基础,就算时下中**队所进行的是佯攻,当他们搞清楚了城里只有一万四千名的日军和四千多伪军时,也会自动转变成强攻的。而这就是战争的规则。
横山勇更知道,事到如今,再去后悔之前的失策,已是于事无补,关键是援兵,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援兵!
在接连发出几道让附近城镇的日伪军立刻回援武昌的命令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又不敢动用宜昌、宜都一线的部队的横山勇,在万般无奈下,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了六十八师团的身上。这回可就不是催催那么简单了,而是限令佐间中将必须要在四十八小时赶至武昌。
凭心而论,横山勇所给出这个时限,对于可以借助日军还控制在手的粤汉铁路湖北段来运兵的六十八师团而言,并不算太苟刻,可敌前转兵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穷追不舍的尾巴,被早有蓄谋的对手频频破袭的铁路,让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的佐间中将,不得不采用了边阻击、边修铁路、边开进的超级笨办法。以致于,坐着火车的六十八师团的行军速度,仅比急行军快上了那么一点点。换言之,就是跟比牛车都差远了!
而武昌附近的日伪军在尚未汇集成足以影响战局的大股之前,就纷纷新二十军派出的摩托化部队给一一击破了。更有甚者,文颂远还派出骑兵旅抢在北撤的日军到达位于咸宁城南的汀泗桥之前,把这座曾在近代史上决定过两次湖北的命运的大桥,给炸了个粉身碎骨。
如此一来,六十八师团的士兵就只得放弃了缓慢而安全火车,依靠双腿一步一步的挪了。紧接着,四十八集团军的警卫团、特务团追上。并绊住了他们的脚步。再后来,中**队的大部队也赶了上来。
稍后,战局又演成了中**队节节抗击日军第六十八师团的局面。
这也就意味着,起码在短期之内,困守武汉三镇的日军算是孤立无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