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充足。是大可以把永安寺内外都围他个严严实实地。可他却有意在包围圈上留出一个不大不小地口子,想以从中国兵法学来的围师必阙,来瓦解对方的军
在通常情况下。战斗地持续时间愈长,交战双方的兵力对比所起的作用就愈加的明显,永安寺之战自是也不例外。随着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日军的推进速度也由之前的蚕食,变成大踏步的前进。只能容得一个加强营守军地阵地能有多大?还经得起日本人这么大啃大嚼!还没到午夜了,小鬼子那一双双沾满了血迹地军靴,就踏在到位于永安寺中心点上的那座大雄宝殿殿前地一块块方砖上。而这座南方少有石制大殿与规制稍小地后殿。其把两者连在一起地通道。已是守军最后的地盘了。
正当锐气正盛地日军,想要一鼓作气杀进大雄宝殿时。一道放缓攻击的节奏。保持适当的压力的命令。迫使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的磨起了洋工。
命令是由在后面观战的高品少将下达,而让高品这样做的起因。则是由于他从望远镜里隐隐看见了三五成堆的中**人,络绎不绝的从永安寺的后门溜出,通过他故意留出的那个口子,向巡司河边逃去。这个发现立时让高品少将欣喜若狂,以往的作战经验告诉他,只要中**人开始零星的逃出战场,那一场大溃崩往往就不远了。就这样,在一心想要等到中**队全面溃退后,再趁势掩杀的高品彪的主导下,日军又傻傻的等了半个小时。
直到有一队中国官兵从河畔方向跑步进行了寺中,高品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中国人利用他的错觉,把重伤员架了出去,送上船过河了。
“八嘎!”被愚弄的感觉,让生性暴虐的高品怒不可遏,他不顾身边的官佐的劝阻,一意孤行的向寺内大步流星的走去!
旅团长的亲临前敌,大大刺激了大雄宝殿前的日军。在红了眼的军官们的驱使下,挺着明晃晃的刺刀的日军士兵象长了两个脑袋似的一波一波的向大雄宝的殿门涌去。
中**队的抵抗得极为猛烈,他们不但以密集的火力,把日军打得成片成片的倒下,还屡屡以班为单位,怀抱着手榴弹,发起有去无回的自杀式的逆袭。战况至为惨烈,双方阵亡将士的遗体在殿门口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从这座小山中,流出来血水不消多久就染红小半座永安寺。可就算是这样,死伤枕籍的日军还是未能冲入殿中半步。
只可惜,相对小小的永安寺而言,小鬼子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能挤进寺里来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地步。在日军不计代价的轮番冲击下,后殿率先陷落了。一刻钟后,几百名誓不两立两军官兵就在狭小的大雄宝殿里展开了殊死的肉搏。在那种随时有可能被自己的人刺刀误伤、捅死的拥挤而混乱不堪的情况下,已经谈不上什么技能了,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竭斯底里的状态中,嘴、手、身体、头,都变成了能致人于死命的利器。
那世界未日般的情景,兽性张扬到极至的疯狂,竟与救过焦从俭一命的许靖仁在昆仑关关门的门洞里所经历的那一切一般无
对等的消耗,本身就决定的胜利的归属!
仅仅半小时后,在此之前宝象庄严了几百年的大雄宝殿,就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高品将军,正殿的战斗刚刚结束,现在进去还是太危险。”与上次一样,满脸惶急的副官还是没能制止旅团长的一时冲动当高品彪在举着火把的卫兵、参谋的簇拥下,走进大雄宝殿时,他和他的随员们都被那阿鼻地狱般的场景所深深的震憾了,以至于他们好象都忽略了点什么?
“腾野君,我们总共折损了多少兵力?”虽然在问这句话之前,高品自认已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当真要面对时,他还是在羞怒交加之下,失去了大部分理智。
这一战下来,只有五个步兵大队总兵力还不到五千人的第十七独立混成旅团,就阵亡近四百,伤者也超过六百,这也就就是他的旅团让中**队的一个营给打残了!
空前的耻辱,让高品彪象一头困兽一样,在尸体横陈的大殿踱起步来。当高品彪走到大殿中央那尊约两人来高的如来佛像的跟前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佛像上跃下,向他狠狠地砸了下来,并迅速与其抱在了一起。
“噢!”紧接着,高品彪就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声。
这时,离高品不远的副官和几个兵士才反应过来,连忙抢上前去。可地上的两人缠得太紧,生怕伤了高品的他们不敢用枪,只能拉的拉、扯得扯。在拉扯无果后,几把刺刀几乎同时捅入了刺客的身躯。
剧烈疼痛使得永安寺最后一个保卫者焦从俭,原本弓着的身子猛地弹了起来。当然,他这一弹也不是白弹的,从又发出一声惨叫的高品彪的颈大动脉处那泉水般激射出的血柱上看,这个罪恶累累的日军少将的生命之火,分明已燃烧到尽头。
与此同时,被五、六把刺刀挑在半空中的焦从俭也到了弥留之际。在意识消逝前的那一刻,焦从俭仿佛看见了在钦江西岸集体殉国的一一零团九连的每一个兄弟,他们正排着整齐雄壮的队列,欢迎着他这个当连长归队了!
战后,当地民众冒死收殓了战死于永安寺的中国官兵的遗体,据他们所说,那个让日军刺刀捅得浑身是窟窿的中校军官的脸上,还带着满足与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