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鬼子舰队开炮了!快撤!”河大惊失色,这样威力的炮弹只能是长江上的鬼子舰队里的大军舰才能打得出来的,要不是鬼子舰队已经疏通了堵塞的长江航道,要不就是鬼子舰船已经靠近了新港,总之碰到这种事情,留给河他们的对策就是赶快跑,否则留在这里只有白白挨炸的。
看得河他们撤下去,那些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鬼子兵顿时就欢呼起来,有几个鬼子还高举双手嘴里拼命喊着“板载!”他们也听出来了,这肯定是第三舰队的大口径舰炮在支援他们了。
鬼子舰炮越来越密集,有几发炮弹竟然打在了泰兴城的城墙上,将那厚实的城墙给撕开来一个大口子,好在城内的老百姓大多都已经逃出去了,否则这样一下子,肯定又得死伤不少老百姓的了。
河他们立即乘坐四辆大卡车就朝镇江方向狂奔,岑团长被河的那两个手下一左一右的“护卫”着坐在卡车上,他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这次落在了韩非的手中,他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好在鬼子舰炮没有延伸射击过来,卡车狂奔了一阵子,由于路况不好,颠簸得厉害,河他们都差不多吐了起来,河吐了一阵子,发现后面鬼子炮弹被追上来,便命令司机立即停车,就地休息一阵子再走。
这里是镇江和泰州之间的空旷地带,四周黑漆漆一片,全是干涸了的水稻田,岑团长想趁着这个机会溜走,但他又不敢,怕河发现了他要跑,肯定会一梭子子弹射来,将他就地击毙的。
思来想去,岑团长还是决定跟着河他们去镇江,向韩非认罪,以求得饶恕,虽然自己是联络过鬼子打算要投靠鬼子的,但好歹自己也帮着河他们骗鬼子上岸的,这应该也算是立功悔罪的表现吧?
河他们没敢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多呆,休息了一刻钟后,就立刻上车出发,这次卡车没有开得那么快了,一个多钟头后河他们回到了镇江城外的特务连驻地,韩非和赵永福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一看岑团长从车上被两个特务连的兄弟们架着下来,韩非走上去,向他打招呼:“这不是岑团座吗?跟鬼子谈的怎么样啊?”
岑团长无地自容,突然挣脱那两个架着他的特务连兄弟们,双腿一曲,跪倒在地,连连向韩非磕头,嘴里求饶着:“韩长官,是我糊涂,不该听信周围小人的胡说,联络了日本人,是该死!”
韩非本来是想让河就地处决岑团长这样的汉奸二狗子的,但后来一想,趁着鬼子还没正式上来,就利用这个岑团长一下,引诱鬼子过来,让河他们在新港打一场漂亮的伏击战,灭灭小鬼子的威风。
现在他一看岑团长这个架势,便厉声对他吼道:“你起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韩某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两面三刀的汉奸二狗子,要不是你这次听话,否则你的脑袋早就不在肩膀上了,起来,这次暂且饶了你,滚吧,下次可别让我们碰到,否则就没那么客气的了。”
那岑团长一听这个,知道自己的脑袋薄了,韩非是不会杀掉他的了,便急忙又磕了两个响头,起身匆忙消失在夜幕中。
“老韩,怎么放了这个汉奸呢?”赵永福不明白,急忙嚷嚷道。
“放了他比杀了他更好,你想想,新港和泰兴城那边的鬼子被河他们打死了不少,这都是这个岑团长帮忙骗过来的,你说小鬼子能放过他?用不着我们动手,这种个人自然有鬼子会收拾的。他要是识相一些,就别会泰州去了,赶紧混入难民队伍里去苏北吧,否则肯定小命不保!”韩非笑了笑,对急得两眼血红的赵永福说道。
河这次带来了不少鬼子的战利品,其中就有一把刀柄上镶着钻石的东洋刀,以及几挺歪把子机枪和几门迫击炮和几只掷弹筒,韩非将这些东西递到师长面前,师长连连叫好道:“韩老弟,这次你们打得漂亮,干掉了一个鬼子小队,明天我跟你再去镇江城里一趟,找找那个胡师长,让他看看我们这些东西是如何拿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师长带着韩非就来到了胡师长的指挥所门口,当胡师长看到许师长笑眯眯的走进来的时候,心里大为不解,正待要问问,只见许师长朝后面一挥手,两个独立师的兄弟们立即将那些战利品拿上来,胡师长一看这个,大吃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昨天向鬼子下手了?”
“正是!韩少校的一只小分队袭击了登陆泰兴的一个鬼子中队,全歼了一只鬼子小队,这些就是俘获来的战利品,特别是这把镶钻的指挥刀,虽然只是把佐官刀,但确实日本天皇的皇族亲戚的,你看战果大不大?”师长得意的指着这把指挥刀对胡师长说道。
“果然厉害!”胡师长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对韩非夸赞道,其他的不说,就是眼前的这些战利品就足以说明,站着的这位年轻韩少校确实有两下子,看来以前在上海一带盛传的特务连杀鬼子厉害的消息还是真的,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这些人马的帮助,那守住镇江就有把握了,即便守不住镇江,那又能在撤往南京的时候也有个保障啊。
“来来来,许师长,韩少校,快请坐!”胡师长的态度变得热情起来,急忙招呼师长和韩非赶紧落座。
立刻就有几个勤务兵端着上好的茶水过来,胡师长搓着双手,对许师长和韩非说道:“昨天胡某确实有很多事情忙不过来,怠慢了两位,确实对不住啊,说老实话,刚开始胡某对韩少校如此年轻,却如此厉害感到怀疑,但今日亲眼所见,不由得佩服之至,胡某在这里正式恳请许师座和韩少校能够留下来帮助胡某坚守镇江城,不知两位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