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部队武器装备顶尖,训练有素,还有德**事顾问团坐镇,还发双饷,从无拖欠,这个条件在当时的****部队里那根本就是香饽饽了,都挤破脑袋想进去,当初潘团长去税警总团的那会儿曾经来找许师长一起去,但却被许师长拒绝了,他可看不上那武器装备和发双饷的,自然也有些瞧不起这个潘团长的,要不是这次来南京能有个落脚点,许师长可不愿意开这个口的。
他一直认为这种部队其实就是跟纨绔子弟一样的德性,别看平常风风光光的,但打起来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带兵打仗哪有这样搞的啊,武器装备和训练搞得最好,人不行照样白搭,武器装备好是没错,但这需要很高的后勤补给系统支撑的,没有吃喝和弹药,最好的武器也是烧火棍一根,有个屁用啊?
果然被师长言中,这只税警总团在上海战场上几乎被日本鬼子打残,五个团最后剩下来不到两个团,但经过淞沪战场上的这些战斗,反倒使得师长对税警总团的看法产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这些税警总团的战斗力不怎么样,但其战斗意志和士气相当顽强,其中一个团长身中五弹而坚持不退,直至壮烈牺牲为国捐躯,这种气势着实使师长感到很敬佩,从此改变了对这只部队的看法,自然对那个姓潘的老同学也改变了看法,认为他还是一个有血性的军官的!
潘团长的运气稍微好一些,他的那个团五六千人马现在只剩下来了一千多,撤退到南京城里的第一天就被南京卫戍司令部整编为一个营,继续保留税警总团的番号。
本来税警总团的这些残部要被改编为其他部队的,但由于宋先生在委员长面前力争,才总算保留了这个番号,虽然编制统统缩小了一两级,但好歹薄了番号,只要还有种子在,税警总团还是有希望东山再起的。
韩非急忙示意手下放下枪,走上去一看,是一个年轻的上尉军官领着十来个端着自动卡宾枪的士兵过来,那个上尉军官相貌堂堂,军服笔挺,给韩非来了个军礼,一看就是个受过美式军事训练的军官,从那个并腿行军礼的动作上韩非就可以看出来的。
“报告长官,奉潘团座命令,卑职在这里接应长官到来!”那个年轻军官一口标准的国语,完全没有像其他****军官那样的带着家乡口音的。
“好,你们的潘团座呢?我要见他!”韩非点点头,对那个年轻军官说道。
“您就是独立师特务连的韩少校?”那年轻军官迟疑了一下,但马上问道。只是他很疑惑,因为此刻韩非领章上的军校已经上上校了,而他接到的命令则是在码头这边接应一个少校,所以稍稍迟疑了一下。
“正是,潘团长在吗?我有要事跟他商议!”韩非又点了点头道。
“请跟我来!”那年轻军官朝前面一挥手,韩非抬头一看,码头不远处有几座房子在废墟里矗立着,摇摇欲坠,难道那边就是那个税警总团的潘团长的指挥所?
“不好意思,韩长官,我们团长交代了,只能邀请你一个人过去,其他的兄弟们还是留在这里等着吧。”那年轻军官一看陈婉儿和赵永福他们就要跟过来,连忙摆手阻止道。
陈婉儿不满了,骂道:“好大的架子啊?都被鬼子打成残废了,还这样摆谱!”
韩非却瞪了陈婉儿他们一眼:“客随主便,你们留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韩非跟着那年轻军官来到了那座摇摇欲坠的房子边上,却发现他没进去里面,而是从旁边的一个下水道进口里下去,韩非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潘团长的指挥部在地下室里的,刚才自己没仔细看,以为他住在上面的那些被鬼子飞机炸得几乎要倒塌的破房子里呢?
井口被掀开,下面赫然出现一溜铁梯,顺着梯子下去,里面出现了一座大厅,十多个参谋正在地图上比划着,通讯兵挂着耳机正忙着收发电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军官立即迎上来,伸出手来对韩非说道:“韩少校你好,老许在镇江可好?”
“潘团座好,许师座他们在镇江很不好!”韩非实话实话,镇江城被谷寿夫和中岛鬼子以及江面上的鬼子舰队水陆多面夹击,能有好吗?
“哦,那怎么还不撤下来?”潘团长显得很惊奇,这些消息他可从来没听老许说起过呢。
“这不派我来这里打前站了吗?潘团长,这里能找到渡江的船只吗?”韩非觉得还是说正事吧,别废话了,小鬼子快要打过来了,别磨叽了。
“渡江的船只?韩少校啊,要不是老许提前知会潘某,早就被唐长官下令给全部烧掉了,潘某也不敢多藏,只留了几十条小船而已。”潘团长面露难色道。
“啊,才几十条小船啊?那怎么够?”韩非一听只有这些,有些失落,这点小船连独立师和胡师长的部队撤下去都不够,那城内这么多老百姓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冲进城来的小鬼子屠杀?
“不够也没办法,这几天卫戍司令部的那些宪兵不断来检查,我们也不好明着跟他们闹崩啊。”看来潘团长也有难处,税警总团以前是挺牛叉的,一般****部队看见他们都让着一点的,但自从他们在上海战场上元气大伤后,那些中央军嫡系就趁机欺侮上来了,这个很现实,也很残酷,这个年代,谁手里有枪有炮,谁就有话份,谁让你在上海战场上被小鬼子打成了残废了呢,所以****部队中正是这个情况普通存在,才使得大多数****部队在对抗鬼子的过程中都想着保存自己部队的实力,这样就出现了友军部队被日寇包维而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日寇歼灭不去援救的情况再三出现,以致于被鬼子摸到了这个****部队的脾气,屡屡得手,导致在上海战场上大败亏输,仓皇逃到南京城下的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