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封电报,韩非当时就看到了,是浦口那边的陈婉儿转发过来的,她和“狐狸”的意思是想询问韩非,这次还改不改鬼子的电文,韩非让他们不用改电文了,直接照原样发给谷寿夫就成,既然都已经安全的撤下来了,那就由鬼子自己狗咬狗去吧!
同样,中岛鬼子也收到了大本营发来的电报,当他知道自己将要出任华东派遣军的司令官,谷寿夫因为亲王殿下的被刺耳被削职查办,当时就“哈哈”狂笑起来,带着手下屁颠颠的到城内司令部里过来!
七十九军的加强团的最后一批木排靠近浦口码头这边后,整个撤退行动结束了,统计结果很快就报上来了,整个撤离行动很顺利,除了几个难民因为拥挤落水以外,其余的都撤下来了,撤下来的难民有一万多,暂时安置在浦口火车站的货场那边。
“七十九军的兄弟们打得好,已经在两天前将进攻浦口外围和火车站的鬼子全部打下去了!”手下急忙解释道。
韩非这才放心了,连续的两个夜晚没有合眼,手下的损失很大,带出去的二百多特种兵回来的不到几十个,而且还大多负伤,这次可谓是损失惨重,但想到救下来一万多老百姓,以及灭掉了鬼子亲王,让那个谷寿夫撤职,并且在南京城内搅得鬼子疲于奔命,这些牺牲还是相当值得的。
在浦口这边才休整了一天,还没缓过劲儿来,七十九军军部的两个参谋就来找韩非,说军座有要事找,军部正在开紧急军事会议。
韩非一听,急忙起身跟着那两个参谋就赶到了位于浦口炮台地下的指挥部里,一进去,里面已经坐满了七十九军的军官,韩非略略一看,都是团以上军官,李军长阴沉着脸,在桌子那头拼命的抽着烟,一言不发。看来事情不妙,要不就是鬼子主力开始向浦口这边发起猛攻了?但没听到有什么枪炮声啊?
“报告军座,韩非奉命报到!”韩非立正敬礼道。
李军长缓缓抬起头来,对韩非点了点头,示意他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会场上的那些手下军官们,开口说道:“诸位,刚刚接到胡长官的命令,要我们放弃浦口,立即向滁州撤离,现在我们说说撤离行动的部署情况!”
一听要撤,韩非忍不住了,急忙站起来说道:“军座,不能撤,至少现在不能撤!”
李军长的眼睛里射出来一道光,好像是韩非的话很合他的意思,点点头道:“韩上校,说说你的理由!”
会场上坐着的那些****军官们一脸不满,他们心里都想着能够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南京城已经被鬼子攻陷,浦口在几天前也遭遇了鬼子主力的一次猛攻,好不容易将他们给打了下去,你这个愣头小子却要坚守下去,你他娘的不是要拆我们的台吗?真不识相!
韩非可不管那些七十九军的军官们是怎么想的,他立即站起来,走到墙边的地图前,从那个参谋手里拿过来指挥棒,指着墙上的作战地图说道:“我们现在要是撤退的话,那南京城内的鬼子主力会直扑过来,与东面扬州和泰州方向的鬼子会合,将浦口轻易攻占,然后追击我们,此刻我们正在后撤之中,面对鬼子的飞机和舰炮,诸位有多少把握能够将队伍完整的带出去?”
韩非此话一出,那些刚才对韩非还怒目而视的军官们当时就不做声了,鬼子飞机和舰炮联合攻击的威力他们在几天前的浦口外围见识过的,这还不是鬼子的绝对主力部队攻击上来呢,这要是南京城内的那十多万鬼子扑上来,那估计没能有几各部队能够完整的跑出去的。
看得那些军官们一声不吭,李军长很满意的点点头,示意韩非继续说下去,得到了李军长的赞许和肯定,韩非信心足了一些,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浦口扼守长江北岸,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津浦线的起点,此地一旦被鬼子拿下,那津浦线附近的那些大城市就有被鬼子一个个吃掉控制的危险,直接威胁北面的滁州和徐州等地,安徽已经发现了有日寇的踪迹,我们现在除了沿着铁路线跑向滁州和徐州,其他的路子都已经被鬼子封住了,特别是东边沿海,被鬼子舰队完全封锁,更是无法进行大部队机动,我们撤下去就是自寻死路。”
这一下,那些不吭声的七十九军军官们更是低下来脑袋,韩非说得他们都懂,鬼子现在已经在浦口的各个方向形成了包维如果一跑,鬼子尾追上来,到时候能不能跑出包围圈还真不好说,依托着浦口这边的长江天险还能挡住鬼子一阵地,撤退时候无险可守,那绝对是被鬼子一口吃掉的命嘛?
李军长连连点头:“韩少校说得这些我们都懂,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讲出来,我们都听听。”
韩非一看有李军长撑腰,便不老实了起来,洋洋洒洒的指点着地图说了起来:“浦口现在身处险地,四周都有鬼子主力压过来,而且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随时增援过来的援兵,可谓是个孤城,所以孤城不可久守,但不是我们现在一下子弃守,必须要给鬼子以大量杀伤,迫使他们后撤后,误以为我们是要集结兵力向他们发起进攻的时候再撤离才行,否则肯定要再次出现淞沪战役后期那种一触即溃,四散奔逃的惨景的。”
“有见识,继续说下去!”李军长频频点头,他从来没听到过这样新奇的言论,手下的那些军官们大多都是猜测他的意图的,几乎从来没有自己的独特见解的,而且还人云亦云,鬼子还没过来,自己先吓个半死,自乱阵脚的多,敢于承担的少,这样的队伍能挡得住鬼子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