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似的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却是不引起一丝涟漪。许三多思想简单,他觉得慕容流年很正常,就是体温不冷不热,没病。而其他人,则是无关痛痒之态。反正大家都不是很熟,各过各的,忙完了训练忙完了吃饭忙完了睡觉,没时间去顾着别的了。其实,如果真的是要计较起来,慕容流年比起其他人算是生活丰富多彩了。他还有在训练的时候抽口烟的闲工夫,中午还走去晒晒太阳,这份闲情逸致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所以,自己的煎熬都没忙得过来呢,哪有心思去顾别人的滋润日子。
林建兵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班很特别,就像他以前一样。平日里你朝夕看着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这群人能蹦能跳,简单来说就是没病。你只有和他们亲近的生活在一起,然后把他们放在整个军队里和其他人一比,明显的区别就出来了。不过如果你非要较真说他们的特别之处,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像许三多那样还好说,就是一头缺了根筋的驴。慕容流年也很特别,他总是能干别人干不到的事。剩下的人不一样,胖子确实是胖了点,可是除此之外他比正常人还正常,其他人也一样,吃得睡得。后来林建兵看着慕容流年看了大半天,终于是看出个所以然来了。懒。对,就是懒,这群人都懒。只不过他们的懒相对慕容流年来说,显得有点微不足道。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他们的出众之处,在另一座高山的背后,很容易就被遮住了。除了这些,林建兵又发现了一点新奇的事,他发现自己每次看着慕容流年,一些原本苦苦追思却通不了的事突然间就豁然开朗了。
傍晚,训练过后大伙集中在了宿舍里。林建兵通知过,说要开一次班级别集体会议,选副班长。开会之前,余波豪情的发了个牢骚,道:“啊!万能的书呀,谁能给我洗衣服?”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简单来说书就是万能的。余波是个坚定信仰的人,所以他经常虔诚的问万能的“书”期盼能解心中的疑惑。
在一般人看来,余波这是无病呻吟,纯粹就是放了一个没有声音也没有味道的屁,所以除了秦思海伸出脚让余波别吵之外,没人理会。可是许三多不是一般人,所一他理了。他真诚的笑着,道:“我给你洗吧。”
余波的脸色迅速改变,基本上是灿烂的,只是这么多个人大眼瞪小眼,他也不好意思说好,所以随意道:“谢了,不用。”余波啃着薯片的时候,郁闷得很。他后悔那时候为什么不把家里的洗衣机给拿来,却大包小包的把零食塞满了行李袋。这也不能怨他,在家里他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零食才是自养自足,所以他当时想不起去到部队里是要自己洗衣服的,也是情有可原。
许三多依然笑得很真诚,道:“没关系,我会洗。”
原本就郁闷着的余波听到这话就暗想,你这话是说我不会?不过他还是不露声色,淡淡道:“我自己能洗。”
许三多道:“洗的时候一起洗,方便。”
“你他妈烦不烦啊,老子说自己能洗!”这话果然有效,一下子就把许三多给震住了。许三多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了,他很奇怪自己明明在做的是好事却总是搞成了坏事。余波看见许三多欲哭不哭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再看向其他人的时候,是颜面扫地不敢示人,于是难得暴涨起来的情绪,突然间泄了气球了。
林建兵见过连长,心情不好不坏。心情不好是因为刚才是负荆请罪去了,把新兵的上铺抢了总得诉清缘由的,当然更重要的是领罚。心情不坏是因为连长虽然把他罚了,却还是对他像以前那么好,喊他为建兵而不是林建兵,这令他感动。
回到宿舍里,林建兵看大家大眼瞪小眼,忙抱歉道:“对不起,在连长那耽误点了时间,把大家的时间也给耽误了。现在呢,我们就召开三班第一次集体会议,主要目的是选出我们的班副,带领大家做得更好。”林建兵也知道一番再好的话从自己的嘴里过滤出去,也会失去漏*点,所以意到即可,总之大家能听懂就行。不过他突然想起有个人不一定能懂,于是面朝许三多,请求似的道:“许三多,明白吗?”这个问题很白痴,问的人那是更白痴,林建兵一说出来之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