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又闹,喜了又喜,都与他无关。他也从不因为面子而跑酒楼的帐,他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喜欢别人欠他的,当然兄弟除外。
不过今天九爷这茶喝得不安静,因为有人来打扰了。知道他在这,特地来打扰的。酒楼的老板也不敢拦来人,因为和九爷比较,他明显更怕后者。除了黑道,商人仍顾忌一股势力,即是政府。这次来打扰九爷的人,正是政府的工作人员。
这位政府要员心情很不好,很糟糕。他单身匹马过来,却是来势汹汹。他的儿子被打得残废,那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说得严重一点,是要传宗接代的。但是现在他的儿子躺在医院里,生活不能自理,已经成了植物人。这口气,虽然被上面压了下来,但是他咽不下去。身为当官的,帮不了孩子什么也就罢了,但是身为父亲,保护不了孩子,这让他无法忍让。
九爷看到来人的时候,眉头不禁微皱了一下,随即松开。政府和黑道有台下交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这位政府的代表人物在这个时候杀意腾腾的公然来找他,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不过以利益为主的九爷,在这个时候也不缺乏热情。他站起身来,笑迎来人,远远道:“市长,什么风把您大驾给吹来了。”
“交易。”这位北京政府的二把手直截了当道。和黑道势力妥协,虽然不是光彩的事,但也没有必要兜圈子。
这么直白的政府人物让九爷有点不适应,如今为了表现国家和党的清白,政府对黑道的打压,可谓花了不小力气。明里和你交易,背后不准把你给卖了。而且这个公共场所,明显不是交易的好地方。
九爷的脸闪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凝重,客套道:“不知道市长有什么关照?不防说说?”
“九指,不要在我面前摆客套,我不吃你这套。一句话,交易。不交易的话,就等着葵花帮解散吧。”这位身为人民父母官的市长,在这个时候像发了疯的牛,蛮横得很。
九指,所指的当然是九爷。九根手指头,这是九爷的特征,也是九爷的伤疤。圈内人都知道,九指是九爷的禁忌话题。
看来这位市长是真的被逼疯了。听说这位市长的儿子被残废成了植物,看来传言并不假。九爷强忍住怒气,这次笑意玩味,道:“市长,你这算是威胁我?”
站着俯视着九爷的市长强势凌人,很明显的态度。
“说吧,是什么事。”九爷已经失去了耐性。既然对方不需要客套,那正好,江湖中人更喜欢直爽。
“杀一个人。”市长毫不忌讳,公然狰狞道“不用他死,只要他和我儿子一样,在病床上躺一辈子醒不过来就行了。”
“市长,你是当官的,是维护法律的。”九爷微微叹气了一声,好心提醒道。
“是的,我为人父母官,但是我也是为人父母!”在这个时候,这位市长的情绪彻底得到宣泄。
“好吧。”这个时候酒楼的人已经在九爷眼神的示意下,让酒楼老板都请走了。九爷顿了顿,道“资料你到时直接给公司的人就行。不过,要想交易就得付出代价,这是道上的规矩。以后葵花帮,还要麻烦市长你多多提携。不晚了,我就先走了。”在桌子上放了一百块钱,九爷径直走出了酒楼。
那位市长看着九爷的背影,喃喃道:“与虎谋皮,与虎谋皮。孩子,你放心,为了你,爹就算冒着丢掉这个饭碗的危险,都要给你出这口气”
这位市长,正是被慕容流年打残的那位清华园学员的父亲,北京市政府要员。
只是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对慕容流年而言,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