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还有我!”
以沫搁在被子中的小手微微颤了一下,一滴清泪至眼角划过,咬唇,低眸,点头“听茜茜提起过”
萧迟也深邃的绿眸深深地看定她“还不打算告诉他吗?还是你以为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不累?又或者,这样的等待不辛苦?还有绵绵这样子对他而言会不会显得太残忍了些?”
萧迟也一声又一声的问她,而每一句都仿佛鼓槌一般,狠狠地扣在以沫的心口上。
每一句,都那么疼
“沫沫,或许你觉得这样子对他们而言会更好,只是,这些都不过只是你的想法,你有想过他们吗?看问题不能总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就像现在,你设身处地的替他们想一想,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他们的角色是你,而你的角色是他们,那你会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做?你们不是一个家吗?开心与痛苦,不都是需要和家人一起来分担的吗?沫沫,你不能如此自私”
其实,萧迟也劝她的原因,还有一个很自私的目的。
那就是,他希望以沫坚强活下去!
可是,能给她最大的支撑力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家,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儿子!
他们,才是她最大最大的后盾力,有了他们,那样,以沫能活下来的机会便会大太多太多。
奇迹,总是诞生在坚强的病人身上,他相信,她也可以!一定可以!
自私
两个字,狠狠地敲在以沫的胸口上,浑身忍不住一滞
而他的声音,还依旧在继续“有没有想过这样子会对绵绵造成多大的伤害?他还那么小,你这样子突然离开,他会怎么想?他会以为他的妈咪不喜欢他了,抛弃他了,不要他了,这些伤害难道不足以陪伴着他一生吗?绵绵,孩子毕竟还是孩子,你不该这样”
是,她是不该,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子还给小家伙造成很大很大的伤害,可是
以沫狠狠地抹了一把泪,红着眼,哭着看向萧迟也“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以沫甩头,头颅痛得仿佛是要爆开一般,她真的难以想象,小家伙如果知道自己死了,他该是怎样的一份痛心。
她知道,小家伙是有多么多么的爱自己
爱得那么深,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她的突然离世!
她真的害怕小家伙还因为自己的死而变得意志消沉,又或者,连心都死了!
如果他以为她活着,那至少,还有一份希望
“沫沫!”萧迟也探手抓过她的小手,将她冰冷的小手在自己掌心中间包裹的紧紧地,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暖意输送给她“你知道,你不能死,也不会死!所以告诉他们吧!好不好?”
苍白的面颊被泪水染湿,泪眼深深地望住萧迟也,那么惶恐
是!她真的不能死,就算是为了绵绵,为了圣离,为了自己的妈咪,还有迟也,她真的不可以死!
只是
以沫微微点头“再给我些时间想一想”
对于她而言,每一步,都走得那么那么艰难!
痛苦,总是在他们的周遭盘旋
其实,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却也,不想别人因为她而痛苦!
“好”萧迟也应话的声音有些干涩,点头,将她的小手轻轻的放入暖暖的被子中,压好“先休息一下”
以沫乖乖的将冰冷的身子蜷进被褥中,闭上眼,睡了过去。
只是,心灵无法得到安逸
以沫总是在想,人活在世上是不是就为了承受痛苦,制造痛苦而来
豪华的餐厅内,包厢里高朋满座,喧嚣热闹,四处扬洒着欢声笑语,只有对面的里座间,蓝圣离一直低着头默默的喝着高脚杯水中酒水。
对面,坐着李又菱。
一双黑漆漆的媚瞳一瞬不瞬的睨着对面的他,终于,看不下去了,探手,一把扯过他手中的酒杯“别喝了!”
蓝圣离不搭理她,眼底闪过一丝低低的愠色,顺手拿过一旁历少的酒杯,倒了一杯酒,抬手刚准备抿上一口,却再一次的,酒杯被对面的女人抢了过去“告诉你,不要再喝了!”
李又菱似乎也有些怒了。
蓝圣离微微蹙眉,甚至于懒得抬头看她一眼,只是微微偏头,斜了一眼一旁的历少“谁带她来的?”语气很是烦躁。
明显的,嫌她管太多。
“她自己来的”历少在蓝圣离耳畔间低语的应了他一句。
李又菱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她都已经跟别的男人走了,你干嘛还这样子?就这样子她看的到吗?你以为她会因为你的伤心悔改吗?蓝圣离,这不是你的作风!还有,那种女人值得你蓝少为她这样吗?啊?”
“闭嘴!”蓝圣离抿唇,低沉的嗓音冷冷的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声音极寒,一如千年寒冰,连带着深黑的眼瞳都宛若极冰一般“李又菱,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都没资格说她!”
“我”李又菱脸色陡然白了几分,深呼吸一口气,又继续道“是,我当年是离开过你,可是,我跟她不一样!至少,我不是因为不爱了”
她的眼底,有着一种叫做信念的东西。
蓝圣离‘扑哧’的笑了一声,不再看她,只是偏头看向一旁等待着的服务员“小姐,麻烦再帮我拿个酒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