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还向前飞出去七八米,撞在一棵松树上才停下来。
赵榛无奈的看着手里从敌人处拿来的两张弓,那合并的弓弦被自己拉断了,他摇了摇头。地面上还有几张断弦之弓,这样的破烂武器和金兵打,不败才见鬼了。赵榛想罢,站在高墙上盯着外面看了半天,确认那人已经没有同党了后才收回目光。他扔了手里的破弓,然后看了看远处失去了自己的踪迹,找不到自己的守卫们,嘴角一撇,立刻沿着院墙树木和房屋顶,向前潜行。
卜余山并不知道自己派出去报信的人已经被干掉,他现在寄希望于自己手下还剩这些人能多抵抗一会,坚持到援军赶来。
但是,他们守在中院通向内院的门口上,后面就是主房,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虽然平日里看不起,但现在他倒有点羡慕起那些杂役、下仆来,至少他们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战战兢兢地躲起来,可他作为守卫队长却不行。
如果那个将军大人在他的保护下死了,估计他就得改名换姓逃到山里去当山贼了。
可是,那个年轻的剑客大宗师很快就消头在他们的视野里,不见了。而且,众位守卫们伸出头去到处往外院查看,都没发现有人。
在房墙之上,信王赵榛看了一下下面紧张的守卫们,他甩了甩剑上的血沫子。他看着前面三十多个守卫构成的一条防线不禁有些感慨,这些家伙至于那么不经打吗?他本来以为应该有一番苦战的。
他也看出来了,这群守卫比起金人勇士实在是差太远了。不过信王赵榛显然料到了敌人不强,不然的话他不会回来冒险收拾孔彦舟的。
赵榛一跃而下,闪电飞舞,立刻就有十几人捂着自己喷血的脖子倒地身亡。这些人也不过是孔彦舟的走狗,拿钱卖命而已,其本身也未必就想与孔彦舟将来投靠伪齐和金人。当然,即使他明白这一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他知道保护的那个孔彦舟对这些人意味着什么,因此双方都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守卫们张开了弓,乱箭齐发。信王赵榛举起长剑随手拨开这些箭杆,但其实他只要挡住卜余山那一箭就够了,因为其他人无力的箭矢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
“进攻!”眼见弓箭没什么效果,对方又越来越近,卜余山只有硬着头皮押着自己人上了。
他组织了五个人先上,这五个人在心中大骂卜余山,这种情况你干吗不自己先上?不过本来他们以为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可才冲出去这些人就感到一道残影从自己身边掠过。
他们下意识地回过头,惊讶地发现那个杀神已经绕过他们到了自己队长面前。
卜余山看到信王赵榛的身影从自己视线中消失时就意识到了不好,他以前和高手交过手,知道高手有一种爆发腿力冲锋前跃的能力,可以瞬间提高爆发速度。他只感到头皮发麻,无数实战的经验迫使他举起剑向前一格,当一声火花四溅,两把剑果然交击在一起。
“不愧是孙彦舟看中的护院队长,果然有些实力,能挡住自己一击。”
信王赵榛心想,自己这一剑几乎没有任何征兆,换在其它人身上早击杀了对方了。信王赵榛心念一动,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又是一剑压过去。这一次是力量爆发,一剑将卜余山的剑击飞了,几乎吓得卜余山魂飞天外,他忍不住想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灵活巧妙又精准强大的剑技,外加巨大的力量爆发,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心中发寒。这亏是他见识丰富,真要换其他人估计早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而卜余山立刻后退,将一名靠前的守卫前推到赵榛的剑下。本来他想要指挥大伙反攻,但大伙看到这卜队长将自己人推到对方的剑下,被敌人一剑刺死。大伙顿时什么攻击的念头也没有了,直接摆出最龟缩的防御队形。
卜余山无奈,又从一名守卫手里拿过一把长剑,喊道:“保护将军不利也是死!他就一个人,我们只要齐心协力,就能杀了他,并肩上呀!”说着,他先冲了上去。众守卫一看他先杀上去了,而且防卫不力的话,杀人如麻的孔将军真的会杀了他们,便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赵榛与卜余山一剑交错之后,两人的剑都向后弯曲到极限,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颤鸣。之后信王赵榛还好,而这位守卫队长直接连退七步,差点一屁股向后坐在地上。
而其他人杀了上去,被赵榛“噗噗”一顿点刺横削杀了七人。
卜余山一退,地面一地的尸体,让左右两边的守卫们胆颤心惊。“左右都是死!不如拼了!”在卜余山的吼叫下,众守卫才如梦初醒,抢过来想要发动攻击。
可信王赵榛随手向后一挥剑,一道闪光过去,最前面的守卫那大好的头颅直冲而起,血溅出了一米多远。
然后他再向前,瞬间一剑将卜余山的咽喉划开了,卜余山的尸体顿时倒地。众守卫见状,果断将手上的剑一丢,大喊道:“我们投降!”
“投降就丢下武器,滚!”信王赵榛低喝一声。杀了这么多人了,赵榛也不愿多杀几个小虾米了,他要找正主了。
一众守卫如蒙大赦,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夺路而逃。他们本来就被吓得手脚发软,这会儿自己的队长都死了,自然也就再也心无斗志,只想着逃跑了。反正逃了去外地孔将军找不到的地方一藏,也能活下去不是!
吴中信正在枝江东部城防军兵营中等待消息,可是大火刚刚被扑灭,守卫军的士兵从孔彦舟的府宅外传来消息,孔府有尸体,很可能进入了刺客。
吴中信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他侧过头向灯火阑珊的营外看去,面色一冷。不待外面的传令兵推门进来报告军队集合完毕,吴中信就打开门,冲外面吼道:
“都快点滚起来!滚起来集合!让外面的第二哨士兵立刻经我去孔宅救那个白痴!”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吴大人发了什么火。
“大人,城门和街道那边?”有人站起来问道。
“你是白痴吗?除了那个逃狱的刺客还有谁能攻进孔宅,孔彦舟那个蠢货他要隐瞒消息让他自己自尝苦果就是了。”他骂完消了一口气,语气稍微放缓一些说道:“至于城门附近和街道就不用巡察了,城防守卫军在城墙和城门布置了那么多兵,不会有差错的,给我好好盯住孔府就行了!”
众人一怔,这才各自行动起来。吴中信这才吐了一口气,可一想到对方是皇族还有高手,他就忍不住感到有点棘手起来。
他忍不住又在心里暗自问候起孔彦舟的女性亲属来,孔彦舟这个兵匪头子,天天问自己要军饷要钱粮,还经常抢掠附近的百姓。今天又得罪了一个不明身份的皇族外加高手,跟上他简直太倒霉了。
当信王赵榛推开那扇厚重的松木门时,并没有看到那位孔彦舟大人如同预想中一样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相反,屋内光线适宜,白色蜡烛的数量足够使宽大的屋内能看到一切。而孙彦舟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孔彦舟身上一身黑色的劲装,劲装是丝绸所织,很新、很亮、很整齐,甚至整洁得连一丝最微小的褶皱都没有。他抬头与信王赵榛平视,身前的矮几上正放着那个白色玉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