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着一字排开的捕快们,扑刀长剑寒光森森,再看看后面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的匪兵抢杀百姓的火焰和叫喊、惨叫声。尤其是远远的,夜幕下在那火焰的微弱光芒中能模糊地看到,还有一些百姓被匪军砍杀的影子若隐若现,一时之间众百姓们竟不知怎么回答好。
但是,百姓们知道,有一个人具有很侠义心肠,可能会帮助他们,为他们做主。所以,所有人地目光都落到了信王赵榛的身上。
信王赵榛看着那些正在被捕快驱赶,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还是忍不住暗自叹了一口气。大宋现在的官僚太黑暗太腐朽了。
不管怎么说,他的灵魂毕竟来自于现代,骨子里想建立着一个文明、趋向于秩序与强大的国家,这是他最大的骄傲之一,绝不容践踏。
他身体微微前倾,将大枪前指喝道:“我数十声,数到十如果你们还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信王赵榛面上毫无表情的说道。
所有人都是一怔,尤其是吴捕头和刘财主,他们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吴捕头何曾受过这种指喝?平常也只有官老爷能管自己,对方说话的态度,几乎是太藐视自己了,他感到自己被当面扇了一巴掌,忍不住恼羞成怒,大喊道:“杀了他!”
捕快们立刻抽刀拔剑,高举武器一拥而上。他们呼喊着就冲向了信王赵榛,对于他们来说,干掉这个强出头的年轻人就能震慑住其他百姓,让百姓们听他们的指挥。
对于百姓们来说,奇迹般的一幕出现了,在那些逃难的百姓眼中,冲向那个年轻人的捕快们仿佛是纸糊的一样。他们举起刀剑与信王赵榛交手,精钢长剑与扑刀马上向后弯折、断裂,然后巨大的惯性力道高高仰起,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最后信王赵榛身后的那些难民忍不住齐声叫好了起来,看到信王赵榛的可怕,剩下的捕快们已经吓得心惊胆战,死死地原地个动,死活也不敢靠上去了。
吴捕头死死盯住信王赵榛,好像是见了鬼一样。而刘财主的那些护卫更是吓得连手上的事情都忘了,竟一时被后面的难民冲开防线,跑到信王赵榛这一边来。
“你是谁?”说着,吴捕头忍不住有点手脚发冷。做为州府衙门的办差捕头,他可见过正规军中的那些悍将级别的人物,那些人的实力与武术在他眼中也算得上是出神入化、厉害无比,可与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比,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信王赵榛收回长枪,气也不喘一口,信王赵榛隐隐感到连身子都没热了。这帮家伙还真是一帮废物啊!信王赵榛想道。
“你没资格问。”他用枪指了指对方道:“所以说,现在你们可以静下心来听我说话了吧?”
吴捕头和刘财主面面相觑,他们能不听吗?他们的手下都白给,都差远了,现在只要人家愿意,随便上来一人一下,大家全完蛋。
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超级武林高手,而且还这么年轻,吴捕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就这样的身手,参军至少也能混个统领或者指挥使级别的军官当当吧!恐怕还不止!
“看来可以了。”信王赵榛看到吴捕头和刘财主瞠目结舌的样子,点点头:“我刚才让你们滚,但现在后悔了。所以我收回之前的话,现在你们给我去把路堵上,不管有多少匪军过来,你们的任务就是拦住它们。”
信王赵榛看了一下四周,还是不见罗月儿的人影,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抬头说道:“诸位是官府中人和一方士绅,帮助逃难的百姓争取时间是分内之事,想来不必我提醒也会奋勇争先。”
“大人,我也是百姓。”刘财主这会儿不敢嚣张了,小心翼翼地说道。
信王赵榛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被征调了。”刘财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当然,”信王赵榛看看那些从地上爬起来的捕快们,说道:“我会亲自在这里监督你们,你们有谁想当逃兵的,大可以回来试试我的枪。与我一战,还是与那些手拿木棍菜刀的匪军战斗,你们必须从两者中选出一个。”
他又回头看着自己身后那些百姓,除了小部分还聚集在自己身边,大部分人正加速向西北边逃去,人推挤着人,不少人被踩踏在下面,就再也爬不起来。哭声、叫喊声、叫骂声与惨叫声混合在一起,构成一幅混乱的景象。
而这平静的中心,就是信王赵榛自己。在信王赵榛的身边,大伙儿看到了希望和平安,靠近信王赵榛的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也走吧,抓紧时间,不要辜负了这些官差们用生命为你们争取的机会。”信王赵榛朝他这些人摆了摆手,有顺水人情不送白不送。
可让他没料到的是,周围的人,除了小部分人以外大多数人竟然一动不动不愿意离开。事实上这些人也看到了,看到了那些推推挤挤前进的人地惨象,那样子走不快,很快就会被匪军追上。他们不想身在其中,当然不愿意变成那个样子被杀,他们更愿意寄希望于信王赵榛,希望这个厉害到离谱的年轻人能带领他们走出去,杀出一条生路。
这个世界上有力量的人本来就很少,可愿意保护弱者的却一个都没有,至少这些百姓在以前是没见过。信王赵榛的所作所为,此时已经给这些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最后那一句话,更让这些人生出一种信任来。
“你们不愿意走?”信王赵榛一愣,大约猜到这些人的想法。
“那你们如此信任我,那留下来好了,我来想办法。”信王赵榛说道,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吴捕头和刘财主的身边,问道:“你们考虑好了吗?”
“当然,当然。”大财主刘员外点头不迭。他知道自己不行也得行,那么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吴捕头一言不发,转头就把自己的人召集起来,准备去和匪军拼命。他们也想好了,和那些武器低劣的匪军干架还有一线生机,而回头却找那个年轻人的麻烦,估计顷刻之间就会毙命。而且那个年轻人也说了,他会留下来,那想必不会见死不救吧。
吴捕头作为州府捕头,至少在当地也算得上是一时人杰,识时务,这些细节一想就通,也没什么好拉不下脸的。他甚至不像刘财主那么不自然,反正在州府也是看上官的脸色,现在再看这个年轻人的脸色行事也就是了,看谁的脸色不是脸色。
信王赵榛倒是很欣赏他这种光棍,他在他们两个人身边站定,看那些被他把剑崩坏的捕快换上备用的刀剑。这些捕快常年补充兵器,出来逃难自然多带了武器,一时之间倒不虑会没有武器。
除了吴捕头,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大自然。官差捕快们和财主的护卫平日里飞扬跋扈,可在疯狂了的匪军面前也和一般人无异,一想到对面是那些传说中中邪了似的拿破木棒、菜刀疯狂杀敌的造反起义地匪军,就忍不住腿肚子发软。刘财主拿了一根木头长矛站在信王赵榛身边,吓得全身跟抖糠一样,不要说说句话,就是连站在那里都显得困难。
而他们身后那些更多地,正逃窜的百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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