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宣这才望向徐木森,说道:“徐木森,这次你去武功山可是有什么收获?”
听得英宣发问,徐木森哪里敢怠慢,连忙是将这次去武功山后来又辗转桂阳军一行的所见所闻对英宣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大人之前交代末将的任务,是不惜任何手段,破坏赵燕义军与其他义军之间的关系,防止他们再次缔结联盟。现在诸路义军各自做大,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十分微妙,末将相信大人所托已经完成。”
“嗯。”对于徐木森所说的,英宣只是应了一声,随即又是转头望向了另一边的孙师爷,若说在自己帐下值得他完全信任的,那就只有他的这个智囊了,孙师爷是他一直引以为靠的智囊。当即,英宣是对孙师爷问道:“孙师爷,依你所见,现在的情况如何?”
自从英宣来了之后,孙师爷就再也没有之前那副高傲的模样了,对着英宣笑道:“属下正要恭喜大人。如今诸路义军之间的局势,对大人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了。现在不管这大圣王杨幺还是夏诚,还有刘广,全部都不可能再联合在一起了。这些人只要不联合,那绝对不会是大人和官军们的对手。”
“哈哈哈哈!”英宣闻言,立刻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道:“这些鼠辈,都是乌合之众耳,不足为虑。呵呵呵呵呵!”一边笑着,英宣还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那个弥勒佛般地大肚腩,显然对这个消息很满意,至少他暂时可以安枕无忧地继续享乐了。现在他已经没有原来的称王称霸的志向了,现在的他,已经被陷入了奢华无度的生活。
“孙大人。”这时,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的雷轰豹突然开口了,只见他面色阴沉地看着孙师爷,问道:“你所说的,乃是指大圣王杨幺、夏诚和刘广首领三人,那赵燕又当如何?”
听得雷轰豹这么一问,英华和徐木森都是面色一沉,去年英宣舍弃沣州沣阳,北退江陵,与其说是被义军各路义军组成的讨伐英宣联盟逼退的,倒不如说是被赵燕这一路兵马击败了。不管是安乡之战还是英山军营之战,甚至是沣州沣阳城被袭,都和信王赵榛脱不开干系。雷轰豹更是在信王赵榛等一干强兵悍将手下尝到了生平的第一次败绩。也正因为如此,雷轰豹比其他人都要看重信王赵榛的消息。
而孙师爷似乎早就猜到雷轰豹会问起赵燕,笑了笑,说道:“雷将军放心,赵燕当初夺取武功山之后,并没有选择北上。而是东征临江军、南讨桂阳军、西收武岗军,这就表明赵燕此人暂时没有北上争霸中原之意。特别是临江军被刘广夺去之后,那赵燕却没有起兵去夺回来,可见现在赵燕大军经历了几次大战,元气大伤。此次,他恐怕,根本无力再起兵了,更不要说是与大人为难。况且,如今信王赵榛偏安桂阳军,想要北上,就必须先过大圣王杨幺和夏诚的地盘,他们自然不可能让势大的赵燕军路过的。所以,不足为惧。”
听完孙师爷的答复,雷轰豹脸上满是复杂,他可是很希望能够和那赵燕一战,一来可以洗刷英山军营之败的耻辱,二来,雷轰豹也想要在战场上见一见黄云飞等人,好好问问他们,当初为何会背叛自己。不过听孙师爷的分析,看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和赵燕的兵马碰面了,无奈之下,雷轰豹也只有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哈哈哈哈!雷轰豹不必着急,今后必然有机会让你和那赵燕一战。”英宣看了一眼雷轰豹,笑着安慰起雷轰豹来。自从雷轰豹手下的官兵兵将们都跟着那赵燕跑了之后,雷轰豹在英宣帐下,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孤家寡人。众人本来还以为雷轰豹会因此而受到英宣的冷落,可是没想到英宣不但没有责罚雷轰豹,反倒是更加重用起他,将雷轰豹任命为自己的亲军统帅,执掌英宣手下最精锐的部队。
对于英宣的安排,别人想不明白,但孙师爷和英华心里却是清楚的很。由于雷轰豹原来帐下都是宋军官兵的军队,所以之前英宣虽然也是重用雷轰豹,但多少还是有些防范,毕竟雷轰豹手下有那么一支只忠于雷轰豹本人的宋军军队。英宣虽然外表看上去粗俗,但却是心思慎密。而现在雷轰豹只剩下一个人了,对英宣自然就没什么威胁了,雷轰豹这样一员悍将,英宣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好好重用他?
“大人。”对于英宣的安慰,雷轰豹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而是起身对英宣抱拳喝道:“既然这里已经没有末将什么事,那么将就先行告退。”
雷轰豹这样急着走,倒不是因为别的,除了徐木森之外,在场的三人都明白,雷轰豹这是忙着去继续练武去了。雷轰豹想要变强,英宣当然也不会拦着,当即便摆手示意雷轰豹只管离去。
雷轰豹对着英宣一拜,转身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会客厅,径直走出了英宣府邸。一出府门口,雷轰豹也是接过了在府门口把守的士兵递来的战戟,直接便翻身上了红色战马便要离去。就在这时,从英宣府邸外面突然蹦出了一个人影,直接就拦在了雷轰豹面前,却是一名家仆打扮的男子,对着雷轰豹便深深一拜,说道:“小人参见雷将军。”
“你是何人?”雷轰豹急着回军营去练功,哪里愿意在这里耗费时间,只是看这家仆打扮不俗,恐怕是江陵城内哪个个显贵的家仆,雷轰豹这才强压住心中的不耐,冷冷说道:“有什么事就快说。要是你敢无理取闹的话,休怪某家要了你的脑袋。”
雷轰豹的杀气那岂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家仆所能接受得了的,那家仆当即便被吓得脸色发白,一头的冷汗,差点没有瘫在地上。那家仆连忙回答道:“雷将军息怒。小人是承宣使大人家中的下人。这次是奉了我家大人之命,特来请雷将军上府赴宴的。”
“承宣使大人?”听得家仆的话,雷轰豹立刻就知道他所说的,是本地文官。虽然承宣使也是朝中官宦,但对英宣的态度还是很恭顺的,雷轰豹怎么说也要卖他的面子,所以也就稍稍压下了自己的杀气。不过对于对方所说的邀请,雷轰豹连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摇头说道:“承宣使大人的好意,某家心领了。某家军中还有要事,实在不便去司徒府上叨扰。你回去回复承宣使大人,就说某改日再向他赔礼。”
要事换作是以前,雷轰豹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勤快,天天练武,当初英宣还在沣州沣阳的时候,雷轰豹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那些官宦大臣的宴请,他是来者不拒。不过现在雷轰豹可是没有那么多闲情去吃喝玩乐,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最高,然后将带给自己耻辱的赵燕,还有那些背叛自己的人,统统杀掉。
“啊?”那家仆显然没想到雷轰豹竟然拒绝得这么彻底,丝毫不给自己家大人面子。他不由得一愣,连忙说道:“这个,雷将军。我家大人的确是诚心实意地邀请雷将军赴宴,还望雷将军万万不要推辞啊。”
本来雷轰豹对这家仆稍稍客气了一些,那也是看在承宣使的面子上,现在看到这小子竟然不知好歹,还继续拦着自己,雷轰豹的眼睛一瞪,刚刚收敛的杀气一下子就从身上迸发了出来。雷轰豹怒目而视,喝道:“混账。承宣使大人既然是请某家赴宴,某家不想去,难道你们还要硬逼着某去不成?还不速速给我闪开。要不然,别说某家不给承宣使的脸面。”说着,雷轰豹手腕一转,那寒光逼人的战戟立刻就亮了出来。
“啊!雷将军饶命,小人不敢。”顿时那家仆就被雷轰豹给吓得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别看雷轰豹现在手下没有了官兵,可雷轰豹在江陵城的霸道那可是人尽皆知的,整个江陵城内,也只有英宣能够压得住他,其他人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他只是承宣使府上的一名小小的下人,雷轰豹就算是现在一戟宰了他,承宣使保管连个屁都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