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演员漂亮的脸“无论是谁——其实我们知道你是那个臭戏子,原先县评剧女演员汪小琴是吧?还知道请快点,出示证件!喂!还有你——小伙子!”
“请客气点——”
小王的话还未说完,左腮已挨了重重一拳:“这个怎么样?还不够客气吗?”
小伙子被打得眼冒金星,立刻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其实在悬圃县原先的公安局长于大伟、分管刑侦、治安的刘副局长治下,一些黑保安无恶不作,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为有钱人和领导家护院,而对于老不信们包括给县委书记开车的小王,有时候都不放在心上!
当然了,除非王国清书记发话或受到公安局长于大伟、分管刑侦、治安的刘副局长的警告
掏出证件。
检查完两个人的证件,两个家伙背过身低语了几句,把证件还给他们。一个说:“呵呵,对不起哈!你可以上楼休息了。”
“不!”女演员坚定地一指小轿车:“他必须先离开这里,我才上楼。”
“深更半夜,你们在这里谈什么?”另一个以攻为守,声色俱厉。
“这是我们的zi you。我们享有公民权。”
那家伙哑了。另一个问:
“谈情说爱?你背着县领导背后还跟他的司机勾搭嘿嘿?”
“是又怎么样?”
那一个也哑了。
tmd!神马东西!是谁给你们这些黑狗子这样权力随便侮辱人格的?动武,悬圃县的保安应该是全世界一流的,这一点恐怕前苏联令人谈虎色变心惊肉跳的克格勃大概也得甘拜下风!因为除了公安局,没人能治得了他们——柏书记外甥苏军的小弟们!
呵呵,但动嘴,他们没练过,尤其这两个只能蹲点保护大门的三流角色。他们又在一起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后,一齐恼羞成怒地冲小王吼道:“好吧!你,快滚!越快越好!滚滚滚——”
第二天,王国清书记就知道了这件事。
黄昏时,他用电话将汪小琴召到自己在郊外的别墅。脸色阴沉沉的。晚餐后,他还是不理睬她。
汪小琴心怦怦乱跳,不知这位变化无常的王国清到底想干什么。
九点了。
古老的瑞士大立钟缓慢而洪亮地敲了九下,王国清书记才放下报纸,一步步走到汪小琴的面前:
“你干的好事!”
“你说什么?”
“还问我?!”王国清吼道,声震屋宇。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国清?”
“别叫我昵称!”他怒气冲冲地脱口而出:“你这婊子!母牛!蠢猪!**!大破鞋,居然跟我的司机搞上了——你说,他的滋味比我强吗?嗯!”“你误会了,你听我说——”
“说吧!快说——”
在这里,别说公平、正义、道理、神马神马,权力就是一切。县委书记王国清就是悬圃县的爹。当然了,更是她汪小琴的爹,呃,自然而然也是情人。这个要某个具体的“时间”和“角色”转换而定
这里插一下:或许在王国清书记的心里,升官是为了提高待遇。职务级别上去了,政治的、精神的、物质的种种待遇一应水涨船高。但是,象王国清书记这种五毒俱全官员的待遇如果仅仅按照zhèng fu规定恐怕他也未得上。
对于他而言,真正具有诱惑力的,恐怕是职务背后那些有形无形的、若明若暗的各种利益。
做官到底有没有秘诀?好象是有的。
天下有道时,一个人有才干,干得好,为民兴利,就能升官,没有什么秘诀可言。天下无道时,光干就不行了,有“秘诀”就有了捷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中对此有精彩的描述:第一个秘诀是巴结。并且不怕难为情。
人家巴结不到的,你巴结得到,人家做不出的,你做得出。
你千万要记着“不怕难为情”五个字的秘诀,做官是一定得法的;如果心中存了“难为情”三个字,那是不但不能做官,连官场的气味也难闻着了。
按说,中国人是最讲面子的,官员更是如此。
有面子的事情很多,升官就是其一,后世包养情人二奶更是如此,而且是很大的面子,官大面子就大,面子大就有人羡慕,就有人敢来“不怕难为情”
不然的话,他会自从高文泰从市zhèng fu副秘书长的位置上空降到悬圃县当县长之后,日日夜夜都害怕人家等不及跟他抢班夺权,而对于高县长身边的张主任、杨主任尤其是素有鬼才之名著称的笔杆子肖子鑫那么不屑一顾又恨之入骨么?
王国清调教他手下的做官真经:呵呵,说出来真是天下奇闻哈:“抓住上游(上司)吓死下游(部下),天下大吉!”
“神马公检法都是x的打手。叫他们打谁他们打谁,就是不打主政领导。”
“神马人大政协,那就是**分子集结地。”
“我算是‘金x日’(今天正日着),现任。一到了人大政协,也就是贪足捞够了,算是‘金x成’了。人大政协工会团县委都是x的花架子,让他们摆着‘代表’人民的,其实x民连屁也不算,呵呵,明白不?一亿人的话,不顶一个官的话。”
“在天朝国除了官是人,老百姓都不是人。人大政协里贪官多,名人多,富人多,开发商多,矿主多。你见过有老不信们在人大政协的吗?0年了,你见过x民选举过人大政协和官员吗?哈哈”“说吧!快说——”
“你怎么不敢说了,啊?!”王国清怒目而视,咄咄逼人。
汪小琴不得不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原原本本地把昨晚的经过重复了一遍。最后她哀求说:“国清!我知道你是全县老百姓的父母官,是他们最崇高的偶像,最威力无比的人,你可以使这个地球翻个个儿,只有你才能使小王一家免除苦难!”
“您想想,小王还是个孩子,他家老人和二哥因为一些事情上访告状也是无奈,我怎么能和他求你了,在我爱你和他为我们忠心服务的份上,这件小事,你关照一下公安局长于大伟和分管刑侦、治安的刘副局长他们,让守所放人吧!”
王国清书记沉默了。
其实,平生他心里最恨的就是上访告状了,尤其是当上县委书记之后这些年来,不管是神马人神马事,也不管有理没理,只要上访告状他一律毫不留情地指示咔嚓,格杀勿论!
呵呵,曾经有个物资局一个副局长,秘密派人到běi 精告状。无疑,别说跑到běi 精,就是跑到联合国,最后还得由悬圃县当地解决。
这就是目前信访体制的天然祸害——你告哪个单位,告哪个领导,最后非得一点不差地准确落回到那个单位那个领导的老板台上,等待着他们这些人为你“解决”不可;哈!恩,不逼死你、整碎你,算你结实!
你告谁,最后落到谁为你解决;原发地在哪儿,解决也在哪儿。
嘿嘿,这就是中国“冤案累累”却解决不了的真正根源,也是层层举报**不仅没有结果反而遭遇打击报复的根子。
上边不直接解决,推给下边,下边本身就是**的源头,也是冤案的制造者,解决个球!
你敢重复上访,就该挨打,甚至被关了。
闲话不说了,单说这县委书记王国清得知副局长告状的事,发了大脾气。是不是副局长告了他这个县委书记?不是,他告的是这个县里的县委副书记柏万年。
好好好,那也不行,告谁也不行,悬圃县不能惯老不信们这个臭毛病!
因为种种原因,王国清书记当然明白现在的官场上都是“狗练蛋”肮脏事都扯在一块儿的了。真告倒了一个人,得牵扯到00个人,一个县里官场几乎无人不小心,因此,大家都一个劲吹牛逼,没有人真正反**。
呵呵,若有一个人真心反**,就会遭遇到集体围攻“被自杀”、“抑郁死”也是平常事儿。
后世如此,前世刚改革开放的9xx年那会也一样!
因为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的**,都是集体**。如果官场上大家都干净,就只有他王国清书记一个人**,索贿受贿,包女人养二奶,那他根本就**不成,只有大家都**,他这个悬圃县的一把手(老大)**起来才有安全感。官场上混的,大家都懂这个理儿。
于是,现在的常态是,大家都**,互相包庇,互相支持,死保对方等于死保自己。
在这方面,官场上都很讲“义气”够哥们儿。
县委书记王国清要是在某个工程项目上,收钱00万(哈,现在的眼光来是不是有点儿少了?然而当时却是个天文数字哈),在收钱之前,他会主动对开发商说:“这事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得集体研究。还有陈某某、江某某你跟他们去说和说和,这样我的工作也好做。”
聪明人不用多说,开发商就会把县委书记提到的这些人等一打尽。
反过来说,如果他县委书记王国清“被窝子放屁——独吞”好处一个人全占了,大家都盯着他,他还真没那个胆量!
这些年落马的官员,都是一掂一串子,原因也在于此。
唉——
扯远了,其实当时在面对司机小王跟汪小琴说的家里这件天大的事,在县委书记王国清眼里实在是鸡毛蒜皮的小k司一桩!他只要恪守两点就够了,一是不整人,二是不贪婪。只要他轻轻松松点个头,小王的老爸和二哥就会立马从守所里面给放出来
人精明也是一辈子,昏庸也是一辈子,快乐也是一辈子,痛苦也是一辈子。
然而,王国清一听“上访告状”立即怒了!
许久,他仍然阴沉地问:
“此事当真?”
“上苍作证!”
“好吧,我会把事情搞清楚的。国家的法律,只教训那些有罪的人,不过,小琴,再不许你管这种蠢事——你怎么总愿意干涉县委的事情呢?”
汪小琴哭泣:
“我只是觉得他们太可怜。”
“好了,亲爱的,”象往常一样,王国清书记忽然又换了另一种语气,迫不急待地抱起女演员,耳语般地说:“这件事就这样,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的。呵呵,来来来,来吧,快上床吧,我们的任务和战场在那里”
汪小琴手足无措:
“亲爱的,我怕怀孕。”
“是的,是的!流产很痛苦,”他丢她在床上,盯着她说“我也不希望再有一串孩子了,我会让卫生局从国外给你弄回一批进口高级避孕药的,呵呵,顺便再弄点伟哥”
汪小琴用亲吻回报了王国清。
可今天,他用什么回报了我呢?
汪小琴不寒而栗
说心里话,她当初在跟小王说这件事时,从来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她当时只是有点儿幼稚或天真地想,自己的“老公”(呵呵,有时候汪小琴心里真的开始把县委书记王国清当成老公了)在悬圃县无所不能,权力无边无际,这点小事,自己要替小王说话,他会给自己这点面子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帮到司机小王,反而害了他!
林同济在文化形态史观一书中,对官场秘诀也有不少描述:
其中之一“投桃、报李、拍马、捧场,此手腕也;标榜、拉拢、结拜、连襟,亦手腕也;排挤、造谣、掠功、嫁祸,又手腕也。”
还有:“如何模棱、如何对付、如何吹牛、如何装病,形形色色,无往而非手腕也。”
“一切皆手腕,也就是一切皆作态,一切皆做假,便做官矣。打官话,说假也。做官样文章,写假也。官场的道德,假道德也。官场的事务,假公济私的勾当也。”也有借刀杀人,路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