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肖子鑫感慨道:“老百姓办点事,不容易哈!说谢是客气,但也真的谢谢你和陈校长。其实那天我没点明,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县里小学不少,好的真不多,但实验小学还是最好的,别人要进,恐怕没这么容易吧,我一句话,这就成了,唉一些事我都听说了,找人呀,花钱哪,呵呵,明白。”
说着,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起身递给李长江。
“这个你收下。”
李长江一见,好象见了火炭“哎哟”一声急忙趋前推辞,他一就知道信封里装的是钱,他哪敢收肖子鑫的钱啊,但肖子鑫说:“让你收下你就收下,事办成了已经不错,我心里有数。实验小学这个费那个费的,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价,我姐姐也不是有钱人,就这么多了,人家孩子进得花钱,我亲属能进就不错了,哈哈!”
李长江还在那里百般推辞,肖子鑫说:“哪能不花钱呢,不多,000块钱,孩子是好孩子,不是给你的,你交给陈校长,我知道学校这个费那个费的不少,但不知道具体都是多少钱,多少就是这么个意思吧,你让他别嫌少就行了。”
两个人推来让去,李长江心里感慨也尴尬,最后还是收下了,把钱又放在桌子上。
继续说话。
“那,肖主任,你亲属啥时候去啊,要不要我去送一下。”
“可能还得等几天,这几天他们家有事,还没给我来电话呢。等会我给他们打电话说一声。到时再告诉你,送就不用了,我让孩子家长去送就行了。”
“嗯,那好,到时给我电话告诉我。”李长江推推眼镜,心里忽然颇有一种成就感。
的确,一个“权”字,深入到亿万人的心中。掌权者被“有权就有一切”这个事实所折服,下台后则体会更深。这刺激着中国传统文化中权力崇拜的苏醒,权字的真谛,地位之权的奥秘,逐渐地袒露在每一个中国人的面前。
另一方面我国干部的特权,解放后一直存在邓小平所说的那种:“我们今天所反对的特权,就是政治上经济上在法律和制度之外的权利。搞特权,这是封建主义残余影响尚未肃清的表现。”
干部能搞特权,是因为有地位(职位)权力,呵呵,比如眼下的肖子鑫及其教育局长李长江,普通老百姓没有这种权力,但不少人却有另一种权力:职业权力。于是,出现了一种社会现象:权力泛化。
权力泛化的产生,后世尤为严重和泛滥成灾,除了人们认识方面的原因外,还有非常现实的原因。
现实中有两种公共权力。
地位(职位)权力与一个人所处的地位(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有关,衡量权力的标准是地位的高低。地位高者权力大;反之则权力小。权力与权力之间是垂直状态,也就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肖子鑫虽然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然而他的权力范围和能量不可小视!
这也是他到哪办事都好使的关键所在。
而另外一种职业权力是利用自己因职业而掌握的那一部分资源(某种生产资料或者生活资料、某种机会等等)去支配或者控制他人,这种权力不是被授予或委任的,而是自封或自居的。
它不依靠发布命令或者否定性的裁决来使另一方顺从,而是凭借对资源的控制和掌握来迫使对方就范。它们之间没有大小可比较,表现为一种水平状态,在悬圃县那就是遵循着一种古老的“等价交换”的原则。
官高权大,若作恶,对国家对人民的危害极大,影响极广,这是事实。但那些处于关键位置的小人物,官阶不高,有的甚至没有官阶,却掌握着许多人急需的价值,如果把职业权力发挥到极限的话,其危害也不小。
当然了,这里并不是说肖子鑫或者李长江有多么坏,而是权力泛化、职业权力、地位权力以及特权,曾经统统被称为“不正之风”
正常权力有几种附加值:
垄断性。是对价值的垄断;这种垄断不是商品经济意义上的竞争,而是凭借着行政权力或者职业权力而生的垄断,其中又以凭借行政权力为甚。
神秘性。也即通常所说的政务不透明,不公开。
随意性
这三种权力附加,与计划经济时代遗留下来的某些弊端、社会调控体系、法制不健全等等是联系在一起的。自然而然便形成了一种古怪的所谓滥用权力这种社会风气与大环境,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三种权力附加在作怪。
这三种权力附加的存在,又必然会引起各种**现象。首先是权力附加与权力附加的交换。
在权钱交易中,一方付出钱后,权力的运用权就出现了暂时的或者部分的转让。奇怪的是,权钱交易中的权力,所起的作用与贸易、投资中的资本有极其相似之处。以权谋私,就好比以权力作为资本进行赚钱。
肖子鑫翻找着桌子上的文件,李长江一见,起身说:“肖主任,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好。”
肖子鑫起来送他,到门口,对走到门外的李长江说:“谢谢啊,有事你说话。”
李长江不好意思地回头道:“呵呵,别客气啊,肖主任,应该的,我走了哈。”
肖子鑫点头,回身关上门。
刚坐下,想给柏心钰打个电话,有人敲门,他说:“进。”
呵呵!团县委书记汪小琴就笑盈盈地推门进来了。这个汪小琴自从跟王国清书记好了又坏,坏了又好,几次三番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几次之后已经在悬圃县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当时肖子鑫好象还在信访办当个谁也不认识的小科员呢,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漂亮风骚女人是王书记的公开情妇
随着肖子鑫一步一步突飞猛进地在悬圃县官场上冉冉升起,从县zhèng fu办到县委办,而且权力越来越大,位置越来越重要,尤其是一直受到高文泰书记的特殊器重,这个长得挺漂亮,主要是风骚,不是一般战士的团县委副书记汪小琴,开始越来越关注他了
肖子鑫早就听说她与挤走老县委书记的副书记王琦有苟且之事,并且还是后来王国清书记的个人专用品,用别人的话说:汪小琴家的单元房、上省党校学习的名额、额外报销的一笔笔费用都是她跟王国清书记在床上完成的。
因此,平时虽然汪小琴对他热情洋溢,甚至好几次还说要晚上去帮他收拾一下宿舍,说肖子鑫没结婚,乡下老人也没搬来,虽然吃饭睡觉不成问题,但一个男人,又当领导,住处平时肯定没时间也不会收拾,她帮把手也是应该的
但是肖子鑫一律以各种借口谢绝了。
呵呵,别说他还有个那么好的小女友柏心钰,即使是没有,以肖子鑫的个性与品质超群的智商,他也绝不会给这个女人任何机会。
骚,太骚!
特别是她背后一直当做悬圃县巨大靠山的县委书记王国清倒台后,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很神秘,也很奇怪
大楼里面当时风传,王国清被省纪律双规,最受打击的除了他的家人,可能就是这个广播电视局副局长了
不过等到她有一天忽然又出现在悬圃县zhèng fu大楼里面的广播电视局副局长位置上时,肖子鑫也不感觉到奇怪,毕竟,王国清是王国清,汪小琴是汪小琴,这个女人的屁-股尤其引人入胜,以前在老家娘娘寨时乡下时,包括后来在大学生时代,说心里话,肖子鑫对女人的屁股大小并没有什么研究
呵呵,不过自从跟宾馆服务员小姜一接触,尤其是到了这个大pp的广播电视局副局长汪小琴之后,肖子鑫的一些对女人美的法渐渐改变了。跟柏心钰的最初交往,到后来发展到迅速搞对象,别人可能不清楚,其实他最开始也是从喜欢柏心钰丰满浑圆的臀部开始的
女人一有了丰硕诱人的臀部,他觉得就魅力十足,格外有女人味儿,也格外吸引人,当然柏心钰那时脸蛋也特别清爽漂亮。
“肖主任,我们要搞个大型活动,都策划好了,想请你给讲话,行不行啊?”
汪小琴进门屁股还没等到坐下,嘴上便笑成了一朵花,她跟肖子鑫说话从来都有动作,不笑不开口,其实也不仅是跟肖子鑫,这个女人跟任何领导都是自来熟,再大的官,只要让她一见,一点不打怵,什么话都敢说,而且说得让人无法拒绝。
她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着,上面是肖子鑫和女友柏心钰出去旅游照的。哪次她来都要拿起来,屁股有意无意地在桌子旁边扭来扭去“呵呵,肖子鑫,你小女友长得可真漂亮,我也不够,就像女演员似的。”
肖子鑫跟这个广播电视局副局长并没有什么来往,因此对于她的突然到来,肖子鑫开始还挺纳闷,也很警惕。自己是县委办这边的主要领导,很少参与和过问广播电视局那边的工作,一直没有联系,她突然来干什么?
可是,没用几句话,肖子鑫就听明白了,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不过是这个年青女人的借口而已,就是想找机会接近他,接近他干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总是下意识地提防着。汪小琴今天来登他的门是要请他讲话,而且张口就是“不答应不行”
其实,县里的一些活动,并非肖子鑫一定要参加,肖子鑫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好,到时吧,有时间我就过去。”他应付自如。
“哎呀,别到时哪,一定去!”
“你不去,就是对我们工作不支持,不重视,哼!”汪小琴坐下立马又起来,也不坐,就在离肖子鑫不过一米的地方耍嗲,平时公众场合,她可不是这样一副小女人神态,而是另一副面孔,好象女强人一样,说话办事也颇有男人气概,这是全县都有名的。
肖子鑫无奈,这样的女人县委县zhèng fu有几个,一般领导都头疼,尤其是有王国清书记的传说,他一般都是表面随和,心里小心,两个人说着话,一来一往,肖子鑫一边收拾文件,一边跟她说笑,听她讲自己的事。
她有一个弟弟在家待业,说已经跟一家大企业的总经理接上了头儿,但是烦人的是人家要交一定的钱才行,汪小琴说,这年头儿有几个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子就能拿出这笔钱哪?“对不对,肖主任?我想让我弟弟上我们单位,又怕别人说三道四”
她冲肖子鑫嫣然一笑,说:“想来想去没办法,最后就想起你,谁叫我和你肖主任一起工作呢?全县只有你肖子鑫能帮上这个忙了。”
哦!肖子鑫才听明白,原来这才是她的正题呀。
“我不敢直接找高书记,他可能烦我,”汪小琴顿了一下,皱皱秀气的眉,声音低下去接着说: “肖主任,你跟高书记和程县都能说上话他们也都喜欢你,我拿不出那么多钱,你就给说句话吧,好不好嘛”
见肖子鑫有点困惑,她说:“现在这时候,办啥事也不容易,都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烦人!要不我咋积极要求进步呢,官太小了人家理都不理你,要办事,公事公办,拿钱来再说话。”
汪小琴的口才不错,说到这里,她呷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淡淡地笑笑。
她盯住肖子鑫:“行不行呀,肖-主-任?”
“你怎么来找我呀,这事?我跟人家也不熟悉呀,怎么说话?”
肖子鑫放下手里的文件,又说:“王书记今天就回来了,你让他给你过个话吧,比我有力度。”
“我知道他一会儿就回来,可你也得帮我说话呀!县里两个主要领说话,那老家伙就得想想了。行不行呀,肖主任,恩求你了嘛!”
“这些事,有机会再说吧,能帮你,我一定帮,好不好?”
两人正说话,手机响了,肖子鑫一,是办公室主任张朝民来的。
张朝民说:“高书记回来了,我他车刚进院。”
“哦,好。我知道了。”
“谁呀,是不是高文泰书记回来了?”汪小琴笑嘻嘻地问。
肖子鑫点头,趁机说:“走吧,我得过去,跟他汇报一些事,要不你也过去吧,你的事王书记要能帮忙准成。”
汪小琴撇撇嘴,没说什么,肖子鑫起身要走,只好不情愿地跟他出门。
肖子鑫下楼去高文泰书记,汪小琴却没去,她的办公室在六楼(呵呵,当时的所谓广播电视局副局可不像后世今天各地的广播电视局那么牛逼气派,当时不行,办公还在县委大楼里面挤着,自己连个大楼都没有)高文泰书记的办公室在三楼,走到楼梯,她直接上楼去了
她又回头说:“我一会儿再去,你先去吧,肖主任。”
肖子鑫说:“好,那我去了。”
“我弟弟那事你可别忘了帮忙呀!”
身后汪小琴嗲声说。肖子鑫没再理她。
一进高文泰书记办公室,就见宽大的套间外屋早已坐了一些闻讯赶来求见的各局头头,还有一些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和乡镇企业局负责人。孙伟和财政局长黄běi 精也在,黄běi 精跟高书记在省里办完事回来两天了,后者又留在省里参加了一个会,他们一见高书记纷纷起身跟高书记打招呼
肖子鑫轻轻把里屋门推了条缝,刚瞄了一眼,高文泰书记一见是他,招手道:“哎,来来来,进来吧,子鑫,我正要找你呢。”
肖子鑫就顺势进去了。
高文泰书记把放在宽大办公桌旁边台面上的两条腿拿下来,肖子鑫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个陌生中年人,气宇轩昂,笑容满面,高文泰书记说:“坐吧,子鑫,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来我,中午一起陪下吧。”
肖子鑫刚坐下急忙又起身跟对方握手,热情洋溢地摇摇,道:“呵呵,好好好。”
样子刚才高文泰书记正跟他谈私事,肖子鑫这一来,自然不能谈了。高文泰书记打电话让秘书来把他的客人送宾馆先休息,秘书闻声就进来了,那中年人客气地再与肖子鑫握手,肖子鑫赶紧说:“中午见,呵呵,中午我一定得好好陪陪领导,你们先休息,顺便这几年悬圃有没有变化,多提建议啊。”
二人一走,高文泰书记高兴道:“这次收获不小啊,子鑫。”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没有外人的时候,高书记喜欢直接叫肖子鑫的名,而且是直接把姓都去掉了
“呵呵,有什么好事?”肖子鑫笑问。
“两个事,一是跟省里要的那笔钱,批了,我去找了李书记好几趟,不易啊,子鑫!”
“哎呀,真的?这可真是大好事!这笔钱一来,咱们县城北江亮化改造工程就可上马了。”
“另一个呢,”高文泰书记继续道:“咱们报上去的全省重点建设山野菜基地县那个材料,省委姜书记很好啊,正在走程序,也有批示,有关部门也很感兴趣呵呵,一实一虚,怎么样?”
“好好好,哈哈!”肖子鑫有点儿夸张地赞道。
“以前我跟程县长去了好几趟,有时候连人家门都进不去,王书记你这一去,说拿下就拿下了,呵呵,有力度,有力度!”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都是老朋友帮忙。靠我一个人,又能打几颗钉?功劳是大家的嘛!”
肖子鑫刚想说什么,高文泰书记脸色忽然又凛然起来,说:“子鑫啊,好事说过了,下一件事就是坏事,这次会议,省里的精神就是扫黄打非,要求各县市一把手挂帅,实行一票否决制。”
“咱县这个情况,你也清楚,不好办啊,前段仿古一条街那场大火,还有后面的全面打击处理,一抓就死,一放就乱。这几年,说实话,咱县有这么大的变化,一些娱乐场所的贡献不能说不大呀,你来得晚,有些情况可能还不太知道,这事接下来几天得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做合适,好不好?”
“好,王书记,大盘子你定,我执行。”
“哎,集体领导嘛,怎么我定盘子呀?”
此外,这次高文泰书记从省委回来,透露给肖子鑫的最大也是最后一个重要消息,却是有关前县委书记王国清的,据说很快就要宣判了。
“弄不好,这回他可能命都保不住了,你说他这辈子图啥”高书记说,喝了一口水,又开始找那种特殊的药膏,挤了一点往自己的螨虫鼻子上抹。
肖子鑫一听,呵呵笑了,心里却是愕然、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