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就不吭声了。
刘子义说:“你不让我跟旁人胡扯,你却跟旁人胡扯,还跟小孩儿。”
许桂花恼羞成怒,反唇相讥道:“我跟不跟旁人胡扯咋的,你是我啥人?我爱跟谁跟谁,你管得着吗?”
刘子义大怒,隐藏已久的本性一下暴露了,他上前一把掐住许桂花的脖子,自己的嗓子也变了声调:“我咋管不着,你我能不能管得着?!”
许桂花顿时被掐得眼冒金星,呼吸短促,脸色绯红。“你掐死我吧,死在你这样的男人手里我不后悔。”许桂花断断续续地说。刘子义并不想要她的命,只是一时性起,想出口恶气。见许桂花软下来,又不张扬,还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掐着她的手也放缓了力度,直到最后罢手。
但在刘子义心中,自己的“花儿”被人家“采”了“采”他“花儿”的竟是个ru臭未干的孩子,他怎么想怎么别扭!
许桂花央求刘子义不要计较那个孩子,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刘子义两眼望天,不吭声。
“他还敢祸害我的牛!”刘子义突然吼了一声,瞅也没瞅许桂花,掉头消失在夜色中。
如果说这件事是个导火索的话,那么接下来那个6岁的男孩就成了点燃这导火索的火种。第二天,小男孩拿着镰刀上门去找刘子义。别他才6岁,个子却已经一米七八,气势挺盛,一脚踢开刘子义的家门,指着他的鼻子尖:“老刘!你凭什么说我害你的牛呢?”
刘子义正吃早饭,一见他气不打一处来,把碗一礅,大骂:“**!你没害我牛,前两天我牛槽子里稻草包的铁掌是不是你干的?!”
小男孩倒也不是善茬儿:“**!我没干!”
紧接着俩人就动手打起来了
刘子义,这颗沉默已久的“炸弹”终于在许多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突然“爆炸”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男孩先砍了刘子义一镰刀,手疾眼快的刘子义岂肯吃亏,迅速跳下地抽出他自制的猎刀还了他一刀,都未致命。倒是刘子义目光中的凶杀之气使小男孩顿失来时的锐勇,转身逃回家去。刘子义知道这小男孩火气也挺暴的,以为他回去取枪,立即产生了杀人念头,想到:你回去取枪,莫不如我拿枪先打你!于是刘子义进屋拿出枪直奔小男孩家扑去。
刘子义到金家,听见小男孩正跟他妈说:“老刘拿刀攘我!”
他妈说:“攘你你不跟他干?”
听到这儿,刘子义一脚踹开门接口骂道:“**,老金婆子,你护犊子这么护着他能行吗?他拿镰刀砍我你知不知道?!”
金妻头一转说:“砍你活该!你这臭盲流子!”
“我打死你!”
“你敢!上老锔所去告你去!”
“你告吧!”
“就告!”
刘子义杀机顿起:“你再说一句告!”
金妻毫不相让:“就告你!”
“叭”一枪,刘子义扣动了板机,把金妻打倒了。她丈夫老金从屋里跑出来,刘子义马上把枪对准他。老金一老婆让人打死了,大惊失色,嘴唇哆嗦成了筛子:“哎呀老刘,你真下死手啊!”刘子义面部肌肉咬起一股股肉梭,脸如白金:“那这么地,打死一个我偿命,打死两个我赚一个!”
“叭”一枪,不容对方回话,又把老金打倒了!
眨眼间,两条人命魂飞天国!刘子义又闪电般推弹上膛,指住了小男孩金小林。
小男孩早已吓傻了!
但他没有扣动板机,而是从紧闭的口中迸出一个字:
“滚!”
小男孩在山沟里长到6岁,尽管一身野性,毕竟此前打的都是山狍野鹿,哪见过这样的阵势,枪打活人,又是自己的父母?吓得目瞪口呆中,怔在那里!见他爸、他妈都被打倒了,想跑拉不动腿,老刘的枪又指向他,别这少年平时挺尿性,在联办参场包括在二十八道沟乡都挺出名,但是那也就是打架斗殴而已,哪里见过这个,一时吓得愣在那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好一个似从胸腔里憋出来的“滚”字,让他猛醒,转身就跑出了后门。
这时的刘子义并不惊慌,他拖着枪朝村外走。
走到0多米外碰上邻居张宝贵(就是那个早已在他心中深深记着一笔帐的那个人)。张宝贵正在菜园子里架豆角,刚才发生的血腥一幕他全听到也到了,见刘子义过来,他说:“你个臭盲流子,在这兴扬,还敢开枪打死人?”
呵呵,边说边往仗子上爬,想翻过去抓刘子义,刘子义二话没说,一枪就把张宝贵打下了杖子!前后不过五分钟,刘子义三枪打死了三个人。这时,刘子义有些害怕了,想跑,但他发现枪的小夹子(小弹簧)坏了,就调头往刚被他打死的张宝贵家跑,刘子义知道张宝贵家也有枪,他俩同一天买的。
不料,迎头又碰上另一个早在他心里记了一笔“帐”的李家顺。李家顺骂道:
“我cāo你个妈的,你反啦,你个臭盲流子打死人不偿命啊!”上来就想抓他。
真是冤家路窄!
刘子义立马站住,恶从胆边生,枪一抬:“还有你一个!”
枪没响。
刘子义丢掉枪,闪电般冲进张宝贵家,摘下墙上挂着的那杆枪出门就追李家顺,李家顺一不好,磨头没命地跑回家去拿自己的枪,相距只有二十多步,刘子义果然厉害,单打一猎枪退弹上膛他只需秒钟!
那眨眼间的工夫或许不足几秒钟,但却是生死攸关的几秒钟!李家顺回家抓起枪和子弹就上膛,他也是老猎人,但刘子义是退伍军人,危急时刻他仅仅慢了几秒钟,刘子义比他更快把枪从后窗户唿咚一声直接戳进去“砰”又是一枪,一枪就把李家顺从炕上掀到地下!
刘子义之所以打死他,不仅因为以前的仇隙,还因为他也跟李家顺的妹妹相好过,李家顺不满意。此时,平常一直不动声色的刘子义无疑突然间给一向平静安宁的联办参场天空捅了个大窟窿。一枪一个,四枪杀死四个,不要说在这么个小地方,当时就是在全县乃至全省也从未发生过。
刘子义跑了。
老保队,顾名思义就是联办参场一些退休工人和家属妇女组成的劳动队,也种植人参,老保队参场在后面一个山坡上,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有一块空地,边上有一幢休息做饭用的木头房子。正是吃饭时间,大家见刘子义提着枪从远处跑来,满头冒汗,大步流星,进屋抓起几个馒头就走,转眼间就消失在莽莽苍苍的森林中。
一时间,那些老头老太太们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几声枪响在几里地外茂密的森林中难以传很远,一切都象梦幻一般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