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这把恐怕是要彻底玩完了,他现在只是一种惯性定律,不愿意承认,或者说人一到了他这个份上,都想有意无意再抵赖坚持一下而已了。
肖子鑫他们这些人——县市公安局和检察院的人在这里联合办案审讯,他根本不怕,怎么说这一套也是他曾经玩过好几十年的工作,这里也是他的老根据地,即使是有个别人“坏”他,也牢固得紧,他心里的紧张状态主要是一时半会还拿不准肖子鑫他们到底会不会带他走。
一走,想再回来也就难上加难了,因为种种原因,他明白带走就意味着他们应该是有了过硬的证据了。
他瞟一眼那些材料,不会有假,卷宗,厚厚的,不同性质的,恐怕还不是全部。随着他的交待,或金老八一旦开口说话,这些假装的常态公关动作他都用过,关键在于,他们提到的许多暗示性话语,弄不清这一大段他也经常喜欢对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政策“开导”“证据”威胁,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当然真与假的结果大相径庭,如果真带他回县,或直接送到省里去,虽然不至于象他们所说马上就批捕,但也肯定麻烦大了。
阮涛后悔莫及啊!
到了这一步,他才开始有点儿清醒了。自己为什么非要跟肖子鑫过不去,为什么非要跟金老八、徐小权、关小宗,还有马双辽、马双通兄弟那帮人牵扯到一起呢?好好的副局长不好好当,非要暗中使劲,还想整走肖子鑫,自己再退休前再当上悬圃县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
一时糊涂,后悔莫及啊!
经过权衡,阮涛终于缓缓抬起头,缓缓说道:“是这样”
字斟句酌,半天,阮涛又说“前几年我当局长时,在刑警大队经营一起仿古一条街上的那些娱乐场所涉黄赌毒走私案、涉毒案时,抓获了两名贩毒嫌疑人,一个是金老八、一个是徐小权,当时我跟这两个人还不太认识,只知道他们的名字——后来,我收了他们家属送来的钱,我考虑人情世故的关系,就签字同意把他们放了。”
随后阮涛又赶紧说:“不过,为这个,高书记在时已经对我进行了处理,撤职查办,这个你们也是都知道的,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也有了结论。”
“有关他们后来杀(伤)人的事实,那个税务局副局长,跟我还是朋友,人也气愤和同情——徐小权后来说,是他们杀错人了,金老八本来要打死的人是苏大头,是后来审讯中才知道的,当时准备利用他们放线的时候,还不十分清楚。”
说到这,他抬头到一双眼睛,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盯住他,同样地抽着烟不吭声。
不管阮涛说什么,肖子鑫和孙伟、安心还有检察院的三位同志都早已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不轻易打断他。
让阮涛说,随便说,说的越多,疑点、破绽也就越多
“杀人的事,先放一放,先说说金老八、徐小权他们贩毒、走私案的事吧!”
阮涛愣了一下,说:“好吧,那件事,当时经过审讯,他们供认了毒品来源,令我们吃惊的是,这起境内外勾结的重大贩毒案背后十分复杂,经过研究和请示,后来我们决定假释这两个人,放长线钓大鱼,争取将所有犯罪嫌疑人一打尽没成想刚放出去让他们‘工作’不久,他们在奉阳又被抓住了。”
“别光说过程,说背后的实质关系和交易。”年青一点的检察官提示。
这样的口气阮涛实在难以适应和接受,呵呵,试想,一天前他还是悬圃县公安局堂而皇之的副局长,分管着全县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和社会稳定大局之重任啊,怎么转眼间,他就成了罪犯?他当然不会按照他们的希望说“奉阳那边警方打电话与我们联系,讯问此事,我们刑警大队把情况作了说明,也出具了证明,那毒品确实是我拿给金老八、徐小权二人‘钓线’用的。”
“尽管这事经过请示有关领导,但其中有漏洞,后来奉阳方面又派人前来当面核实过。”
“这么说来,你一身功劳啊。”肖子鑫和孙伟、安心几个人相互瞅瞅,笑了。
“这些情况当时市局主要领导是知道的,你们可以调查,除此之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负悬圃县公安局工作失误责任。”
“这件事你请示了哪个领导?”
“市局的丁局长、分管刑侦的陈局长,还有政委,都请示了。他们现在已经退休了,不过你们可以调查嘛”
“你当时这么做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我说了,缉毒是公安部三令五申的大事,重中之重,我们当时就是想先查明毒品来源,循线追踪,争取一打尽”
阮涛的解释与事实相差甚远,肖子鑫当然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之前,在决定动阮涛的时候,肖子鑫就已经暗中让安心负责调查他的所有涉嫌犯罪活动了。其他孙伟、检察院的同志当然也不是吃干饭的,当然很难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