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八章诡谲之事下

脑袋才感到真有点迷迷糊糊了

    就在刚刚进入蒙胧佳境时，猛地被一阵响动惊醒，再一听，是桌上的手机。

    他伸手摸过来，一般情况下，凌晨这种时候打他手机，不是大案，就是突发事件。

    果然，听筒刚一凑到耳边，里面的声音已冲进耳膜，转眼他就下意识地支起身，可由于已经开始进入昏然入睡状态的大脑还处在一片混沌之中，因此尽管对方说了许多话，杨强人虽“醒”了脑袋却好象还没醒过来，竟一句也没听明白对方到底是谁都说了些啥，但他知道肯定又出了大事！

    “喂——什么！咋回事？”杨强坐起来，揉揉眼睛问。

    “杨大队！我是露水！我们这又发生了一起强jiān、抢劫杀人案！”

    “哪儿？露水？杀人案？”杨强忽悠一下睡意全无，这下子真醒了，也精神了。“慢点说，慢点说，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杨大队，我是露水分局，昨晚又有一个开出租的女司机失踪，经过工作现已证明女司机柳玉凤是被人强jiān、抢劫后杀害了，目前连车带尸已在镇内找到！”

    “现场情况怎么样？（分局）领导带人去了没有？”杨强盯问一句。

    “刁局长和林业公安局的同志已经带人将现场保护起来了。”

    “那好！知道了，我马上跟肖局长汇报，很快就赶过去，注意！现场一定要保护好，等候市局来人和县局勘查！”

    “是！”头脑机智、胆大心细的杨强大队长感到事态严重，关上手机后，他立刻抓起桌上的电话向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姜同军报告了情况。与此同时，肖子鑫局长也已经接到了政委杨国才的电话，姜同军副局长的电话打进去时，肖子鑫局长边听边拿起了另一个红色电话。

    他边听边指示着什么，面容越来越严峻。姜同军是个久经战阵的“老”公安，这次市委派他和政委杨国才来跟肖子鑫搭挡，自有考虑，他思路清晰，反应敏捷，县内连续发生如此大的案子，主管刑侦的他一方面要在第一时间及时向一把手报告，另一方面则必须同时在头脑里快速地形成一个较为完整且经得起日后检验的指挥方案！

    一向雷厉风行、处事果断、年轻有为、经验丰富的肖子鑫局长在简单听取了情况后，稍作思考，立即命令：“同军，你迅速组织警力，奔赴现场！”

    “是！”“国才，你马上向市局报告，请示技术支援。同军到了现场后，有什么新情况再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明白！”

    “肖局长，您还有什么指示？”

    “我说同军，此案危害严重，影响巨大，别的我不多说了，立即出发！”

    杨强放下电话，一双脚早已在打电话的时候下地摸着鞋穿上了。他大步冲出办公室，声音在天亮前的寂静走廊里极其洪亮地大声喊道：“吴加强！刘功和、陈刚！有现场！快——叫咱们的人赶紧集合出现场！”

    刚刚进入梦乡不久的所有刑警们一听到他的声音，纷纷机灵一下从值班床、沙发、办公桌上跳起来，拿起各自该拿的东西，从楼上楼下一个个办公室里跑出来到外面紧急集结待命。

    听到命令，教导员赵阳春也冲出来，杨强回头朝他摆摆手：“有我们呢！赵教你在家留守，负责日常工作，保持联系！”

    赵教导员答应一声，目送着副大队长吴加强、重案一中队长刘功和、重案二中队长陈刚、特管中队长张德俊等刑警迅速集结完毕。随后，接到紧急通知的技术中队长赵和仁、法医小段、小丁、现场勘查员李继军、李杰也赶到了——

    自从肖子鑫到大国县当公安局长之后，尤其是经过前一阶段的打黑除恶考虑，现在公安局内部的管理完全改变了，从上到下，全局严明的纪律，正规的管理，这种时候出了水平！仅仅几分钟后，按照肖子鑫局长的指令，大国县公安局由刑侦、技术等部门组成的第一批人员就在高传志副局长、杨强副大队长的带领下，乘车火速赶往00多里外的露水案发现场。

    大山深处，清晨凛冽的寒风中警车拉响警笛、红灯闪闪飞速在森林中行驶着

    上午9点左右，道路开始解冻，早春开化的路面到处乱泥残雪，污水横流，车过处四外飞溢。

    高传志副局长和杨强大队长的警车刚过北岗镇就陷入了泥潭，滑进路边的水沟——阴面是冰，阳面是水，他们正心急如焚地从沟里往外推车，沿20国道又有一辆日本4500型大丰田警车由远而近，飞驰而来！远远望去，他们估计可能是市局的同志到了。

    果然，车到跟前一停，有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

    “怎么啦，老杨？”

    “哎哟！孙局长、刘支队？你们这么快呀！”

    “怎么掉那里去啦？”

    来人正是长角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孙伟和刑警支队支队长蒋和平（省公安厅刑事技术专家组成员）、法医师罗庆文等人。

    高传志、杨强迎上去，孙伟、蒋和平走下来，双方准备握手，可是边沟连化带冻一层小薄冰非常滑，四个人想把手握在一起的举动上去竟有点像在太空上行走，身体轻飘飘，手舞足蹈。他们二话不说，跳下去就帮着推车。

    呵呵，经过大家齐心协力好一番努力，弄了一身泥和水终于把误住的车推了出来，从地上抓把雪擦擦手，上车，市、县两级公安机关人马由此汇合一处，直奔露水

    车到案发现场已近中午时。

    露水林业公安局和镇公安分局已经做了大量工作，但正式勘查工作正在等候县、市局有关方面专家到了之后再统一开始。孙伟、蒋和平、罗庆文、高传志、杨强等人一到，立刻听取了镇分局刁天贵局长、梁鹏副局长和露水林业公安局常辉、主管刑侦副局长宋连成和刑警大队教导员何凡等人的情况介绍，镇内第一轮的走访调查工作也开始部署同步进行。

    没有一个人能说清具体情况。更说不清到底跟什么人有关？

    这的确上一个系列的套案，诡异得很，前后不过一年，这次又一名年轻女出租车司机被神秘“jiān杀”真令人震惊和费解——为什么凶手专杀年轻女司机？难道纯属偶然还是事出有因，它们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一个需要警方破解的谜团？森林旷野，寒风呼啸，现场已被警车挤满，案情显得扑朔迷离。

    几路精兵强将汇集一处，听过情况后，现场勘查工作随即正式开始。

    身为吉林省公安厅刑事技术专家组成员的蒋和平，46岁，中等身材，不拘言笑，面部表情具有典型的职业特点，是长角警界首屈一指的技术专家，在所辖五个县（市）区中亨有很高威望。他戴上白手套，带领罗庆文、何凡、孙明等人，在长角市公安局孙伟副局长、大国县公安局副局长姜同军和露水林业局公安局副局长常辉的指挥下，开始了细致而周密的工作。

    经勘查发现：

    现场，位于20国道（鹤大公路）露水西山木材检查站附近——西山街西苗甫铁路养路工区住宅一条胡同里。

    现场东有一胡同，西有一胡同，南是铁路，北是公路，出租车停在西胡同距公路大约20米、距铁路60米远的一条板杖子右侧。这个地点挺微妙：按有关规定，有树木的地方归林业公安局管，而有人居住的地方又归露水公安分局管辖。

    被害人柳玉凤确以死亡，尸体呈大字状斜躺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上，头往后仰着，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仿佛凝固了一般。通过其亲属辨认，死者正是邰喜民的爱人柳玉凤，而那台顶部带行李架的墨绿色奥拓车也正是昨晚报案失踪的那台出租车！

    据勘查：车头朝南，车尾朝北，车牌号为：xx。40xxx，上面落了一层清雪。直观地，凶手不仅应该是个熟练的司机，而且驾驶技术不一般，出租车停靠的位置说明了这一点，车头距板杖子只有几十厘米却未撞上，车体非常完整，没有任何一处磕碰、挂划痕迹，一点损伤也没有

    这说明什么问题？

    暂时没有答案。

    了解过情况，高传志副局长走到一旁掏出手机，向坐镇指挥的肖子鑫局长汇报。

    肖局长正在县委开会，出来接听电话。

    听了情况之后，他说：“我说同军，案子又发生在地方和林业的交叉地带，要多听听大家的意见，与林业方面多沟通，多协调，无论将来案件由林业还是地方来办，我们都有责任尽量将情况了解深、了解透，全面掌握，其他事情你可以跟现场的市局领导和林业公安局同志及时沟通协调。会后我很快也会赶过去，有新情况再随时联系。”

    “好！”“孙局长他们到了吗？”肖子鑫关切地询问。

    “哦，到了到了！要不要跟他说话？”

    “不用了，你代我先给孙局长几个老领导、老朋友问个好，告诉他我会后就过去！辛苦他们了”

    “好，你放心肖局！”

    更令在场刑警困惑不解的是：出租车四门落锁，车窗紧闭，车钥匙则被拔走，手闸拉紧

    所有一切，既令有经验的警察们颇费思量，又不能不想到这是熟人作案，作案人似乎在有意保护着什么，至少他希望这辆车不要受到任何损坏！当然，想法归想法，在未进行正式勘查和全面检验尸体等诸多条件不明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只是按照各自职责默默工作着。

    一切都是未知数。

    经现场进一步工作发现：顺着雪地上留下的车印寻找，发现这台车是从大国（砬子河）20国道方向过来的——显然车速极快，胡同小道很窄，但车开得很溜，连停也没停直接就拐进了胡同，没有停车和倒车的迹象存在。说明作案人不仅开车手把硬（技术好），而且停车的位置也极具职业特点和习惯：紧靠右面停下，距车头仅几十厘米处有一板杖子却没撞上！

    天空开始飘起大雪，朔风横吹，不一会儿就弥漫了莽莽苍苍的长角山区。

    时令已在初春，天上下的是埋汰雪，边下边化，到了地上就水汪汪一片了，现场的警察们在不停地忙碌着，但工作越往下开展，各种与常规不符让人难以捉摸的谜团也就越多。也许，这如此恶劣和怪异的天气正暗示着此案侦破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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