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蔡宗和听这话不顺耳,推开身子女子,不满的说道:“高大人怎么也学得这般迂腐?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啊,我今日率军出城,大胜而归,正当犒赏士卒,有什么不对?”
高俅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明明被辽军伏击,差点闹得个全军覆没,还敢厚着脸皮,说什么大胜而归。
“蔡将军,这里毕竟是幽云,不是汴京,我听说王太尉治军甚严,若是被他知道,恐怕会拿你问罪。”
“啪!”蔡宗和将手中酒杯摔得粉碎,大怒道:“他敢!他算个什么东西,当年不过是京城里一个泼皮!仗着立了那么一点微小的功劳,居然升到了太尉!我蔡宗和哪里比他差了?今日交战,他就是不想让我立功,才故意鸣金收兵,哼!实话与你说了吧,来的时候,公相曾对我言道,在军中好生当差,将来有了机会,这幽云之主,只怕”
高俅见他酒醉,越说越不着边际,慌得跨过桌子,上前一把捂住他嘴巴:“将军慎言!若叫王太尉得知,大事不妙!”
就在此时,帐中一人,忽然起身,一脚踢飞面前桌案。那酒水果品,撒了一地。帐中歌女惊叫连连,四散逃窜。
“蔡大人!王太尉乃朝廷重臣,是有大功于社稷的栋梁之才!你如此侮辱上官,不怕掉脑袋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望去,却是先锋营都监种霸。
蔡宗和见种霸出言顶撞,这还得了?一把推翻高俅,起身骂道:“小猪狗!你当我不知道,你与那王小宝,穿的是一条裤子!小小都监,也敢在我面前撒野!就是你老子,也不是朝廷养的一条狗而已!而且是条老狗!”
种霸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听他辱父亲,哪还管什么尊卑有别,一把操起脚下矮桌,就要砸去,帐内众将一见,慌忙扑上去,拦住种霸。
“好啊!你要造反!左右,与我绑了!”蔡宗和借着酒劲,下令抓了种霸,扒掉上衣,绑到帐外旗杆上。高俅苦劝,蔡宗和只是不听。
种霸被五花大绑,缚在杆上,嘴里被堵上一团破布,只能怒目而视。蔡宗和衣冠不整,被两个部属扶着,出了帐来。一把推开身边两人,夺过一根鞭子,走到种霸面前,狞笑道:“小子,今日我便叫你知晓本官的厉害!”说罢,扬手一鞭,抽在种霸身上,立时出现一。
“服不服!”蔡宗和挽起衣袖,狂笑道。种霸凛然不屈,哼了一声,将头扭在一边。
“好!我叫你嘴硬!”蔡宗和狂怒!那鞭子上下飞舞,只听啪啪作响,种霸被打得浑身青紫,却是一声不吭。
那旁观众将里,有几个与种霸交好,眼见他受难,上前劝道:“蔡大人,种霸无心冒犯,您大人大量,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谁敢说情,便与种霸同罪!”蔡宗和已然红了眼,不打死种霸,决不停手。高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恐怕收拾不住,王钰怪罪,也上前劝解,众将随声附和。蔡宗和自觉脸上无不光,也不便责骂高俅,索性将气撒到旁观诸将身上。一顿鞭子,劈头盖脸打过去。又下令军士,将说情的将领,乱棒打出。
那几名武官回到各自军营,忿忿不平。其中一个胆大的说道,蔡宗和今天这样对种霸,我等又不是他亲信,将来难保不遭毒手。自他到龙襄军,搞得乌烟瘴气,随意辱骂,鞭打将士,这样下去,如何得了?不如领了军士,杀掉此人!就此反了!
又有一人说道,王太尉平日待你我不薄,如何能反?咱们只管本部官兵前去请命,先礼后兵,我料那蔡宗和必定大怒,那时咱们趁势而起,诛杀此人!即便出了事,横竖一死!怕是到时,王太尉自会照料!
几个商议已定,各回营里,召集军士,拿了兵刃,便奔蔡宗和营帐而去。
此时,那蔡宗和已经打得手酸,又叫了两个士卒,不停鞭打。可怜的那种霸,此时浑身没有一块好皮,已然昏厥过去。高俅在旁边,苦劝不住,正要前往王钰帅府报信。突见许多人马,明火执仗,奔这边过来。
“不好!士卒哗变了!”高俅当年领兵,最怕是一件事情,便是士兵哗变!一旦有人领头,乱军四起,那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蔡大人,大事不妙,你帐下军士哗变了!”高俅奔回蔡宗和身边,大声吼道。蔡宗和一看,惊得一头冷汗,酒也醒了一半,立时慌了手脚,失声问道:“这,这如何是好?”说话间,那几名武官已率众赶到营前,四散开来,将高俅,蔡宗和围在中间。
“你,你,你们要干什么?想要造反,你们不要狗头了?”蔡宗和冷汗淋漓,颤声问道。
众将一听,哪还管什么先礼后兵,共中一人怒声吼道:“蔡宗和!我要你的狗头!”说罢,手起刀落,斩杀面前一名蔡宗和亲兵。乱军见不得血,一见有人动手,顿时大乱!四处杀人放火,挡我者死!
蔡宗和惊得魂飞天外,慌忙窜入帐中。高俅见势不妙,由两个随从护着,逃出龙襄军大营,直奔王钰帅府而去。
到了帅府,滚落下马,到了帅府里,问明太尉在书房看书,又往书房而去。
在书房前,高俅定了定心神,略整衣冠,推门而入。只见右边书案前,王钰身着常服,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太尉,不好了!龙襄”高俅满身大汗,急切的叫道。
“哟,高大人来了,来来来,坐坐坐,来人啊,上茶!把我那珍藏的好茶给高监军泡上一壶。”王钰抬头看到高俅,喜笑颜开。说罢,又低下头去,认真看起书来。
高俅仔细一看,那王钰手中拿着一本论语,却是拿反了,哪是在看书!
“王太尉!龙襄军士卒哗变了!”高俅急得跺脚道。
“哦。”王钰就这么一声哦,再无下文。
高俅等了一阵,不见王钰动静,急得扑上前去,一把夺过书卷:“太尉大人!天塌啦!龙襄军哗变了!”
“哗变?不会吧,高大人在跟本官开玩笑吧?那龙襄军可是蔡相的侄孙,蔡宗和大人亲掌,向来都是治军有方,哪会哗变?”王钰拿回书卷,摇头笑道。
高俅一时为之气结,连连跺脚道:“这天大的事情,本官如何敢开玩笑?只因蔡宗和酒后失德,鞭打部将,惹得将士们怒火冲天,因此哗变!眼下已经杀到龙襄军大营,太尉若再不去,只怕要变天了!”
王钰这时才站起身来,拍拍衣衫,半信半疑的问道:“还真的哗变了?”
“哎呀,千真万确!太尉大人还敢点上兵马,前往平乱!若是事情闹大了,你这个太尉,我这个监军,都难逃干系啊!”“既是哗变,那还点什么兵马?等兵马点齐,那蔡宗和只怕人头不保。走走走,我们两人一起去。”王钰一把拉住高手腕,便往外拖。
高俅却是不肯,惊问道:“就我们两人去?若是乱军杀性大起,连你我一起作了,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