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现在哪有这个条件?不用你试验也知道效果了,这药现在这么珍贵,实在对不起,不舍得让你试验。
后来财迷也带了孩子们去过一次教堂,发现这些洋传教士中的绝大多数都是非常看不起大华人的。他们排斥大华的宗教,只看到大华人生活中的一些陋习如缠足、纳妾、吸毒等,但没看到大华人的勤劳刻苦好学;把大华人当作愚味野蛮的土人。他们以救世主自据,认为大华人只有完全放弃自己的文化传统与生活方式,而全盘基督化,也就是“全盘西化”才能得救。
这些人以为财迷必是很西化的人,是“上帝的子民”他们错了,财迷来自二十一世纪,虽然对西方有些东西不反感,但绝对不会觉得大华要全盘西化。就以医学来说,中古时期大华之医药,远胜西方,就是现在青霉素等出来之前,也不过是西医在手术上强一点,消炎药等方面,还不如中医。当然,在些后的几十年中,西医注重研究提取、合成药品的有效成分,慢慢又超过了中医药。尽管如此,还是没能完全取代中医。
看了这些洋大人的眼光,听了这些洋大人的“教诲”财迷更觉得要做点什么后代的科技产品出来,以打碎这些人的有色眼镜,长长大华人的志气。
以后,财迷就没去教堂了。一方面是忙,更重要的是怕小孩受了洋迷信。
财迷要上班,搬家主要是孩子们自己搬的,好在新家与这火烧院子相距不远。而且他们除了几件烂衣服什么的,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搬的。
大囡他们安排了房间,楼上二间房间,男孩女孩各一间,就睡地上,好在是木地板。财迷一个人占了楼下一间,还用砖石上架木板,给他架了个床。把他的木头箱子用砖头垫高了,算是床头柜。
财迷把钱给很会讲价的大囡,让她买日用品。被子、衣服,厨房用具,买了煤球炉,孩子们以前是烧拾来的柴禾的,为节约,老是喝生水。这煤球,财迷也是到了这个时空才看到,并不是圆球状,而是扁的椭圆球,像大了二倍的桃核状。大囡尽量买旧的衣服、被子,尽量地省钱。
伙食费也交给大囡掌握。财迷规定:每天三餐,每餐饭至少二菜一汤,每星期至少吃二次荤菜,否则他们就吃得实在太节约了。(孩子们觉得天天能吃二顿饱饭,就是很幸福了!)
大囡他们做好饭,等财迷回去吃。按当时的风俗习惯,他们要把最好的菜给财迷吃,这与另一时空最好的给孩子的风俗习惯正好相反。
财迷当然不习惯这个风俗,结果他不吃,孩子们也不吃。大家菜都吃得很少,好菜更是都剩下了。最后,财迷规定菜按人数平分好,然后他自己先挑。他总是先挑最少的一碗,这样,分菜的人就把菜分得很平均。孩子们也学他,都互相谦让。
小孩多,大小又差不多,财迷容易搞错。妹头、妹妹的叫也不好听,所以财迷就把他们改了小名,男孩从大到小都叫“龙”女孩就都叫“凤”
大龙是刘大龙,十六岁;二龙是李鸿儒十五岁;三龙是“和尚”十四岁(十五岁?);四龙是王阿平,十三岁;五龙是李祀儒,十二岁;排第六的是刘小龙,十一岁,还叫做小龙;所以最小的王阿良就叫做“咪龙”九岁。上海话中的“咪”是很小的意思。
大囡就是大凤,十五岁;二凤是刘小翠,十四岁;三凤是李思诗,十三岁,四凤是“妹妹”十二岁(十三岁?);五凤是“妹头”九岁;最小的五囡是小凤,六岁。
这个时代的人营养不良,看上去感觉比实际年龄要小一点。
小孩都不知道自己生日,有的几岁也不清楚了,所以大概同年的人,只好以身高来排队了。
李鸿儒兄妹几个是最后住入到大囡家院子的一家。他带弟弟妹妹在这院子住下后,经大囡他们同意,在院子中的瓦砾中开出了一、二平方的几块地,用来种庄稼。还把村外的一块几平方米、堆了垃圾的荒地开了出来,想种点菜。
一个村里的小地主,想把这点地给要过去,说这地是他的。院子里的小孩们都去帮李鸿儒吵架,村里的居民都说这小地主没良心,结果惊动了村里说话最有份量的刘文博先生。
刘文博先生也是村里最有钱的一个工商地主(又有作坊,又有商店,还有田地),他不光判定这几平方的地算李鸿儒的,还把自己的一亩良田优惠租给李鸿儒种。
当时上海一带的地租是,主造(主要的一季作物,也就指是水稻)收成的四成归地主。如果是地主供给种子、肥料的,一般就要缴五成的收成。但另外种的蔬菜,或者多种一造麦子什么的(一律叫做副造),就不用分给地主的。而刘文博先生为李鸿儒提供了稻种,又只要他四成的租,就算是优惠了。
想想二十一世纪,最苦的是农民了,但至少农田产量要高得多,交的粮食比例也要低得多。看看这个时代,如果完全是靠租地主田的农民,这日子可太艰难了。
其实国大党政府在前年(一九二七年)起,推行“二五减租”也就是要各地把原来定的租,一律减个百分之二十五。但好些地主并不太执行,或者变相不执行,如把副造收成也计入收租什么的。
李鸿儒他们人小,但种地很卖力,技术水平也高,去年,这块田水稻亩产达到了四百斤!当时上海一般亩产只有三百多斤,有的只有二百多斤!李鸿儒他们交了租还收了二百四十斤稻。
现在这块地还是由李鸿儒他们种。今年别人早就已经种了稻了,但他们的田里还是只有一点油菜、萝卜等。不是他们不想种稻,而是说好了今年的种子要自己出了,而他们留的种子却被吃掉了。
这时快六月了,种水稻已经晚了一点,产量会差一些,不过还能种。现在有财迷收养了,所以他们与财迷商量,用点钱去买种子。
财迷这时想起,他带在身边的一包水稻种子还没用上。这绝对比现在的水稻品种要好,而且应该拿出来推广。
财迷对李鸿儒他们说,这种子是他的“科学家师傅”优选的品种,亩产能有八百到一千斤(说明书上就是这么说的)。这个产量在另一时空中,并不算高,小k在选择种子时,把这稻子可以代代传下去而不用专门育种作为首要条件,才选了这个低产种子。可李鸿儒他们听了这产量,都吃了一惊,真要能收这么多,这稻种就是宝贝了。
财迷找刘文博先生谈,要把地租改成固定租金。固定租金就是不管收成好坏,每年都交一定的钱或庄稼。刘先生还是好说话的,定下田租是一百三十斤稻子或九元钱。
当时种植水稻技术与财迷看的种植指导书相差很大,例如说明书上说这一包种子十五斤,正好是一亩田的用量。而当时人一般每亩只下七、八斤种子。什么用育秧地育秧、秧苗带土移植、密植(当时种水稻,株距都很大),都是财迷理论指导,李鸿儒他们照干。边上其他农民都笑话他们,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种田的。特别是插秧时,财迷带了尺子去,按书上尺寸量定了株距,让农民们当笑话笑了几个月。笑得财迷都有点怀疑,书上写的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