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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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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夜袭大营

    11号就下新书榜,各位大大帮忙顶起来,多多收藏,不然本书就沉到汪洋大海中了。莽古尔泰冲出营寨大门时,三桂已带人逃走,不过这手中火把却并未熄灭,在这浓浓夜色中分外显眼,成了莽古尔泰的指路明灯。莽古尔泰眼见三桂等人离自己一里左右的距离,对身边亲卫大喝道:“快,冲上去,抓住吴三桂者赏黄金百两。”左右亲卫一听如此重赏,更是奋力追赶,莽古尔泰本以为自己马力较好,这几百米的距离很快便能赶上,却不知三桂等人战马也是精挑丝选之下选出来的,丝毫不逊色于他,顺着营外大路一追一赶之下跑了十几里路,却仅仅拉近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莽古尔泰眼看如此下去,追上吴三桂的希望似乎是越来越渺茫,不由心生退意,可这时却见前面的吴三桂等人马速却也慢了下来,不由心中大喜,看来吴三桂等人马力将尽,忙命部下加紧追赶。却见吴三桂等人竟驱马下了大路,顺着一条宽不过五六米的小路跑去,莽古尔泰根本来不及细想,一马当选跟了过去,此时正是黑夜,他却没有注意到,这条蜿蜒的小路前面却是莽莽大山。

    顺着小路跑了近半个时辰,眼见前面三桂等人火把越来越少,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可两方的距离却只是在缓慢的缩短,始终追不上吴三桂等人,再看自己跨下战马也已经是浑身是汗,再回头看看众亲卫,因马力不一,有好有坏,有的战马已经是口角流出白沫,分别是力尽的表现,整支队伍也失了队形,被拉成了一条近一里的长龙。使自己两次蒙羞吴三桂等人就在自己前面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可自己却怎么也追不上,这叫莽古尔泰如何甘心。突见前面队伍中有一匹战马竟然马失前蹄,摔倒在地,马上骑士措不及防之下也被摔出老远,旁边一名骑兵忙带马过去,将那士卒拉到自己马上,一马双人,继续向前。莽古尔泰知道这必是马匹力尽,才会如此,看来只要自己再加把力,便可追上三桂等人,以雪前耻。当下也不再爱惜战马,手中蛇矛轻点马臀,战马吃痛猛然向前一窜,加快了速度。后面亲卫怕莽古尔泰有失,也是纷纷追赶,落在后面的亲卫为了提高马速,竟不惜给战马放血,不过这着的确有效,很快便赶上了前面的大部队。众人又追了一里左右,双方相距已仅有200米左右,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前面大明士卒身影,莽古尔泰已是兴奋之极,大叫道:“吴三桂,你个挠种,只会逃跑,不敢与爷爷大战,这下看你还能跑到那儿去!”

    正说话间,却见前面吴三桂等人已转过一道山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莽古尔泰率人赶过山崖时,不由一愣,刚才三桂等人虽说火把不多,可毕竟还剩下几只,也给自己指明了方向。可此时到处漆黑一片,却再也看到到三桂等人踪影。更可怕的却是连对方马蹄声也查觉不到,莫非这些人竟腾空飞走不成。

    借着月光,莽古尔泰四周打量一番,却发现此处竟是一处幽谷,只有一条宽近十米的山路从中穿过,路两边是一小片平地,左右却也不过只有不到五十米宽,再两侧却是莽莽丛林,虽说不上有多么陡峭,可林中树木茂盛,一阵秋风吹过,树木摇摆,无数范叶随风飘落在这山路之上,凭添几分萧瑟。莽古尔泰久经杀场,当然知道这种地方却是最适合做为伏击之地,暗叫不好,莫不是中了吴三桂的诡计。忙大喝道:“全军止步,转向后退。”正疾驰的战马如何能说停便停,连莽古尔泰也是又向前冲了十几米,战马才渐渐停了下来,可后面近千亲卫有的听到莽古尔泰的命令,有的还没听到,继续向前奔驰,直到命令一层层传到耳中,才开始勒住马缰,却又被后面赶上的同伴簇拥着向前移动。这近千亲卫全停下来时,整支队伍已经都冲过了那道山崖,全部集中在这宽仅五、六十米,长不过百米的山谷中,因地方狭小,人挨着人,马挤着马,有的战马因为在奔跑中急停下来,已是倒地不起,使这小小山谷中更是拥挤不堪。莽古尔泰见队伍终于停了下来,却不敢在这种险要之地多呆,也顾不得再找三桂算帐,不断大喝道:“快,后队变前队,马上撤出这个山谷。”

    几百亲卫又是一顿忙乱,纷纷调转马头。可没等莽古尔泰话音落地,却见前面不到二百米处竟是火石一闪,随后点燃了一支火把,火光虽然微弱,可莽古尔泰却也看清了高举火把之人正是吴三桂。只见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牵着马缰,正悠闲的看着自己,那有一点刚才慌张逃命的意思,只是不知跟随他逃了半夜的旋风狼骑到那里去了。

    三桂见莽古尔泰要撤,坐在马上大声道:“莽古尔泰,如此匆忙追赶小弟,想必也是累得紧吧,为何又要急着走?何不与小弟在此月色之下把酒言欢一番如何?”莽古尔泰见吴三桂孤身一人,却毫不惊慌,更加肯定周围必有埋伏,心中对自己的莽撞后悔不已,无瑕与三桂搭话,只命部下加紧撤退。对面的三桂却不答应了,道:“既然贝勒爷执意要走,说不得三桂只得留客了。”随后拔出怀中火铳,冲天就是一枪,巨大的枪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传出老远,甚至还有回音不断。枪声刚落,只见来路上,刚才还是漆黑一团的山崖上竟突然亮起一片火光,火光下几百身着大明军服的士卒严阵以待,随后三桂又是一枪,这几百士卒马上行动起来,将山崖上一堆堆枯草断木丢下山崖,堆积在这仅有不到十米宽的山路上。莽古尔泰一见此景,心中可真比那数九寒冰还要凉上几分,看来这吴三桂是早有准备,要用大火封住自己的退路,将自己这千余人封杀于这山谷之中。

    他马上令部下撤退,却不料崖上大明士卒竟从身后取出火枪,对准了崖下后金士卒,因莽古尔泰等近千人挤在一起,明军基本上是一枪一个,弹无虚发。一片枪响过后,后金士卒无奈被击退。而此时山路上已堆起了半人高的枯草断木,随后又见山崖上十几人同时将手中火把扔下,片刻间已是火光一片,崖上大明士卒还不罢休,竟又推下几十根半米粗细淋了火油的巨木,砸得崖下火星四溅,随后火光腾起几米高。莽古尔泰看得心在滴血,仅是片刻间就有近百亲卫死于明军枪下,不说崖上明军,就是这熊熊烈火就不是自己这些人有冲得过去的。退路已绝,只能向前了。可这吴三桂即然敢一人站在路上,能没有所准备吗?其身后众亲卫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彻底烧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是中了人家的埋伏,顿时慌乱一才。“不要慌,全军列阵,只要冲出这个山谷就有活路!”莽古尔泰一见情况不好,怕部下炸营,那可就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好在众亲卫都是跟随莽古尔泰久经杀场的老兵,也都知道此时越是慌乱生还的机会越小,而且他们相信他们的主帅能够带着他们逃出去。众亲卫渐渐平静下来,虽然还有此慌,却不再乱,很快列好了队列,整齐的站在莽古尔泰身后。莽古尔泰一挥手中蛇矛,喝道:“众将随我杀啊!”几百骑兵跟在莽古尔泰身后向前面不远的吴三桂冲杀过去。吴三桂见莽古尔泰等人冲杀过来,却还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调转马头,竟走起了之字路线,徐徐后退,仿佛在等着莽古尔泰一般。双方此时仅相距不到二百米的距离,这在骑兵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可今天的这二百米却与平常不同,三桂早已莽古尔泰等人准备好了多份“大餐”只等他们前来享用。

    只见莽古尔泰率众仅冲出几十米的距离,许多后金骑兵跨下战马却突然倒地,马上骑兵也被巨大的惯性射了出去。莽古尔泰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跌倒的战马全是断了一蹄,莽古尔泰不禁心中大恨,这种最简单的陷马坑竟折了自己几十匹战马,十几名士卒,可他却不敢停下来派人救援,谁知道这吴三桂还有什么后着,眼下只有快速冲出山谷才是唯一生还的机会。只要出了这山谷,在平原上自己这些精骑怕过谁?至不济逃跑保命还不成问题。也不知莽古尔泰是运气太好,还是这路中央本就留有一条没有陷阱的小路,总之他冲了百余米竟是连一个陷马坑也没有碰到,跟在他身后的亲卫也没有损伤。受伤的都是冲在两侧的亲卫,在这直径不过五寸,宽不过半尺的密密麻麻的陷马坑下,已有近百人受伤倒地。莽古尔泰只看得心如刀割,眼见有些已经跟随了他十几年的老部下也倒了下去,随后又被后面冲上的骑兵践踏,可他却没有办法,此时他只有将眼前的吴三桂斩于刀下,才能为这些部下报仇。可吴三桂又皆能让他如意?三桂不急于撤退,当然是有所依仗,眼见莽古尔泰与吴三桂越来越近,却突听身后传来惊天巨响,同时火光腾起,泥土扬。“火炮?”莽古尔泰不禁脱口而出。听这动静,战马也受了惊吓,猛然停下脚步,前面两蹄高高腾起,莽古尔泰忙勒住马缰,才将战马稳了下来。再回头望去,正看到几名亲卫被炸的飞到半空,连周围亲卫也不能幸免,被飞起的土石打伤,又倒下一片,看这效果,除了火炮,莽古尔泰实在是不知还有什么有这么大的威力。

    可莽古尔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经过这些年与明军交战,他对明军的火炮可是知之甚详,要不是明军这火炮威力巨大,不说半年前的宁远城,恐怕连北京城也早被自己打了下来。可这火炮威力固然大的惊人,可这些东西轻则几千斤,重的达上万斤,只能用于城池防守,今日这些明军却是如何能将这些火炮神不知鬼不觉运到这山林之中?虽不知明军是如何运送火炮,可他却知道,不管什么兵种,在这种火炮的打击下,却只有死路一条。往日战斗中也只有凭借速度,或是冲到敌军阵地中与敌近身撕杀,让明军火炮投鼠忌器,或是远遁而去。今天想走是难了,那就只有追上前面的吴三桂,让明军火炮不敢再放。可他却是高估了吴三桂,他吴三桂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不惊动后金哨探的情况下,将火炮运到这从山之中。莽古尔泰稍整队列,继续纵马向三桂追去。可没冲上几步,竟又是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眨眼间又有几十名后金士卒伤亡。莽古尔泰走在最前面,只以为明军火炮加紧了攻击,可其身后一名跟随了莽古尔泰十几年的亲卫却注意到了这爆炸却是不同往日见过的明军火炮。快马加鞭赶上莽古尔泰,叫道:“大人小心,这不是明军火炮,是地上有古怪。”

    莽古尔泰闻言回头望去,却见刚才爆炸的地方只有深深的弹坑,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名亲卫,这与往日明军火炮攻击没有什么两样,那有什么古怪,可见亲卫目光坚定,他还是停下马来,问道:“有何古怪?”要是真的不是明军火炮轰击,而是地上有古怪,那自己冲得越快岂不是死得越快,当然还是问明白的好。

    那亲卫立即回道:“大人,刚才小人注意到并没有明军炮弹落下,只是弟兄们好像是踏到什么东西,地上就突然爆炸了。”“此话当真?”莽古尔泰听了亲卫的话还是有些半信半疑。那亲卫一见莽古尔泰不信自己,不由急了,要知这些跟随莽古尔泰十几年的老亲卫,那个没受过莽古尔泰的大恩,为了莽古尔泰的安危,那亲卫毅然道:“大人,让小人在前面为大人探路。”说完拍成越过莽古尔泰,冲在最前面。等莽古尔泰反应过来,那亲卫已冲出五六米远,只听那亲卫远远道:“大人千万小心。”

    莽古尔泰眼见制止也来不及了,只好打马跟上,只希望是这亲卫多虑了,不过他心中又希望这亲卫所言属实,要知道在这狭窄的山谷中,敌军若真有火炮,那自己等人可真是难保性命。眼见那亲卫冲出十几米也无事,莽古尔泰又担心起敌人的火炮,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突然火光一闪,随之而来的又是那熟悉的爆炸声,探路的亲卫被炸得粉身碎骨,好在莽古尔泰离那亲卫还有不近的距离,只是被溅出的泥土沙石打在身上,仗着身上的盔甲,莽古尔泰才没有受伤,可这次他却也看清楚了,的确如那亲卫所言,爆炸是来自地上,并非是明军火炮所致。只是可惜了这名忠心的亲卫,竟落得尸骨无存。

    没等莽古尔泰开口,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亲卫也看明白了,冲过莽古尔泰,只留下一句:“大人保重!”便继续着刚才那名亲卫的使命,为莽古尔泰等大军开路。这次冲出的有九骑之多,这些人站成一横列,相距一米左右,齐头并进,没行上几步,便又两名亲卫被爆炸送上了半空,可其余几人竟毫像没有看到,继续打马前行。莽古尔泰身后亲卫见前面折了两人,竟又马上冲上两人,路过莽古尔泰时,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是注视了莽古尔泰及同伴一眼,仿佛要把这些与自己共同奋战杀场十余年的同袍、大人牢牢记在心上。看其表情,也不像是要去赴死,却是满脸灿烂的微笑,好像要去赴什么盛宴一般。莽古尔泰眼见亲卫一个个从自己身边冲过,转瞬间又被这爆炸毙命,只为了给自己及这几百人的大队探出一条血路,莽古尔泰忍不住悲忿的泪水,率军纵横沙场十几年,重未如此窝囊过,每次战斗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何时竟需要手下以性命为自己开路。可他也知道此时不是激动的时侯,这吴三桂不知从那里开弄来的这种诡异的武器,不论是谁,只要碰到,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就是自己上去,也只能是白送性命,可他还要为剩下的这些亲卫负责,要带领他们冲出这道山谷,将他们带回到黑山白水之间,让他们与亲人团聚。

    亲卫们前赴后继,莽古尔泰只能带着剩下的亲卫寻着前面亲卫用生命、鲜血开出来的血路,踏着往日袍泽的骨肉继续前行。在离莽古尔泰等人不远处的吴三桂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也为这些后金士卒的忠心、大义所感动,可这是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心中这一点点怜悯、同情地也只能压在心底。山路上这令后金士卒头痛不已的东西不是旁物,正是地雷。地雷最早发源于中国。早在1130年,金军攻打陕州,宋军便曾使用埋设于地面的“火药炮”(即铁壳地雷),给金军以重大杀伤而取胜。到了明朝初年(14世纪),中国出现了采用机械发火装置的真正的地雷。据1413年焦玉所著火龙经一书收所载:“炸炮制以生铁铸,空腹,放药杵实,入小竹筒,穿火线于内,外用长线穿火槽,择寇必由之路,连连数十埋入坑中,药槽通接钢轮,土掩,使贼不知,踏动发机,震起,铁块如飞,火焰冲天。”可以看出“炸炮”不仅是最早的压发地雷,还与今天的“连环雷”相似“地雷”一词也由此而出。至1580年,中国明朝名将戚继光驻守蓟州时,曾制造一种“钢轮发火”地雷,当敌人踏动机索时,钢轮转动与火石急剧摩擦发火,引爆地雷。钢轮发火装置提高了地雷发火时机的准确性和可靠性。由此可知这地雷是早就存在的,不过这些年来,关外明军对地雷等火器重视不够,竟是从未用过,所以今天莽古尔泰等人见到地雷才会不知所措。

    三桂自当日在赵率教面前请令时便已打好主意,要想给后金骑兵以大量杀伤,仅凭火枪是不够的,自己手上的火枪虽说换弹简单,可还不能连发,等后金骑兵真的冲起来,从进入火枪射程到冲到面前不过一两分钟,自己部下仅千人左右,跟本不可能有效阻止他们,所以三桂便想到了地雷。当日出城时,百余旋风狼骑马上所载的两大袋子装的正是地雷。出了城后,三桂先是率众向大凌河堡进发,可半途中却秘密转向,三桂知道仅凭自己手下这千人要想阻止后金二十万大军前进的步伐何异于螳臂挡车,所以他直奔松山堡附近海岸行去,在海边找到早已等在那里的吴迪,千余士卒坐上了吴迪的海船,经过一天一夜,在后金大军后面登陆,这一路行来,虽说有些士卒难免发生晕船现象,可却为大部分士卒节省了体力,上岸后很快便与后军中的多尔衮取得联系,要求多尔衮提供情报。多尔衮因近日来得到三桂资助,在后金地位大涨,许多军事会议他也有资格参加,而三桂手中的契约却正是他的软肋,加上身边还有八名三桂派来的“护卫”对三桂的命令当然不敢怠慢。很快便将后金大军的行军路线、各部将领名称一一告诉了三桂。如此知己知彼的情况下,三桂才制定了今夜这个黑虎掏心的计划。他从多尔衮那里知道,这莽古尔泰因两次败于己手,对自己已是恨之入骨,只要见到自己,就不怕他不乖乖上当,而且其手下副将又与他不和,想来救援也不会及时。一切果然按照三桂预想的进行,成功将莽古尔泰引到了这山谷中,陷入了自己的陷阱。

    不求金不求银,只希望各位大大帮忙多点几下,多多收藏。三桂地眼前这些后金士卒能如此大无畏的以血肉之躯硬闯雷阵还是非常佩服的,不过这样就真的能突出自己为他们精心奉献的陷阱吗?当然是不。面对这种密集的不知何物的东西,莽古尔泰前进的速度必然降低,顶多与如闲庭信步的三桂速度相当,要想追上三桂基本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三桂又撤了几十米,竟停了下来,莽古尔泰见到三桂停下来却是不喜反惊,如果三桂真的撤走了,那么自己只要冲出这古怪的陷阱还有生还的可能,可三桂却就在离自己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能说明吴三桂根本没有将自己当作威胁,一定还有更厉害的后着在等着自己。

    为此莽古尔泰也加紧了行进速度,可此时地上的这种诡异的东西却好像突然多了起来,前面用生命开路的亲卫在这十几米的距离竟已经换了几批,基本上每前进一步都要用战士的血肉来换取,莽古尔泰只看得一脸铁青,若不是身边几名亲卫拉住自己,恐怕早就冲上去与那些亲卫一同命丧黄泉了。吴三桂停在那里,又将手中火枪高举,只看得莽古尔泰心跳不已,第一次枪响,山崖上冲出几百明军,第二次枪响,自己后路被断,这次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惊喜”枪响之后,惊喜果然不小,只见三桂两旁刚才还寂静一片的山林,竟突然亮出几百只火把。随后火把快速移动,一半汇集到三桂身旁,另一半这在山林中严阵以待。借着火光,莽古尔泰看得清楚,竟是几百名与刚才山崖上一样装伴的明军士卒,同且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支火铳,再看看自己,千余亲卫自冲到这山谷中就一直伤亡不断,此时还能跟在自己身边的不过六百余人,数量上仅与敌人相当,可自己一方面前进的路上全是地雷,另一方面,自己亲卫手中俱是大刀长枪,而明军全是火铳,如果近战,当然是自己占便宜,可此时双方还相距百余米,在这群明军的一轮齐射下,自己这六百勇士究竟还能几人能够生还?随着三桂一声令下,站在路中央的明军列成三排,除第一排明军将火把插于身前地上,后两排将火把全部熄灭,然后将背于身后的火枪取出,子弹上膛。

    “一排卧倒,二排半蹲,三排站立。”随着三桂的命令,几百明军迅速按命令执行,三桂骑着战马游走于阵前,见部下动作迅速,看来这断时间的训练没有白费。与三桂欣喜的心情相比,对面的莽古尔泰可以用绝望来形容,如此情况下,看来今天是再难逃生天了。三桂见到已停下脚步的莽古尔泰等人全是面露绝望之情,心中一阵得意,便道:“莽古尔泰,如今你已是走投无路,何不速速投降,只要你肯投降,我保证不伤害你一兵一卒,愿去愿留全凭他们。”听了三桂这话,莽古尔泰也不禁心潮澎湃,这些亲卫跟了自己十几年,出生入死,在莽古尔泰心中早将这些亲卫当做自己兄弟一般,甚至比那些只知勾心斗角的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眼看就要随自己葬身此处,于心何忍,若自己的投降真的能换回这些弟兄的性命,也未偿不可。不料身边亲卫听了三桂的话,却鼓燥起来,纷纷道:“大人,属下愿随大人战死杀场,决不苟活。”“不错,我女真只有站着死的勇士,从没有跪着活的懦夫!”“大人,你下令吧,就算死,也要死在这两军阵前,决不给大人丢脸,不为女真抹黑。”

    莽古尔泰听了众亲卫的话,眼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不由得热泪盈眶“好,就算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等十八年后,咱们还做兄弟!”众亲卫也纷纷道:“十八年后,属下还做大人亲卫,随大人决死杀场!”

    “列阵!”莽古尔泰既已报有一颗决死之心,便要死得壮烈,纵马来到队列最前面。众亲卫依命站成整齐的队列,虽然经过刚才的几次大难,此时众亲卫早已衣衫褴褛,可刚毅的表情,紧定的目光却将这支百战雄师的军魂显露无疑。

    “举刀!”莽古尔泰一舞手中蛇矛,从亲卫也都高举手中马刀,雪白的钢刃映衬着身后雄壮的火光,仿佛烈火中重生的勇士一般。“吼”莽古尔泰高声大叫,仿佛要将胸中郁闷全部喊出来一般。身后亲卫也随之大喝:“吼、吼、吼”整支队伍气势顿时凭添几分。“杀”随莽古尔泰一声令下,六百余后金勇士却仿佛飞蛾扑火一般,冲向早已严阵以待的吴三桂等人。吴三桂虽然对这群藐视生死的真正勇士欣赏不已,可还是不得不下令道:“瞄准”莽古尔泰等人挥舞着马刀冲杀上来,只是脚

    下却不太平,不时爆炸的地雷为莽古尔泰等人的冲锋增添了无尽的悲壮,随着一声声巨响,带走了这群勇士的生命,可却无人犹豫一分,他们也都知道,这些同伴不过是先走一步而已,他们的英魂正在半空中等着自己,自己马上就可以去陪他们了。

    “射击”三桂眼见这些人已经冲到距自己不到百米的距离,虽然心中佩服他们、同情他们,可若真被他们冲到身前,死的就是自己的兄弟。一阵枪响,顿时带走了大半后金勇士的生命,而冲在最前面的莽古尔泰却是毫发无伤,只因他那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不禁影响了他的亲卫,同时也征服了明军官兵,他们不忍心让如此一条英雄好汉死在自己枪下。“换弹、瞄准、射击”随着三桂一连串的命令,枪声再次响起。三桂也取出了怀中的火铳,对准了莽古尔泰的战马射去。

    第十二章同赴黄泉

    七百余明军两轮枪后,仅剩六百人左右的后金队伍基本上已是死伤怠尽,就算没有中枪的,也被地雷送上了西天。

    莽古尔泰也因战马受伤,摔落马下,他勉强拄着手中蛇矛再次站立起来。一脸的土尘无瑕去擦,回头看看跟随自己亲卫已是死伤遍地,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上。明军自以为仁慈的留莽古尔泰一命,却不知反而更让他痛若万分,还有眼看自己弟兄死在自己面前,却又无能为力更让人痛苦的吗?既然弟兄们先行一步自己又岂能独活?莽古尔泰坚定的向明军走去,那怕是死也要死在前进的路上。“大人,等等我们!”莽古尔泰回头望去,却见身后竟又站起几十名亲卫,虽个个都是满身是伤,却挣扎着站立起来,走向莽古尔泰。“好,都是我的好兄弟,有你们陪我上路,我莽古尔泰一生无悔!”这十几人相互搀扶着继续走在这死亡之路上。吴三桂却也是双目含泪,可他知道此时莽古尔泰和他身边的这些勇士,需要的不是同情,而一颗子弹,一颗可以结束他生命,让他与死去兄弟相会的子弹。

    “换弹瞄准射击”三桂也举起了手中火铳,对准了莽古尔泰的胸膛,枪声过后,包括莽古尔泰在内仅存的这十余名后金官兵终于与他们的同伴相会与黄泉路上。见后金官兵已死伤怠尽,三桂却没有时间继续感怀,这一战虽然时间并不长,可却是在后金二十万大军眼皮底下,不得不小心谨慎,外一被人发现,很难脱身。他下令道:“马上打扫战场,一刻钟后,全军撤退。”

    两刻钟后,山崖下的火堆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扔下来的几棵巨木还不时发出噼叭的响声。寻迹而来的武理堪正率几万大军刚刚抵达山口,看着眼前的草灰,虽不知山崖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也料到莽古尔泰怕是凶多吉少,怕是中了明军埋伏。他忙命人熄灭眼着的余火,并令一支骑兵下马强行穿过火堆,看看山崖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派出去的人很快便回来了。跪倒在武理堪马下,还未说话,两行眼泪却滴落下来。武理堪忙问道:“到底怎么样了?快说。”那探兵勉强止住悲痛,哽咽道:“大人,贝勒爷贝勒爷他已经阵亡了”

    武理堪一听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这莽古尔泰一死,自己这个副将怕是也要到头了,也顾不得余火不熄灭,打马快速穿过,转过山崖却见眼前如同地狱一般。千余后金士卒都躺在这狭小的山谷之中。

    武理堪却顾不得这些,只问见才那人道:“贝勒爷在那儿?”顺着小兵手指的地方,只见在前面几百米处一片尸体,可最前面却仍有几人却相互搀扶着,站在那里,地下却已是血流成河。武理堪打马来到近前,那站立几人中最前面的却正是那莽古尔泰,只见他虽断气多时,却仍圆睁双目,面色狰狞,手扶蛇矛,屹立不倒,只是心口却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仍向外流着鲜血。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时若是立刻率军跟随莽古尔泰冲出大营,何至于让莽古尔泰及千余亲卫葬身此地。武理堪命人打扫好战场,却连一名明军尸体也没有发现,后金众人只以为明军已经将尸体抬走,却那里知道,此战明军竟是未折一兵一卒。莽古尔泰的死讯传回中军大营,不论皇太极、代善、阿敏等人原来如何怨恨、轻视莽古尔泰,可人既以死,又是后金四大贝勒之一,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皇太极坐在中军大帐中,一拍座椅,道:“好个吴三桂,好个旋风狼骑,父汗大仇未报,今日又杀我兄弟,莫不是真欺我后金无人?令人传令下去,全军加紧行军,早日赶到锦州城下,为父汗、为我兄弟,我死去的后金勇士报仇。”

    虽不知吴三桂是如何杀死莽古尔泰等人,不过皇太极也知道吴三桂此行人必不多,不然也瞒不过探哨,要在这莽莽重山之中去搜寻他们,就算将二十万大军全部派出,怕也难以奏效,更何况,军中粮草本就不多,那有功夫与一小小的吴三桂计较许多。等攻下锦州、宁远等城,必用这些汉人来祭奠死去的亡灵。同时因莽古尔泰逝世,这正白旗没了旗主,皇太极倒是想让武理堪兼任,可这次莽古尔泰阵亡,这武理堪怕是要担上许多责任,若是再让他来兼任旗主,如何堵住这幽幽众口,手下将士如何肯服,就是代善、阿敏这关也过不了。思来想去,皇太极便想到了后军负责压运粮草的多尔衮,看这些日子多尔衮的表现,颇合自己心意,加之多尔衮多次向自己表示忠心,虽然还吃不准这多尔衮到底是不是真心投靠自己,但其母亲已经为父汗陪葬,他一个区区十五岁的孩子在这后金权力的较量中已是自身难保,有几次若不是自己保住他,怕是性命不保,就是将来长大了,还怕他能跳出自己手心不成。

    当皇太极将这想法说出,征求代善、阿敏意见时,出忽意料的是这两人竟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只因两人也想明白了,这正白旗不论交给与谁走动较近的将领手下,怕是都会有人不同意,只有这多尔衮此时看似与皇太较近,对自己有些仇视,可等将来自己将当日的背后交易告诉多尔衮时,这多尔衮最恨的可不是自己,而是皇太极这位私改大汗遗命的新任大汗,说不定到时这多尔衮反而才是他皇太极最大的敌人。就在三人各怀鬼胎的情况下,多尔衮竟一步登天,以十五岁幼龄出任正白旗旗主,成了后金掌权者之一。武理堪则被命代罪立功,仍任正白旗副将。皇太极等人倒是想要尽快赶到锦州城下,只可惜吴三桂却不会让他如愿。

    吴三桂率部下伏击莽古尔泰后,马上率部转移,又在台子河上游渡河后,双马换乘,赶到后金大军前方,继续设伏,以求拖延后金前进速度。后金前锋德格类、济尔哈朗、阿济格等主将虽也接到莽古尔泰已被伏身亡的战报,却也没当回事,要知后金前锋大军有五万之众,就算锦州全军出击也仅有三万余人,那里是这五万精骑的对手。而且当初在山谷中包括莽古尔泰在内的千余骑兵无一生还,虽打扫战场的后金士卒对现场的爆炸感到奇怪,可他们从未见过地雷,当然也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明军火炮所为。却不料就是这疏忽大意之下,前锋大军再次吃了吴三桂大亏。在后金前进路上有一条名为鬼葬岭的地方,仅听其名字便可知一般,专门三桂再次布下了地雷阵,将此行所协带的5000枚地雷,除用去的外,其余七层全部埋在了大路之上。当前锋大军从此经过时,毫无防备的后金骑兵又是死伤一片。

    不过后金将领也有急智,最后发现是地上有古怪,他们虽不会排雷,但驱越战马在前面趟道,楞是在几千枚的地雷阵中趟出一条血路,不过这路却只有几米宽,五万大军只能排成一字蛇阵,缓慢通过,好在三桂因人太少,不敢与这五万大军硬碰,而且他此行目的只是拖延敌军行军速度,所以埋完地雷后便又去前面设伏,并未在此阻击敌军,不然后金士卒真不知还要死伤多少。就这样三桂一路设伏,只要是险要地段,他便会命人埋上几颗地雷,并将路上挖得一片狼籍。而前锋大军自在鬼葬岭吃了大亏,只要见到地上有被挖过的痕迹便不敢大意,命人驱赶着战马趟路,这一路下来,虽然死伤不多,可行军速度却被拖得如同蜗牛一般。本来仅需五日的路程,却楞是被拖了十日,直到十月二十七日才赶原广宁右屯卫附近。后金大军随后由纵向的前、中、后三队,调整为横向的左、中、右三路皇太极自率两黄旗和两白旗兵为中路,直趋锦州城;大贝勒代善率两红旗为右翼,直趋大凌河城;二大贝勒阿敏率和两蓝旗兵为左翼,直取右屯卫。中路皇太极军一路行来未遇阻拦左右两翼逼近大凌河城右屯卫时,城中军民早已不见踪影,后金军轻取大凌河、右屯卫两城后,三路大军,会师锦州,距城一里,四面扎营。

    而吴三桂在完成了拖延任务后却也并未回到锦州城中,又已不见踪迹。二十八日,太监纪用和总兵赵率教派人到后金军大营,商谈议和。明军对后金来犯,虽早有防备,却又准备不足。毕竟在明军看来,后金大汗初丧仅半年,后金刚经一场宁远大败,断不会年内再次来犯,所以明军上下虽加强缮城整军,治械储粮,但都是按部就班,只准许备着来年再与后金大战一场。谁曾想皇太极在内交外迫之下,竟断然攻击大明,以转移视线,减国内压力。所以,纪太监和赵总兵遣官往皇太极大营议和,以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纪用和赵率教派出守备一员、千总一员,缒城而下,到金大营,谈判讲和。皇太极对此战也是准备不足,仅粮草一项就如同系在后金大军颈上的一根绳子一般,一个不好,便会被勒死。所以皇太极也希望锦州能不战而降,轻取胜利。为此,皇太极以礼接待来使,但谈话中却极为强硬,道:“尔欲降则降,欲战则战!”可城中派出的两名来使却也不差,回言道:“你若要战,我等绝不惧怕,必让尔等如莽古尔泰般葬身明地,不得回还。”见明使说起莽古尔泰,便仿佛刺到了皇太极软肋,大军此次出行,尚未赶到明军城下,便已有一名贝勒遇伏身死,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而且这一路行来,吴三桂断桥、掘路、埋雷,各种手段出不穷,后金大军已是士气低落,加上粮草并不丰盈,一路行来又未缴获到肓a甘常沟没侍源舜未笳饺鄙俦厥さ男判摹k巯滦枰怀だ刺岣呤科岫ㄐ判模运10从肜词构嗑啦桓陀谩17月式绦戳嘶厥椋疲骸盎蛞猿墙担蛞岳褚楹汀!毙糯睾螅殖俨患础;侍障铝罟コ牵踔菁ふ剑沼诒1?br>二十九日,中午,开始锦州攻守激战。后金军皇太极为避免重捣父汗复辙,在距锦州城五里外率两黄旗压阵,派大贝勒代善率两红旗及正白旗和二贝勒阿敏率两蓝旗及镶白旗,共六旗士兵,十余万人分兵两路攻击锦州西北两侧。代善及阿敏得令后虽明知皇太极不安好心,让自己攻此坚城,部下必将损失惨重,可这命令却毫无破绽,皇太极毕竟身为大汗,若第一战便亲自参战,只会让明军小瞧了自己。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两人为保实力,却只派少数本部将士参战,参战主力却是分派来支援他们的两白旗。正白旗旗主多尔衮及镶白旗旗主杜度接到命令却是各怀心思。杜度担任旗主多年,闻令即知这三大贝勒搞的什么鬼心眼,他也不傻,你们都知保存实力,凭什么就我该死,而且此时后金虽表面平静,可暗中却是波涛汹涌,早晚有一场大变,只有实力才是根本。杜度当然不会下死力,暗中传令,命部下若攻击遇阻则保命要紧。而多尔衮却另有想法,他也明白自己能当上这正白旗的旗主不过是各方相斗的结果,在这正白旗中,恐怕还是那武理堪才是真正的统领,自己徒担虚名,真正的亲信还是自己原来率领的那十五牛录而已,所谓崽卖爷田心不痛,既不是自己部下,还心痛什么,那就按令死战吧!

    不过多尔衮却也舍不行那十五牛录,他命这些人为中军,随自己压阵,更何况三桂派来的十八名护卫中,有十名在这十五牛录中任职,若令他们攻城别到最后自己却被人害了,所以只命武理堪率几万正白旗官兵冲锋。武理堪自出征以来便是诸事不顺,先是莽古尔泰中伏身亡,这新派来的旗主虽年纪不大,却比那莽汉难缠得多,时刻不望巩固他自己在旗中的权持,想来用不了多久,这正白旗怕就不是自己的了。

    这次攻城他却只躲在后面,却命自己在前方,明显就是把自己当炮灰,恨不能明军一炮将自己轰死,他才乐呢。可谁叫官大一级压死人,武理堪却也只能死力攻城。就这样,拥有二十万大军的后金,在众人的勾心斗角下,竟只有武理堪及帐下两万左右正白旗官兵是真心攻城,其余人等不过是想走个形势罢了。虽后金只有两万人死命攻城,可锦州城中总计也不过只有三万士卒,更何况城外可是密密麻麻站了二十万大军,城中明军也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赵率教坐阵城中大营听各方来报,负责总调度,太监纪用则率几千士卒负责城中戒严,监督民众运送粮草弹药,抢救伤员。副总兵左辅、朱梅,及前锋祖大寿则登城防守。大战开始不久,城中守将便已发现其中蹊跷,后金虽分西北两路攻城,城外各自站了七八万军队,可真正攻起城来,两面城墙却只有两万左右士卒上前,其余后金士卒俱站在原处观望。而且这北路攻城敌军只要稍一遇阻,便叫着逃命,更奇怪的是此次攻城部队后面竟没有督战队,这些后金士卒一路跑出老远才停下来,再次整队后冲向城墙,可未等冲到城下,几把火枪打死几名后金士卒,便又将这两万后金兵吓退,负责守卫北城的朱梅不禁暗中纳闷,这那里是打仗,简直还不如孩童们玩过家家。不过后金如此攻城却也让朱梅轻松不少,有瑕去看其它战线战势如何。却见城西两万后金士卒挟梯推车,正拼死攻城。城西守将左辅躬披甲胄,亲冒矢石,站在城墙上力督各营将领,并力射打。城上炮火矢石,交下如雨,城下后金大军顿时死伤无数,退出城下。

    武理堪见大军久攻无果,一咬牙,此时自己尚是待罪之身,若再无突出表现,别说旗主之位,怕是连这副职也保不住。打马来到正在修整的军士面前,高声喝道:“众将士,可还记得莽古尔泰大人?可还记得明军加在我等头上的侮辱?若不能将这锦州城攻下,我等如何还有面目回盛京?”

    原来自莽古尔泰遇伏身死,身为部下,竟令旗主丧命,所有正白旗士卒都觉无脸见人,而其余七旗士卒,这些来自草白山黑水的汉子也不会做作,在见到正白旗部下时,只是一脸蔑视,这让正白旗的官兵更是觉得生不如死。武理堪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继续道:“只有将这锦州城攻下,才能证明我正白旗的官兵也是条汉子,决非贪生怕死之辈。”看到众将士那将要冒出火光的眼神,武理堪最后叫道:“杀敌!杀敌!杀敌!”只见这些正白旗帐下士卒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冒着枪炮的攻击,再次冲向锦州城。城上副总兵左辅一见后金军这气势,就知不好,忙命部下道:“全军准备迎敌!”明军虽是居高临下,只是在人数上却是处于下锋,全城三万人,除去城中守卫外,分配到四面城墙上,不过七八千人,加之这些后金大军却好似不知死为何物,冒着城上炮火矢石竟搭起几道扶梯,虽城上明军几次将后金攻城梯捣毁,可随着后金军大军压上,几乎每个垛口都搭上了攻城梯,城下又有后金军射箭掩护,也给城上明军带来不小的麻烦,已有后金军顺梯登上了城墙,虽然这些后金军马上便被明军杀下城去,可毕竟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很快城上已经几处告急。正在这时,只见祖大寿竟率千人杀到,而且跟随在祖大寿身边的近百人竟是人人双手各持一短小火铳,左右开攻,不到片刻便将这些费尽千幸万苦才登上城墙的后金官兵杀下城去。

    武理堪在城下刚刚看到一点希望,却马上又破灭了,不由懊恼不已。此时已是天色将晚,武理堪清点残卒,才发现,全军两万余人,此时竟已是伤亡大半,仅有不及万人毫无损伤。无奈之下,只得报与多尔衮,多尔衮闻报,表面沉痛,安慰了几句,心中却是暗喜,眼见这正白旗损失大半,等大战回到盛京必然从他处调军充实其中,到时只要自己略施手段,必能将这正白旗牢牢纳入手中。多尔衮又命人将损失报于皇太极,皇太极在中军远望战场,却也看得分明,全军只有这正白旗是真心攻城,其余人等俱是观望不前,闻报心中大惊,没想到只半日攻城,正白旗竟折损大半,这正白旗可是他皇太极起家的老本,如此伤亡,让皇太极如何不心痛,暗骂武理堪不知好歹,别人都知保存实力,为何唯你非要死战。同时对代善、阿敏今日表现也极为不满,可对代善、阿敏,他却是心有顾忌,不敢严令,只得下令今日到此为止,全军撤退五里扎营,等来日再战。皇太极初战失利,深感不安,心知今日之战全因代善、阿敏观望才会失利,遂派人请二人到大营议事。很快两人来到大营,皇太极只能好言相劝,两人虽连声答应,明日必死战到底,可皇太极仅从两人眼中便已知道,两人所言不实。可怜皇太极虽名为大汗,手下二十万之众,却因三大贝勒面和心不合,无法调动全军,竟在这仅三万人的小城前停步不前。无奈之下,皇太极只得派人回盛京调兵增援。

    三十日,凌晨,心有不甘的皇太极,再次命令全军以骑兵围城,环城而行,寻隙攻城,可手下骑兵却根本不敢靠近城垣。既使如此,后金骑兵还是被城上火炮击伤不少。皇太极当日三次派遣使者到城下说降,都被赵率教拒之城外。赵率教亲自站立城上,对城下的后金使者说:“城可攻,不可说也!”皇太极得报后,气极,传令攻城。面对坚城后金自身又是矛盾重重,只能徒劳无功,增加伤亡,却再无所获。皇太极再发劝降书,用箭射到城里,连射数封信,城里却无反响。三十一日,皇太极再次遣使至明锦州赵率教处,纪用亦遣使随往,提出后金派使臣到城中面议。皇太极于傍晚时分命绥占、刘兴治往议,但使都到达城前时,锦州却又闭门不纳。十一月一日,太监纪用又遣守备一员、千总一员,到皇太极帐下,道:“昨日因天色已晚,不便开城延入,今日可于日间来议”皇太极实是求和心切,要知至此时全军出盛京已半月,所带粮草已用去近半,可眼前这坐锦州城却是毫发无损,如此下去,不等明军来攻,后金大军怕已撤退。皇太极再遣前二人,随明使臣,回锦州城,但明军仍闭城不纳。且赵率教凭城堞高喊:“汝等若退兵,我大明自有赏赉!”又令二使臣随同绥占、刘兴治赴皇太极大营。

    皇太极见自己遣使却又被拒,看来明军并无和议之议,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遂休书一封,令明使者带回。赵率教在府中打开书信,只见上面道:“若尔果勇猛,何不出城决战,乃如野獾入穴,藏匿首尾,狂嗥自得,以为莫能谁何!不知猎人锹镢一加,如探囊中物耳。想尔闻有援兵之信,故出此矜夸之言。夫援兵之来,岂惟尔等知之,我亦闻之矣。我今驻军于此,岂仅为围此一城?正欲俟尔国救援兵众齐集,我可聚而歼之,不烦再举耳!今与尔约,尔出千人,我以十人敌之,我与尔凭轼而观,孰胜孰负,须臾可决。尔若自审力不能支,则当弃城而去,城内人民,我悉纵还,不戮一人;不然,则悉出所有金币、牲畜,饷我军士,我即敛兵以退。”

    皇太极此书,意在激纪太监纪用和总兵赵率教,派军出城野战,以决雌雄;打消他们等待援兵解围的希望;进而劝其弃城而去;抑或罄城中财物给后金,还报之以解围撤军。赵率教看罢书信却是哈哈大笑,对众人道:“不料这皇太极却如此幼稚,不如其父多矣,以为仅凭此书便可激我等出城与之决战,真是笑话,传令下去,全城官兵不论大小,善自出城者,斩!”这边锦州激战,战报时时传回到宁远袁崇焕手中。袁崇焕深知锦州重要,若锦州失陷,则宁远困危,关门动摇,京师震惊。因此,后金围困锦州,自己则必调援兵,力保锦州不失。

    后金也深知此理,所以才集中兵力围攻锦州,引诱明军救援,以促其野战争锋,方可发挥骑射长技,—举歼灭明军。袁崇焕却头脑清醒,看穿了后金意图,不发援兵,锦州危机,若发援兵,正堕后金其计,却也在两难之间。袁崇焕派人将情况报与朝庭,请求出援锦州。总督蓟辽、兵部尚书阎鸣泰得信,题奏上报皇帝曰:“今天下以榆关为安危,榆关以宁远为安危,宁远又依抚臣为安危,抚臣必不可离宁远一步。而解围之役,宜专责成大帅。”此奏,得旨:“宁抚还在镇,居中调度,以为后劲。”

    就是说,朝廷为着确保宁远,不允许袁崇焕亲自率领援兵,前往救援,而令满桂、尤世禄等率军一万,驰援锦州,其余坚守信地。袁崇焕得旨,不敢怠慢,召来满桂、尤世禄,三人商议半晌,遂得计,派兵援锦州,却是有实有虚。

    大军前行甚慢,至锦州得五日左右,为防锦州有失,袁崇焕便设计诓皇太极。派信使挟密令至锦州,半途中却有意被后金捕获,信称:“调集水师援兵六七万,将至山海;蓟州、宣府兵亦至前屯;沙河、中后所兵俱至宁远;各处蒙古兵已至台楼山,我亦不时进兵。”云云。十一月一日晚些时侯,皇太极得信,看后信以为真,当夜即收缩围锦兵力,聚兵于城西二里处结营,以防明朝来援的军兵。二日,皇太极不见明援兵,却又急不可耐,又命人系书于矢,射入锦州城中,可纪用及赵率教仍不予理睬。等到三日,皇太极见始终不见明援兵,猜其信中必定有诈,但若是宁远真派来援兵,前后夹击之下,自己也讨不了好。遂派贝勒济尔哈朗、阿济格、岳讬、萨哈廉、豪格率一万五千偏师,往宁远、锦州之间的椵木冲堡驻防。

    五日,明山海总兵满桂率一万援兵往锦州,过连山,椵木冲堡却与后金偏师于杏山驿附近相遇。后金军由五位贝勒率领,满桂却也是辽东明军中第一勇将,明军虽稍逊一筹,但总体来讲,双方尚有一战之力。势弱的明军见后金大军,不敢前行,徐缓后退。后军统帅贝勒济尔哈朗则有吃下这股明军的意思,以报莽古尔泰被伏之仇,命后金军步步紧跟,谨慎随进。最终明军被万五后金军围困杏山驿左近一处山上,满桂不敢等援军救援,只因宁远尚远,而锦州正被二十余万大军围困如何能派出一兵一卒。当天夜里满桂下令突围,不料却在后金军意料之中,要说野战,明军那里是后金对手,更何况明军本就比后金军少,明军折损两千余人,后金伤亡却不过两三百人,明军再次被堵回山上。

    因此时山上森林还算茂密,后金军也不敢趁黑上山,双方暂时僵持下来,不过满桂心中清楚得很,等天一亮,就算后金再无援军,仅凭眼前这万五官兵,自己也不是对手,到时怕只能是以死相搏,逃出去一个算一个。

    第十三章杏山攻防

    六日的朝阳徐徐升起,此时已是初冬时节,天空中一片积云,片刻后晶莹剔透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将下来,落到地下又化为雪水,湿润着大地。满桂站在一处山岗上,看着部下冒着小雪正整理行装,以待一会儿与后金决战,只是不知一会还会有几个生还。山下后金官兵却更加难受,本来是想着乘寒冬未至之际,一鼓作气拿下锦州城,既可一雪前耻,又可抢得粮食,安然过冬,却不料先是吴三桂途中设伏,拖延了时间,使明军有了准备,到得锦州城下,面对坚城却还是无可奈何,只苦了下面这些官兵,大部还只是身着单衣,只有家庭较为富裕的带了件兽皮坎肩,可在这雪天里却也是冻得混身发抖。

    贝勒济尔哈朗见属下饥寒难奈,再等下去怕是会有人冻伤,遂命全军整队,马上进攻。只要此仗胜了,不但可以解决部分粮草,更重要的是此时明军都已是身穿夹衣,可以抢来防寒。下面士卒也都知此理,所以部队集结极为迅速,不到半个时辰,万五后金骑兵每三千人为一队,分由此行五名贝勒率领,准备进攻。贝勒济尔哈朗等人昨夜见明军不到万人,因此也未派人去请援军,他们想凭着自己这万五大军,将这股明军一网打尽,以显其本事。山上满桂此时也已做好了准备,可就在他刚要令部下准备突围时,却有一神秘人突然来到。来人不知对满桂说了什么,片刻后满桂竟下令全军下马,就地防守。明军虽有些惊讶,可对满桂将令却不敢违令,只好下战马,按令四处搜寻石块,又入林砍林中树木,除去枝干,做成檑木。

    后金军中萨哈廉率三千人守在山下,看守辎重,并防止有明军逃下山来。其余一万两千后金官兵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兵分四路,分由东南西北上山。半个时辰后,北路阿济格因道路比较好走,行军最快,已来到山顶附近,远远看到山上旗帜飘场。看来明军已做好准备。阿济格不敢大意,只派一小队人上前试探明军战力,不料这一百人小队未到阵前,即被居高临下的明军用滚石檑木打了下来。阿济格此时只有三千官兵,对明军八千余人,也不敢强打,只好派人去联络其余三路人马。小山并不大,不到一刻钟,其余三路人马也赶到明军大营之下。因此战是在山林之中,后金军善骑射的优势并不明显,双方只能互相用弓箭、火铳射击,面对防守严密的明军,后金为了减少伤亡也并不急于进攻。在他们看来这不到一万明军在自己重重包围之下,已是自己囊中之物,为了这点明军若是自己有较大伤亡也是划不来的。而且昨夜看明军并未带过多辎重,不比自己本是要去驻防,所以粮草带了许多,只要熬上一时片刻,被围明军必忍不住饥寒,只要他们冲出来,要想解决这股明军就太容易了。双方从清晨到午时,只是各找掩体,相互射击,所以伤亡都不大,各自只有几十人受伤。

    贝勒济尔哈朗见这股明军还比较顽强,看来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便命人到山下传令,命萨哈廉在山下埋锅造饭,一会儿送到山上,贝勒济尔哈朗是打算在这里与明军较量下去了。萨哈廉得令后,马上在山下埋锅造饭,一会功夫已是饭香四溢。后金军早上为了进攻明军就未用早饭,萨哈廉此时也是饥饿难奈,便叫人盛了饭送到帐中。萨哈廉刚端起饭锅,还一口未吃,却突听不远处传来奔马声,片刻声音已近,大地也在为之颤抖,仅凭马声,萨哈廉便知来人应在千人左右。萨哈廉心中一惊,顾不上吃饭,冲出临时营帐,站在营帐门口,仔细倾听,片刻后紧张的表情却又放松下来,只因这马声是自锦州方向传来。此时的锦州在后金二十万大军包围之下就连一去老鼠也跑不出来,更别说近千官兵了。因此来人只能是自己人,虽不知到底是那路兵马,也不知为何而来,不过萨哈廉还是老神在在,见四周有士卒已持刀上马,萨哈廉哈哈一笑,命道:“不必紧张,是自己人,快将这些饭食盛好,准备给山上军中送去。”那些已经上马的嘿嘿一笑又下得马来,已拿起兵器的也放了下去,过来端锅盛菜,准备上山。萨哈廉站在营帐门口却也并未回账,他也想看看是那路来人,所为何事。几分钟后从锦州方向果然来了一队人马,因距离尚远,看不出是谁的部下,来人也未打出将旗,只有等到近前才能分辨得出。

    很快这队千余人的骑兵已经来到距萨哈廉等人百米左右的地方。萨哈廉却突然发现不对,只见这些人身穿并非后金军装,而且手中竟拿着火枪,要知整个后金军中,也没有用火枪的队伍,莫非是明军?萨哈廉忙大叫:“敌袭!全军迎敌!”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三千后金军因刚才萨哈廉的命令,除盛饭之人外,大多正原地休息,等听到萨哈廉大叫“敌袭”时,骑兵已冲到近前。只见这些人不减马速,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百余人,人人手持两把火铳,见人便打,措不及防的后金军就算是手持武器也难以对抗,更别说是毫无准备了,这队千余人的骑兵硬是在这三千人的后金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冲过后金军大营后,这队骑兵马上兵分两路,分从左右兜转回来。只是这次他们已将手中火枪放入囊中,抽出腰间马刀,向着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后金骑兵冲杀过来。面对强敌,后金军已是溃不成军,只知四处逃命,可人又皆能跑得过马,逃跑的后金军被明军在后面追杀,大多后金军连杀自己的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已是命丧黄泉。

    来的这支骑兵不是别人,正是吴三桂及其部下。原来自一路设伏成功的阻碍了后金大军后,三桂并没有回到锦州城,他知道自己帐下这千余人俱是骑兵,若是守城则是大材小用了,况且这一千人在守城中所起到的作用也实在有限,莫不如在城外寻找机会,打击敌人。派人将这一想法告知了赵率教。赵率教自接到莽古尔泰及其千余亲兵竟被吴三桂设伏击毙后,便再也不敢小瞧三桂,况且三桂随后又以千人竟拖延后金大军几日,使无数百姓成功撤回锦州城,自己也有时间加强了锦州防御,所以对三桂的建议极为重视。与纪用商议后,觉得城外若有一支自己的部队也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好比一盘棋,这锦州算是一只眼,也许城外的吴三桂便是另一只眼,只要有了这两只眼,那这盘棋便是活了起来。三桂很快接到回复,命其在城外寻隙歼敌,以缓解城中压力。三桂依令便驻守在附近一座山中,只等后金露出破绽便会给其一击。

    只是后金二十万大军尽数围在城周,三桂仅有千人,也不敢冒然偷袭,好在后金人心不齐,几日攻城都是大败而归,三桂也放下心来,琢磨着怎么才能再给这些家伙一下子。就在这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侯回报,发现后金有一队万五的大军开出大营,向着宁远方面进军。三桂一听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只因这块肥肉太大了,若是要打他的主意,一个不好怕是要将自己也陷了进去。不过这万五部队总比二十万要少了不少,也许会有机会。他命斥侯跟着这支队伍,自己则带部下远远坠在后,寻求战机。当天已近午夜时分,斥侯突然来报,说这万五后金军竟在杏山驿附近与一部万人明军相遇,后明军不敌,退守山上,后金军则大山下扎营,看来是要将这股明军一网打尽。

    三桂听后大喜,与部下商议后,决定与山上明军里应外合,合击这股后金军。遂派人带了凭证从小路上山,找到明军主帅,约好今日午时左右发起反击。满桂清晨时分见到的神秘人便是三桂派来的信使,满桂曾与三桂在宁远城有过交往,满桂对年仅十几岁的三桂也是极为看重,一见是三桂派人前来,暗道有救,便依三桂所言,不再突围,而在在山上固守待援。山下这三千后金军在三桂等人的打击下,很快便全军覆没,仅有百余人护着萨哈廉逃到山中。三桂也不急于追敌,而是派人将后金锱重集中到了一起,一把火烧了。山上济尔哈朗等人听到山下密集的枪响,便知不好,火枪此时还是明军专用,后金军中并没有火枪、火炮等物。不过在他们看来,山下还有三千守军,应该还可以抵挡一阵,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什么伤亡不伤亡了,只有下定决心,准备强攻山上明军,只要歼灭了这股明军,才能下山与萨哈廉会合,不然到时被明军里应外合,自己这万余兵马,怕是要大败而回。

    山下的枪声很快便没有了,济尔哈朗以为明军只是骚扰一番,已经退去,便令其余几路兵马,准备同时攻打明军,以求一战而定。就在济尔哈朗刚要下令总攻时,却见萨哈廉带着不到百人,一副狼狈相赶到自己大军面前。济尔哈朗见到萨哈廉的模样,心中却是一凉,拉住萨哈廉急切的问道:“山下战势如何?你为何不在山下指挥,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萨哈廉却是一脸委屈,暗道:你以为我愿意来吗?那不是被人给打上来的吗?“山下来了一群明军,却是人持两把火铳,趁我军不备掩杀上来,我军不敌已是大败,三千士卒怕是仅剩我等百余人了。”萨哈廉当时一见形势不好,便带着亲兵顺着山路逃上山来,至于战局最后如何,他当然是不知道了。“什么?大败?他们有多少人?将领是谁?”济尔哈朗一听三千大军竟是大败,不由担心起来,在平原上能将三千后金军击败,明军起码也得是己军三倍以上才能办到,也就是说明军起码得有万人以上。若这山上、山下两股明军上下夹攻,自己岂不危矣。

    “他们他们仅有千人左右。”这话让萨哈廉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自己三千大军竟败给千人,日后自己在军中怕是再也抬不起头了。“他们将领却不知是何人。”济尔哈朗一听更吃惊,仅千人?不过济尔哈朗能做几人道领,自有其过人之处,如今明军最厉害的统帅自然是袁崇焕,可要说到最厉害的将领,后金却已公认,那就是已经三次大败后金第一勇士莽古尔泰,并最后将其击杀的吴三桂。所以济尔哈朗第一想法就是,这支千人队伍一定是吴三桂,他不相信除了吴三桂,明军还有如此厉害的将领。若是如此说来,这萨哈廉也并不算窝囊,只是自己这万余大军却有危险了。济尔哈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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