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被击毙,自知就算能留得性命回去,也难逃军法处置。纷纷冲向辽东舰队,企图与辽东战舰短兵相接,做最后的决战。而西班牙舰队却自知不敌,当即各自四散而逃。联军仅剩的十几艘战舰失去了统一指挥,更不能同心协力,又如何是辽东海军的对手。面对冲向自己的十一艘荷兰战舰,吴三桂根本不去理会,自有宇字舰上前迎敌,而他自己却最快的速度追向四散而逃的西班牙战舰。
一个时辰后即结束了这场海战,荷兰派出的十五艘战舰共被击沉八艘,被俘七艘,无一逃出。西班牙十一艘战艘被击沉四艘,被俘两艘,另有五艘成功突围。随舰而来的一千五百名军卒及船上近两千海军大部分葬身于大海之中,只有西班牙有四百余人随战舰逃走,另有近千人被辽东军俘虏。而辽东参战的所有战舰中,大型战舰中只有一艘宇字舰受伤严重,无法继续参加以后的作战,被其他舰支拖回基隆港就地修整,其余中小战舰共有七艘不幸中弹,沉入海底,不过船员大部分被救回。只有十几人不幸遇难。逃走的五艘西班牙战舰将此次海战报告给总部,使得辽东海军的威名被广为流传,特别是那艘神奇的铁甲战舰,更是成了各国的眼中刺、目中钉,此次海战,仅是这艘铁甲战舰便击沉了五艘敌舰,并成功俘虏了一艘,各国在没有研制出类似地战舰前。再也不敢与辽东军为敌。至于被困于台湾的荷兰和西班牙驻军。只能希望他们自求多福吧,只要辽东铁甲战舰在基隆港一天,两国便不敢再派出任何援军,更何况他们此时也已无兵可派。辽东舰队满载胜利的喜悦回到了基隆港。躲在基隆城中的联军看到辽东舰队大胜而归,自知情况不妙。不过却只以为辽东舰队不过大胜一场而已,没想到已经基本全歼了援军。八月二十二日一早。吴三桂率步兵三营万余军卒陈兵于城东十里,在这里就算西班牙火炮也无法进行精确瞄准。作为西班牙在台湾最为重要的战略要地基隆城,当然是防卫森严,城高墙厚,不然雷约兹也不会想要固守基隆城。城上共有火炮十六门,四面城墙上各有四门,西班牙火炮技术可以说是世界领先,射程较远,已封锁了四面道路。不过那却是相对于其他国家而言,在辽东军面前,他的一切优势都不复存在。
随后吴三桂派人到城下劝降,没想到城中的雷约兹竟然回信指责吴三桂无故率军侵犯荷兰领土,希望吴三桂立刻撤军,否则必将遭到荷兰及西班牙的全力反击。同时雷约兹还言道,只要吴三桂肯撤军,愿支付辽东军十万两白银地军费,并愿与辽东缔结友好条约,日后决不再为难辽东舰船。吴三桂看到书信,面色青黑,将其撕得粉碎,恨恨地道:“我本不欲将这基隆城夷为平地,更不想让城中百姓生灵图炭,毕竟城中尚有两千余名台湾百姓,可他雷约兹竟如此不知好歹,竟还想凭城负于顽抗,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还真当我辽东怕了他。”一边的吴三桂、吴之等人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特别是吴三辅,往日纵横于关外黑山白水之间,可还从未看到过西方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大声叫道:“大哥,让我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些红毛鬼到底长的什么样,只要一个时辰,我必可将基隆城交与大哥。”
攻城战本就不是水军地活,当然要步兵上前。吴三桂点头道:“三辅,这基隆城就交给你了,天黑之前必须给我拿下,不得放走一名敌军,你可做得到?”“没问题!”吴三辅说完已经跑了出去,召集三名营长布置任务。半个时辰后,三营已各自到达指定位置,其中吴三辅亲率一营负责主攻东城门,二营负责佯攻西北城门,三营由两个连负责封锁南城门,其余三连为预备队。辽东军早就知道基隆城守备森严,城上还有巨炮镇守,仅凭步兵随军携带的火炮怕是比不过敌军,因此下船时,吴三桂特地命吴之将宇字舰上地重炮搬下五门,此时全部阵于城东。基隆城上的火炮射程仅有不到十里,可从船上卸下地重炮射程远达十五里,虽然只有五门,可弹药却是充足,对准了基隆城整整炮轰了一上午,东城墙虽然坚固,却如何能抵挡重炮的轰炸,整面城墙已基本被轰塌,城上别说大炮,就是再想找一段超过五米长的城墙都不可能。联军守军早已退回城内,企图与辽东军进行巷战。
不过辽东军当年在朝鲜便是吃了这个亏,吴三辅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给他们这个机会,只要联军还没有放下武器投降,火炮便不会停止射击,那怕是将基隆城轰为一座废墟,将城中军民全部炸死,也好过损失一名辽东军卒。没有了城上火炮的威胁,辽东步兵随军携带的火炮更是大发神威,面对程射程内的所有建筑物,不管是否有敌军在内,一律夷为平地。面对辽东军猛烈的炮火,联军那里敢以血肉之躯相抗,只能不断后撤。联军总司令雷约兹和副总司令安敦尼本站在东城墙上督战,可随着辽东军火炮响起,两人只能狼狈而逃,此时已逃回了城中央的城主府中。未等雷约兹和安敦尼二人在城主府中歇上口气,辽东军的火炮却已经追来,听着城主府外不断接近的爆炸声,雷约兹大怒,将身前的桌子拍得啪啪直响,大声骂道:“辽东军仗着武器先进,竟不敢与我们面对面的战斗,这根本就是无赖行径,没有一点骑士精神,我要向辽东军的最高指挥官抗议!”他此时倒时忘了,当初是谁用坚船大炮轰开了台湾的港口,又是谁用手中的火枪屠杀着手拿大刀长矛的台湾百姓。
正巧一枚炮弹落在了城主府门前,将城主府震得秫秫发抖,房上半寸厚的灰尘也被震落下来,府中一片昏暗。雷约兹以为房子要塌了,被吓得一下子钻进了桌子底下,再也不敢叫嚣。安敦尼一把将其拉了出来,急道:“还不快走,难道仅凭一张桌子便能抵挡住辽东军的炮火吗?”
雷约兹面色铁青的从桌子下出来,一甩手,道:“走?还能走到那里?城外有近万辽东军已将全城封锁,恐怕就是一只耗子也逃不出去,咱们就算撤到城西,最后还不是难逃一死?”安敦尼也知雷约兹所言有理,就算真能冲出基隆城,没有一艘战舰又如何能从台湾岛中逃出去?如果不幸落到那些台湾百姓手中,以往日自己的所做所为,恐怕就是想死都困难。“那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死?”
“等死?不!别忘了这些辽东军是打着光复台湾、解救台湾百姓的旗号,而在城中恰恰有不少台湾的百姓”雷约兹说到这里阴森森的一笑。“你是说以这些百姓为人质?不!这决非君子所为,更不是你我这种身有爵位的贵族所应该做的!上帝是不会宽恕我们地。”“行了,你在东南亚这些年,手上沾的血腥还少吗?再说难道被他们俘虏便是贵族?更何况他们本就是异教徒,他们的死活上帝是不会管的。”雷约兹不耐的摇摇头道。安敦尼无言以对。如果他真的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也不会远涉重洋来到这里,只是一时间还不适应脱去披在自己身上的羊皮而已。
不过此时情况紧急,府外地炮声已是一阵紧过一阵,安敦尼终于露出了他地恶狼面目,道:“好,我马上派人将城中台湾百姓集中起来,看他辽东军还敢不敢再攻击。”说完已跑出城主府。雷约兹也不敢久留,此是的城主府已是摇摇欲坠。他可不想被活埋在这里。一刻钟后。城主府在炮火声中倒塌,在吴三辅的率领下,辽东军已经占领了大半个基隆城。不过这时安敦尼也已将城中千余名台湾百姓押到了一起,在联军军卒的驱赶下。向着辽东军阵地走了过来。攻得正兴起地三辅远远看到有人竟朝着自己的阵地走来,还以为联军终于挨不住炮击。准备与自己决一死战,忙命全营士兵做好战斗准备。可没想到当吴三辅用望远镜望向敌军时。
却发现走在最前面地却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普通台湾百姓,而他们身后却是无数敌军。这让吴三辅好生为难,虽说吴三桂已下令,只要敌军不投降,便将他们全部消灭,可这些普通百姓又算不上敌军,自己是该打还是该放?就在吴三辅犹豫时,敌军已行至距辽东军阵地不足二百米地地方,吴三辅可不敢放他们过来,一旦这些百姓冲散了自己的队形,敌军若是趁机冲锋,就算自己最后能够获胜,也必是惨胜。再说这些台湾百姓自己又不认识,凭什么要为了这些甘当敌人狗奴才的人而拿自己兄弟的性命来换?吴三辅当下拿过身边一名卫兵的长枪,瞄准了正在行进人群前面不足一米的位置“叭”的一声,将青石板铺的路上打出了一个弹坑。走在最前面的台湾百姓被吓得双腿发软,再也不敢向前一步。这时吴三辅也大叫道:“尔等若再敢向前一步,别怪我火枪可不长眼睛!”
雷约兹和安敦尼一直跟在部队之后,眼见辽东军竟真的没有对这些台湾百姓开枪,自以为找到了辽东军的软肋,虽然对面的辽东军将官说得严厉,可那枪不还是没有打到人吗?看来可以凭着这些百姓做挡箭牌,冲出基隆城。而且雷约兹也从没有把这些台湾百姓当做人看,如果让他们用几名台湾百姓的烂命可以换回一分生的希望,雷约兹也不会有片刻犹豫。当下命人推着几名台湾百姓继续向前,可没想到,这些台湾百姓竟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任由后面联军士兵如何打骂,死活不肯向前。这些台湾百姓本就是被俘后,为保住性命才不得不委屈求全,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就算拼命反抗,也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不过是白白送上一命罢了,更重要的是一旦反抗失败,死的不光是自己,还有城外自己的家人,甚至朋友。可今天却因为辽东军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那怕就是自己死在这里,自己的家人也不会受到牵连。在基隆城中的这些日子里,自己过的是牛马不如的生活,对这些荷兰和西班牙的军卒真是恨之入骨,他们宁可死在这里,只要能换回敌人的灭亡和家人的安全,便是值了。
雷约兹没想到这些人竟还敢顽抗,已经有两人被打断了腿,可他们却依旧不肯向前一步。这时人群中窜出一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长得虽说不上俊秀,可也算是浓眉,仪表堂堂。此人对着几名正在打骂百姓的荷兰军卒点头哈腰的道:“大人,小人王云愿意为大人们开路!”“好!你很好,只要我们能出了基隆城,金银珠宝任你挑选!”雷约兹见竟有人主动上前,当然高兴,他也正在发愁,看着这些百姓如此倔强,宁死不屈的样子,他心中也是突突直跳,若是真将这些百姓逼得当场造反,自己那里还有活路。
第一百一十四章好汉王云
看着王云卑颜曲膝的样子,四周的台湾百姓对其极为不耻,看王云平时一言不发,对众人也很照顾,可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他竟是这种人。几个离得近的百姓甚至“呸”的一声,一口浓谈吐在王云身上。可王云却不以为然,只是低头道:“大人,那小人便去了,大人可要小心!”说完王云转身走出人群,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一步步向着辽东军阵地行去。雷约兹和安敦尼对视一眼,雷约兹一招手,一名联军士卒来到雷约兹身前,雷约兹小声道:“你跟在这个王云身后,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马上将其击毙。”那人点点头,跟在了王云身后,手中火枪指在王云脑后,两人一同向辽东军阵地行去。其他人却只是原地观望,不敢跟在后面。只有王云一人,若是辽东军真的开了火,这个王云又能挡上几发子弹?只要看这个王云若真的无事,再押着剩下的百姓冲过去也不迟。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转眼间王云和那名联军士兵已走到了辽东军阵前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也没见辽东军开枪,雷约兹大笑道:“这些辽东人还真是蠢到了极点,竟会为了这些猪猡而放弃这个歼敌的机会,看来咱们今天是安全了!”
未等雷约兹话音落地,只听一声枪响,惊呆了雷约兹。从人缝中向前望去,却发现那名负责看押王云的军卒已倒地身亡,而王云却已趁机大步向辽东军阵地跑去,此时再想开枪将其击毙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云消失在辽东阵地中。“他妈的!这个王云竟是个小人,亏我还如此看重他!”雷约兹一急。竟将自己这几年在台湾学会的唯一一句国骂骂了出来。可他竟还敢说是看重王云,若真的看重,又岂会派人用枪顶着王云的脑袋?一边地安敦尼却不同于雷约兹这个草包,惊叹道:“好准的枪法!辽东军确是不可小视。”只因刚和那枪竟是一枪命中联军士卒的太阳穴,翻滚入脑的子弹立刻便已将那名军卒的脑神经打坏,竟让他无法扣动扳机,这才让王云侥幸逃得一命。“枪法准?枪法准有什么用?我就不信咱们和那些台湾面姓混在一起向前冲,他辽东军还能一一分辨得出来?来人。看好这些猪猡。准备冲锋!”雷约兹怒道。“等等,雷约兹先生,不要心急。如果辽东军真的看重这些百姓的性命,那咱们根本不需要如此硬来。只要与他们谈判便可。相反,如此他们不把这些台湾百姓放在眼里。在辽东犀利的火炮下,咱们就是押着他们也没有用处。反而会降低咱们地行进速度。”安敦尼拉住雷约兹道。
“谈判?派谁去?是你还是我?”以雷约兹地性格恐怕就是拿枪逼他,他也不会去的。“咱们不需要派人,只要让辽东军派人过来便可。”
“他们会派人来?难道他们就不怕死?”“这就要看他们是否有谈判的诚意了,若是他们不派人来,就算咱们不怕死,派人过去,恐怕结果也是一样。”
“好,就让他们派人过来,若是不过来,咱们五分钟便杀一人,看他们如何处理!”雷约兹咬牙切齿的道。当雷约兹派人到阵前喊话后,阵地后地吴三辅也是一楞,没想到竟还有如此无齿之徒,这到底是谁在围困谁?什么时侯论到他们讲条件了?若不是刚才听到王云的一番话,三辅恐怕立刻便会命人开枪,他有信心在一刻钟之内便解决战斗,将眼前地几千敌军全部歼灭。可刚才王云已将这些百姓的处境向三辅道明,更着重讲了刚才在联军地逼迫下竟没有一人上前的事。吴三辅此时也十分同情这些台湾百姓,就是换了自己,为了亲人的安全,恐怕也只有屈服一条路可走。他实在狠不下心,让这些被逼无奈的百姓死在这里。不过与敌军谈判的事情,吴三辅却又做不了主,若是派人与其交涉,等请示回来后,吴三桂不答应谈判,那这人岂不是白白牺牲了?可若是置之不理,仅是让人回去请示吴三桂,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一刻钟时间,岂不是有三名无辜百姓会惨死在这里?真是让吴三辅为难。
这时刚跑过来的王云却开口道:“将军,你若是信得过小人,小人愿过去与那些敌军周旋片刻,为将军争取时间。”吴三辅他细看了看王云,才道:“你?他们如何会相信你?再说若是我家大人不同意和谈,一旦开战,你岂不是羊入虎口,恐怕那些敌军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难道就不怕?”
“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本就是这些台湾百姓中的一员,只是为了大家免受皮肉之苦,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与贵军取得联系。想来此时那些百姓必定将我恨之入骨,我若是不回去,恐怕这奸人之名一生休想摆脱。到时,不光是我,就连我的父母,甚至先辈们也必定不齿我的为人。再说,若是能用我一条性命为几千百性换回生的希望,我就是死了也值了!”“好,是条汉子。你放心,我定会求我大哥想法救大家,如你能活着回来,我辽东军欢迎你的加入!”吴三辅一拍王云肩膀道。王云拱拳施了一礼,道:“谢过将军,王某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辽东阵地,向着联军大队走去。看着王云竟还敢回来,雷约兹咬牙切齿的道:“来人,给我开枪,打死他!”
未等部下应声,安敦尼去拦住雷约兹,道:“不急,王云既然敢回来,必有所持,咱们先看看他说些什么,切不可为一时之气,断了咱们自己的生路。”雷约兹只得强压怒火,取消了刚才的命令。片刻功夫,王云已来到联军面前,未等雷约兹令人抓捕王云,几千台湾百姓已堵住了王云的去路,对王云破口大骂,有些性急的甚至已经要动手了。
雷约兹一见不妙,忙令人将王云押到自己面前,此时的王云好不愧狈,从人群中一路行来,因有联军士卒保护,百姓们不敢对其动手,却拿他的衣服出气,王云身上本就破烂的衣服更加难以遮体,离的远的因为碰不到王云,便将一口口浓痰吐在王云身上。而联军士卒却知道自己战友身死,全是因为这个王云,所以对百姓们的做法视而不见。所以当雷约兹见到王云时,也是眉头紧皱,甚至不敢靠近王云,生怕王云那一身秽物沾到自己身上。不过此时性命要紧,雷约兹只能捏着鼻子,站在离王云五米远的地方问道:“王云,我问你,辽东军如何答复我们?”
没想到王云却微一杨头,根本不理雷约兹,反而大声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礼?任由客人被人侮辱却毫不理会,要知道我此时可是代表了辽东军来与你们谈判,更是你们的唯一生路!”王云的嚣张令雷约兹怒不可遏,没想刚才那只向自己摇尾乞怜的狗转眼间便成了不可一视的孔雀。一把拔出佩剑,喝道:“王云,即然是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说完一剑刺向了王云。面对刺来的剑,王云不闪不动,仿佛那根本不是什么杀人利器,而只是一根稻草一般。一双眼睛根本看都没看雷约兹,依旧是仰脸朝天。就在剑已刺到距离王动不过半未时,只听“当啷”声。一把佩剑横架住了雷约兹志在必得的一剑。雷约兹抬眼一看,竟是安敦尼。不由大怒道:“难道你也想与我作对?好,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我何兰的剑到底利不利!”
安敦尼对这个草包般的雷约兹一直勉强忍受,谁让他手下势力比自己强,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雷约兹竟还不知轻重,要自绝生路,安敦尼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雷约兹拉到一边。
骂道:“蠢猪!你知道这个王云与辽东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看他不过去了一趟辽东阵地,回来便如此嚣张,若是无所凭仗,他岂敢如此。他难道就不知道一旦惹恼了咱们,他也是必死无疑吗?你多用用恼子行吗?你要是一剑杀了他。辽东军情急之下,真的来攻咱们。咱们如何是人家地对手?”说完也不管雷约兹一脸一愕然,独自回到王云面前,笑道:“王云先生,刚才雷约兹不过是开个玩笑,请你不要介意。只是先生此时恐怕也不适合谈判,若是先生不嫌弃,我这里有套衣服,先生先去换过再回来谈判不迟,如何?”
王云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接过旁边一名军卒递过的衣服,独自一人走开,找了个僻静之处,换起了衣服。外面的安敦尼强压焦急的心情,静静等待,可过了半响,也不见王云出来,他只好派人去叫王云。又过了近一刻钟的时间,那名军卒才回来报告。可他的话更让安敦尼哭笑不得。只因王云不知他们的西洋衣服到底该如何穿着,正在那里犯愁,直到那名军卒去后反复讲解,才让王云弄明白。对此安敦尼也是无话可说,毕竟王云这些明人不知西方服装也是情有可原,只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到。安敦尼只好继续等待。可没想到还没等来王云,却等到了一队辽东军使者。原来信使已经将情况告之了吴三桂,吴三桂虽说是有名地杀神,可也不能无视几千台湾百姓地性命,闻言马上率人赶到阵前。当他听说了王云之事后,对这个素未某面的王云也十分敬佩,不过他更是好奇,按三辅所讲,这个王云回到敌军那里已过了两刻钟,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个王云到底是如何安抚住这些敌军的?难道他真敢代表辽不军随意答应敌军的条件不成。而此时地王云见辽东军又派来谈判代表,便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才穿着安敦尼地燕尾服走出来。他从走出辽东军阵地开始,便在苦思计策,那个辽东将军未给自己谈判的底限,甚至谈与不谈都在两可之间,自己即不能随意答应联军地条件,又不能惹恼他们,确实让王云为难。直到即将走到联军阵地,王云才灵机一动,即然不好谈,那便根本不谈,只要拖延时间便可。所以王云刚才的表现都是故意所为,只为能够拖延时间,等到辽东军统帅的到来,做最后的决断。
安敦尼见了辽东使者才发现上王云的当,自己竟被一个猪猡骗得团团转,真是有辱自己的身份。刚想命人将王云这个打着辽东军旗号招摇撞骗的家伙抓起来,没想到辽东军派来的使者见到王云后,却一把上前拉住王云,道:“你便是王云吧!
刚才听三辅说起你的呈,确是条汉子,而且能忍辱负重,算得智勇双全,怎么样,到我们海军来,我决不会亏待你!”王云暗道:这辽东军怎么都喜欢来这套?难道他们见到人便想往自己队伍里拉?只是不知眼前这人到底是谁也不好开口。“您是”
“噢,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辽东军海军第三团团长吴之。怎么样,对海军有兴趣吗?”吴之等人之所以如此拉拢王云,一方面确实看王云是个人材,而且也只有辽东军才会欣赏他的才能,不然就以他开始对联军的态度,若是换了明军,恐怕早就以有辱国体,有辱脸面,不忠不信之名将其斩首示众。可辽东军不同,他们虽然对辽东忠心无比,可这忠心却是放在心里,不是光放在嘴上的。如果是为了辽东,别说是个人名节,就是一条性命都在所不惜,只求达到目的,手段自然不需细究。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辽东军从立军到现在时日尚短,尤以海军最甚,以吴之的海军三团为例,成立至今不过一年有余,他手下甚至连副团长都只有一个,今日见了人才,那能不全力拉拢。“吴团长,您看眼下尚有几千百姓生死未知,此事以后再说如何?”王云那敢如此轻易答应吴之,以自己看来,这吴之虽敢仅率几人便闯龙潭龙穴,勇气确是可嘉,可却有些不知轻重之感,此时四周尚有两千多敌军,谈判方是眼前大事,可他却一直抓着自己不放,这算怎么回事啊?再说自己的身份也确是让王云为难,不敢轻易答应辽东军的邀请。“谈判?哼,有什么好谈的。”说完指着一边安敦尼的鼻子道:“你还不快给我把人撤了?若是我伤到了一根头发,也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安敦尼没想到辽东军派来的谈判之人竟会如此嚣张,刚想发火,没想到吴之见其表情,大为不爽,竟推开几名军卒,大步走到安敦尼眼前。
“你、你什么你!难道你不知道你此时的生死便全在我手中吗?竟然还敢跟我大吵大闹,难道你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安敦尼的满腔怒火被吴之几句话便给压了下来,不过他却还不肯伏着认输,道:“原本你们若是真不在意这些百姓的生死,我确是无可奈何,可现在你却到了我这里,那可就不p了。”“哈、哈、哈,不同了?你是想拿我当人质?真是天大的答话!”话音未落,只见吴之迅速从腰间拔出短枪。对准了安敦尼的脑袋,大声道:“如何不同?我倒是要见识见识!”
此时安敦尼这个后悔啊,都怪自己高兴的太早,见这些辽东使者手中没有武器,又怕得罪了他们,没有叫人对这些辽东使者搜身,没想到只是一个疏乎,竟使自己落得如此狼狈。“我。我只是开个玩笑。您别当真,不知阁下到底有什么条件,才会放过我们?”一边的王云此时才算是真正见到了什么叫嚣张,这才叫嚣张啊!孤身闯入敌营,不但指着敌人地鼻子大骂。最后竟拿出枪指着他们,可这些人却偏偏连口都不敢回。还得老老实实的装孙子。王云心中对吴之的评价顿时截然不同,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当的辽东汉子。“条件?你还敢说条件?哼。我们军长见你们可怜,特地网开一面,答应放你们离开台湾,还给你们准备了十几艘夹板船,不过你们除了身上这身衣服外,不得带走一针一线一个铜板,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未等安敦尼开口,一边的雷约兹已忍不住,跳了出来,大声道:“什么?不准我们带走任何东西!这、这可是我们十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你们、你们怎么一句话便全抢走了?”“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吼叫。”吴之不耐烦的道。“我?我是联军总司令,荷兰驻台湾的总督!”
“噢?那他又是谁?”吴之本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大鱼,可没想到这时竟又跳出一个来。
“他只是联军副总司令,西班牙驻台湾总督!”雷约兹自豪地道。“看来你也是个正主,难得你竟主动出来,不然还真是麻烦!”说着,吴之未等雷约兹反应过来,竟又从腰间摸出一把短枪,指在雷约兹地头上,道:“这回你有什么好说的吗?对我的话还有什么意见吗?”雷约兹面对着吴之手中的火枪,虽然心中害怕,可如果真地失去了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恐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你们地狗东西?你们这十年在台湾岛上生产出一针一线了吗?这些都是台湾岛上百姓的东西,是被你们强抢豪夺来地,妈的,说起来我就来气,这些东西上沾了多少台湾百姓的鲜血?你竟然还敢说这是你们的东西?若不是军长心善,要放你们一条生路,老子早就率军打过来了,还能让你在这儿跟我讨价还价?”说完吴之手中两支短枪一紧,直接抵在两人头上,只吓得二人冷汗直流。“别、别,是我错了。”面对财宝与性命两者中的单项选择,雷约兹终于选择了后者,如果真将这个辽东使者激怒了,一枪要了自己的小命,就算有万两黄金,自己又能花掉半分吗?回头对着荷兰军叫道:“快、快放下武器和所有财物,站好队列,准备撤退!”
荷兰军对总督大人的命令不敢违抗,可他们却又不甘心放下手中武器,若是辽东军不讲信誉,那自己岂不是难逃生路?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许下武器。
安敦尼也是无话可说,谁让雷约兹这个傻瓜竟然自己踹了出来,不然也许还有些回旋的余地,可此时自己和雷约兹两人都在人家枪下,还能说什么,叹口气道:“希望贵军信守诚诺,放我们这些人一条生路,我等感激不尽!”“放心,我们辽东军不比你们,素来讲究诚信,说放你们出海便决对会放你们出海。”
安敦尼一咬牙,道了声:“好,我就信你们一回。所有士兵放下武器,大家不用担心,辽东军必会送我们出海!让大家返回总部!”安敦尼的声望可要比雷约兹这个草包高上许多,听到安敦尼的命令,本就犹豫不定的联军士兵终于有人开始放下手中火枪,转身跑到前面空地上站好。有了第一个投降的人,剩下的便好办了,不到一刻钟,包括雷约兹和安敦尼在内的两千余联军官兵,空着双手,整齐的站成方队,在他们前面是一堆堆的金银珠宝、枪支弹药。此时吴三辅也已率领着步兵冲了过来,将这些降军看押在原地,并将所有台湾百姓带出城,保证其安全。吴之也早收了短枪,站在这些联军士兵面前,大声道:“你们原地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好为你们准备船支,等船支准备好了,再来叫你们上船。”就在联军两千余名士兵老老实实的等着上船时,在辽东军临时军帐中却并不安静。吴三辅、吴之和孟斌正围着吴三桂七嘴八舌的吵个不停。只听吴三辅在那里道:“大哥,你不会真的要放他们出海吧?这两千多人那个手上没有血债,若是如此便放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依我看不如将他就地枪决,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就是。军长,对这种人还讲什么诚信,军长若是下不了手,我吴之愿意前往,那怕事后就是降我几级我也愿意。”孟斌却更聪明,道:“军长,这事根本不用您费神,只要您让我出去一趟,您就装作不知道,事后您该怎么处我就怎么处理,我孟斌决无怨言!”
“胡闹!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啊?都给我闭嘴。难道我就不想杀了这些王八蛋?为那些死难的台湾百姓报仇?难道我就不明白对这些白眼狼讲信誉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大哥,你都知道干嘛还一定要放了他们?”吴三辅不解的道。
“我之所以要对这些联军讲信誉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咱们初来台湾,就算咱们火器再强难道还能将台湾岛上百余万百姓全部杀尽吗?若想占领台湾、统治台湾就必须得到这些当地人的认可。我今天之所以放了这些联军军卒,就是要让这些台湾百姓看到我们对敌人都会如此诚信,对待别人更不用说了,日后咱们说出的话才会有人信,颁布的法令才能令行禁止。何况如此以来,更可让这些被救的台湾百姓更加深感咱们的恩德。咱们可是为了他们地安全,才不得不答应了联军的条件,放过这些联军的。”吴三桂慢慢解释道。三人听后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三人中最了解吴三桂的当属三辅,毕竟二人是亲兄弟。他小声问道:“大哥,难道你真的要放了这些人?要知道这些人仅是军卒就有近三千人,加上家属可是有近万人之多,一旦他们得救后。必是我辽东的大敌。”
三桂看了弟弟一眼。才笑道:“没想到三辅竟也能猜中我的心思了,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松的回去,咱们只是答应放他们出海,可在海上若是遇到了海盗x寇又与咱们有什么关系?”“毒!大哥你真是太毒了。如此以来,不但提高了咱们地信誉。更可让荷兰和西班牙去找那些海盗x寇地麻烦,却与咱们没有一点关系。”吴三辅奸笑道。三桂一拍三辅脑门。笑骂道:“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还不率军入城,去清点此次的战斗的战利品?你可给我看好了那些联军士卒,别让他们半道跑了一个,要不然我拿你问罪。我与吴之、孟斌还有话说,你就先去吧。”
三辅既然知道这那些联军士卒此去已是九死一生,心中当然高兴,也知道海上战斗与自己步兵团没有一点关系,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反而只是令自己心痒,还不如去清点利品来得痛快。吴之和孟斌二人听了三桂地话后,才明白过来,原来军长从开始便没有打算放过这些联军士卒,不过是想要废物利用,让这些人再为自己辽东贡献一点力量罢了。
半个时辰后,吴三辅才再次来到了联军暂时休息的空地上,叫过雷约兹和安敦尼,道:“我们已经将船只准备好了,你们跟我走吧!”雷约兹和安敦尼在此处地半个时辰可真是度日如年,如今自己武器已被收缴,若是辽东军一旦反悔,自己可就只能去见上帝了。他们却也不想想,以他们的所做所为,天堂又岂会收留他们,恐怕只能去地狱,陪路西法玩了。此时听到终于可以离开台湾岛,当真是高兴无比,雷约兹来到吴三辅面前,反复感谢吴三辅,并还邀请吴三辅将来有空一定要到荷兰,自己一定会好生款待。雷约兹这次是真地怕了,他再也不敢在海外多呆,他已经决定,此次回去后,一定要马上回国,那怕就是回国后被关押在监狱,也比在外面安全得多。再说以自己家族在荷兰的势力,就算真的蹲监狱,难道还能受罪不成,吴三辅心中暗笑,还是等你有命回去再说吧,爷爷可是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一道大餐在等着你们。双方各怀心机,不过却都怕迟则生变,双方都抓紧了时间,只用了一个多时辰,联军士卒及其家属近万人便已登上了辽东军为他们准备的几十艘大小船支。此时天色也已经有些暗了,不过联军却不敢再多停留一刻,所有人登船后马上命人开动船只,驶出港口。雷约兹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基隆港,虽然财物没能保住,不过总算留得性命,反正以自己家族的势力也不在乎这点财宝,只要有命回去,便已是大喜了。回头对沉默不语的安敦尼道:“辽东军确实诚信,竟还白白送了咱们这么些舰船,让咱们回家,看来他们确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安敦尼此时正是悲喜交加,大战失败,恐怕总部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又失去了毕生积蓄,连送礼的钱都没有,以后让自己如何生活?可劫后余生又让他喜出往外,所以根本没有听清雷约兹在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便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发呆。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也已经沉入到海平面以下,四周昏暗一片,联军官兵及家属这几天来提心吊胆早已没了精神,除了操船的水手外,其余人都合衣而眠,只有舰队行进划破平静海面的声音午夜悄悄降临,月亮如同一面银盘挂在天空,为这些劫后余生的联军官兵指引着道路。突然一声炮响,打破了这片平静。已经进入梦乡的安东尼和雷约兹不约而同的蹦了起来,难道是辽东军追来了?他们立即冲出船舱,来到甲板之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关门打狗
此时联军船只的甲板上早已是慌乱一团,船上所有人都听到了炮声,来到甲板上,想一探究竟。雷约兹和安敦尼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才发现自己舰队四周已被近百艘大小战舰团团围住。借着月光和船上的灯火,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舰支上的骷髅旗。二人不禁大惊失色,本是屋漏雨,却又偏逢着连雨天,自己刚被辽东撵出台湾,出海竟又遇到了海盗,此时这几十艘舰船都是辽东所赠的商船或是运兵船,根本没有配备一门火炮,而几千名士兵的火枪也已被辽东军收缴,这让自己拿什么来抵抗这些海盗。这时船斗上负责观望的士兵大声叫道:“总督大人,对面海盗船上用灯光发出信号,让咱们停船接受检查,他们说只要财宝,不取性命。如果咱们若是反抗,便要杀光所有人。”“财宝?都被辽东那帮恶贼抢了去,咱们那里还有财宝?”雷约兹一提起财宝便恨辽东入骨,不过此时没有了财宝也许是件好事,起码不用怕再被人抢劫。“告诉那些海盗,咱们没有财宝,他们若是不信便让他们自己上船检查。”
“慢着,你可看清他们是那里的海盗?”安敦尼急道。
“回大人,好像是日本的倭寇。”“倭寇?该死的,咱们怎么会遇到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安敦尼恨恨的道。“倭寇怎么了?反正咱们现在是身无分文,他们难道还能从咱们身上变出金币不成?”雷约兹不解的道。“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倭寇的残暴更胜咱们十分?他们在海上抢劫,不但财物一分也不放过,就连人也是一同掠夺,女的买给大户人家作下人,男人便被押去做苦力。总之遇到这些恶魔,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安敦尼一脸惊慌地道。“安敦尼先生,别忘了咱们可是荷兰和西班牙的总督,难道就凭这些矮子还敢同时惹上咱们两国不成,他们就不怕被两国的战舰彻底歼灭?”雷约兹直到此时还没有清醒,你有实力时,便是总督,没有实力。你只是一只肥羊而已。
“蠢猪!”安敦尼这已经是第二次骂雷约兹了。雷约兹一听也火了。没等安敦尼继续说下去,便大声道:“安敦尼,你这是在公然践踏一名高贵贵族的尊严,侮辱了我们雷约兹家族的名誉。为了家族的名誉,为了我的尊严。我要与你决斗!”
说着便要去拔剑,可他忘了自己的剑早被辽东给收缴了。安敦尼上前一巴掌拍在雷约兹地头上。大声骂道:“蠢猪,还是等咱们能活着回去再说决斗吧!你以为这帮杀人不眨眼地倭寇会在乎你我的身份?在他们眼里你我只是他们的猎物,一旦被抓住,恐怕只能被押到暗无天日的矿场去作工,这一辈子也别想出来。好在他们现在不知道咱们舰队上没有一丝抵抗地能力,不然恐怕早就攻过来了。”听到字敦尼说得如此恐怕,雷约兹也顾不得再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家族地荣誉,急道:“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逃!趁着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底细,命令所有舰支四散而逃,只要能逃出一艘,就算咱们真地被这些倭寇俘虏了,总部也会派人来救咱们的。”“不错,以我雷约兹家族的影响力,若是我出了意外,总部决不会坐视不理。”雷约兹道。很快两人的命令便已被传达到各舰,在雷约兹和安敦尼所乘坐的旗舰桅杆上的一盏灯被熄灭后,所有联军舰支同时四散而逃,雷约兹和安敦尼所乘座的旗舰跑得最快。对面打着海盗旗的舰队中,一舰中型战舰上,吴之和孟斌看着四散而逃的联军舰队哈哈大笑。一边亲卫见联军战舰开始突围,急道:“两位团长大人,敌军要逃了,还是快下令追击吧!”
吴之却道:“不急,一切果然如军长所料,雷约兹和安敦尼此时想必已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咱们若是追得太急误伤了他们,到时没人给荷兰和西班牙总部送信,那咱们这场戏岂不是白演了?”孟斌也接道:“不错,你先去传令各舰,命他们多放些空炮弹,催催雷约兹,只要看他们逃得远了,便给我将剩余船支全部围起来,不过千万不可随意开炮,这些战舰可都是咱们辽东的,以后可是还要用的,若是打坏了,祖大任这个后勤部长非得找咱们算帐不可。”
亲卫闻令而去,片刻功夫,便听到轰轰的炮声,好不热闹。急于逃命的联军士兵那里还能分得清那些是空炮那些是实炮,听到炮声,更加害怕,眼看炮弹不断落入舰船周围水中,正庆幸不已,就算有一两枚空炮弹落在船上没有爆炸,被这些联军士兵看到,他们也只以为是上帝的神迹,那里会怀疑这是辽东军所为。
雷约兹和安敦尼二人身份不同,在当初选择船只时,选得便是最好的,水手也是最强壮的,在二人的严令下,水手个个拼命,此时已是遥遥领先于其他舰船。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如此以来反而正合了辽东军的意,若是他们再稍稍慢些,也许还会有舰船跟着逃出来,可现在辽东军见二人已经成功逃亡,当然要开始关门打狗。随着吴之和孟斌一声令下,所有战舰开始加速,很快便将剩余的几十艘联军船只包了饺子。看着四周黑洞洞的大炮和严阵以待的海盗们,联军士卒终于放弃了无畏挣扎,降下了风帆,成了这群海盗的俘虏。不过在他们心中还有一点希望,两军的总督都已成功逃命,也许会再率军回来救自己。他们那里知道,等待他们的却是辽东的黑土地,就算雷约兹和安敦尼率军回来,也不可能再找得到他们。围歼联军之战已经结束,辽东海军未损一兵一卒,只是浪费了些许炮弹而已。善后之事吴之和孟斌根本没有出面,只是令手下人登上联军战舰,将这些联军士卒及家属关在船舱内,不许他们登上甲板。随后在二十余艘大小战舰的押送下,连夜将这些荷兰和西班牙人押往辽东。雷约兹和安敦尼慌不择路逃向大海,谁知却迷了路,直到三天后才终于遇到了艘荷兰商船,在其帮助下幸运的回到了总部。两人虽然有些咽不下这口恶气,可是再想想辽东海军的强大,两人不敢再找辽东军麻烦,起码不敢亲自去找麻烦。雷约兹通过此事,收敛了许多,几日后便转道回国,安份的当起他的贵族。安敦尼却因此次痛失台湾,几千军民只逃回百余人,自然受到了西班牙总部的责难。好在安敦尼这些年在台湾也交下不少人,又从国内取出大量财宝送礼,才侥幸逃过一劫,不过贵族头衔却被剥夺,成了一个普通的平民。他也不敢继续呆在海外,从此次台湾之战,辽东显示出的强大实力,让安敦尼明白不论是西班牙还是荷兰的海军,只要是敢阻止辽东的前进步伐,损害了辽东的利益,都将被辽东一一消灭,今后的大海只属于辽东。所以安敦尼凭着仅剩下的一点积蓄在西班牙做起了小买卖。
和孟斌派人将联军降卒押往辽东后,完成了吴三桂的命令,轻松的率着大批舰船返回基隆港,准备接受下一步战斗任务。而此时在基隆的吴三桂却并不轻松,几千台湾平民家园被毁、无衣无食急需安置。好在刚才大战,城中尚有近半建筑未毁。吴三桂当场表示。只要愿意投靠辽东便马上安置在基隆城,并由辽东发放生活物资。不愿留在基隆,想要返乡的,发给干粮及路费,随时可以走。几千百姓当场便有大半表示愿留在基隆城,而剩下的也不是想走,只是家人尚在城外,想要与家人报个平安后。再返回基隆为辽东效犬马之劳。吴三桂当然能理解他们地心情。这些人当中最多的已有十年未曾返家,被抓进城是还是年轻的小伙子,可如今已过而立之年,今天终于重获自由。最想的当然是家人。吴三桂对这些人不但给予干粮,赠予路费。还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的家人生活不如意。欢迎他们一同迁到基隆,辽东必然会好好照顾他们。近千名百姓跪倒在吴三桂面前,感激他的大恩大德。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投靠辽东,以王云为首的七八个人站在一边,只是静静的看着。好在经过辽东军地解释,这些百姓也明白了王云当初地苦心,不再仇视他,反而十分感激王云。待吴三桂打发了其他台湾百姓后,王云才带着这几个人一同来到吴三桂面前,向吴三桂辞行。
听了吴之和吴三辅的汇报,三桂对眼前的王云也十分感兴趣,对他的智谋和勇气都十分欣赏,本来还想招揽王云,可没想到未等自己开口,王云已先向自己辞行。吴三桂疑惑地道:“是我辽东招待不周,还是王兄弟对我辽东有什么意见,为何执意要走?”王云一听,惶恐不已,忙道:“决非如此,辽东对我的救命之恩,王云此生难忘,只是家父远在台南,一直惦念小人,几次派人来营救,却都不幸被捕,小人身后这些人便是家父几次派来地家奴。家父为小人这个不孝子已病倒在床,今日得将军营救,自是要回家一趟,早晚侍奉于父亲床前,以尽孝道,所以才不得不辜负了将军的厚爱。”
中国人自古便是孝字当先,既然王云要尽孝于父亲膝下,自己确是无法强留,不过心中对这个王云确是十分喜爱,道:“王兄弟离家几载,确是该回家看看,不过如果日后有机会,我辽东随时欢迎王兄弟加入。来人,给王兄弟送上干粮、路费,祝王兄弟一路顺风!”“多谢将军,如此王云便告辞了,相信早晚有一日会与将军再次重逢。”王云对亲卫送上地干粮和路费也不客气,反正连自己的性命都是人家救的,早就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再多欠一些也无妨。再说此时自己确是身无分文,若是这样出去,恐怕未等到家,自己这些人早就饿死路上了。带着吴三桂赠予的干粮、路费及几名家奴,王云踏上了返乡之路。直到第二日中午,吴三桂才将这些百姓处理好,辞别了那些对辽东军感恩戴德的台湾平民后,吴三桂刚回到临时将府,未等歇上一歇,便有通信兵呈上吴徽派人送回的急报。吴三桂接过来一看,却是大吃一惊,手拿急报,沉思良久,一直等到吴之和孟斌返回大营才命道:“来人,去将吴之、孟斌和三辅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片刻后三人来到吴三桂大帐,吴之和孟斌忙将此次出战汇报一番,吴三桂听后点点头,将吴徽送回的急报交于三人,待三人看后,未等三桂开口,吴之便已急道:“军长,吴徽师长此次远征澎湖列岛只带了一艘铁甲战舰、十艘宇字舰及一营步兵,却有大明水师和郑芝龙所率的海军四百余艘战舰、几万大军威胁,恐怕情况不妙啊!”“怕什么?就凭铁甲战舰的强大战力和咱们辽东军的威名,我就不信明军和郑芝龙敢对师长下手!待咱们率军杀过去,定将这些趁火打劫的王八蛋杀个片甲不留,也让他们知道咱们辽东海军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孟斌怒道。“就是,这些人面对荷兰和西班牙人不敢出头,可咱们辽东军一来,他们便想捡便宜,这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日后还指不定怎么猖狂呢!”吴三辅惟恐天下不乱的插言道。
吴三桂知道孟斌和吴三辅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明军和郑芝龙却与西班牙和荷兰不同,不能一样对待,道:“不管是明军还是郑芝龙,毕竟都是汉人,更何况咱们此时还是大明的臣子,不好与明军正面开战。而郑芝龙又在台湾素有善名,咱们若是想要彻底征服台湾,恐怕硬来是不行的,不然就算打败了郑芝龙,那些台湾百姓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投靠辽东。唯今之计只能是拉拢郑芝龙,吓走明军”
“军长,你是说要拉拢郑芝龙?可那郑芝龙本是海盗出身,最是反复无常,几次投靠明军,却又几次挂印离去,最后才落脚在这台湾岛上,做了这一方的土皇帝。咱们辽东军远道而来,他如何会轻易投降?若不将他打怕了,他又如何会投靠辽东。可一旦打起来,双方自然会有所损伤,到时恐怕更不容易谈拢了。“吴之担心的道。吴三辅也道:“郑芝龙还好说,他们若是不服,便打到他服。可明军水师却更不好办,咱们如何才能吓走他们?他们若是执意不退,硬要进驻台湾岛,咱们难道真的与他们开战吗?毕竟咱们尚属大明统治,一旦真的撕破了脸皮,北京城的小皇帝恐怕又要大发雷霆了。虽然咱们并不怕他,可咱们却也还没有作好与大明开战的准备,打起来只能白白便宜了李自成等人。”吴三桂此时确实也十分难做,这大明军队不亏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还真会挑时间,荷兰和西班牙占据台湾大部分土地已达十年,可不论是大明还是郑芝龙却都未敢有任何动作,怎么自己刚刚将这两伙强盗赶走。他们便全都冒了出来,难道真以为辽东的炮不够利吗?还是以为自己真的好欺负。看来不用些手段,恐怕这台湾之行要功亏一溃啊!
好在自己和祖泽远已在基隆和淡水占稳了脚,最不济也只是三分台湾的局面,一旦等李自成攻陷了京城,就是辽东大军南下的时侯,到时管他是明军水师还是郑芝龙,谁敢挡住辽东军前进的步伐。便只有死路一条。“咱们此来是为了要将台湾从荷兰和西班牙手中解救出来。并要以台湾为跳板,图谋日本、及东南亚各国。即然明军水师和郑芝龙如此不知好歹,咱们便给他们些厉害瞧瞧。传令泽沛,让他留下副团长率五艘宇字舰及所有步兵驻守淡水。由他亲率其余战舰到海上与咱们会合。吴之你率铁甲战舰和五艘宇字战舰及千艘其他大小舰只随我增援吴徽。三辅,你率一营士卒随我一同前往。孟斌率剩余部队留在基隆。加紧建设,岸炮一定要尽快恢复。以防荷兰和西班牙地报复,百姓安置也要行动起来,并加强与辽东本部的联系,让他们尽快派些民政人才过来,并要移民台湾,加快基隆城建设,使其成为咱们在台湾的根本所在。同时要常与淡水联系,互为犄角之势,以确保两城安全。孟斌你的任务最重,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大意。”
“军长放心,只要有我孟斌在,基隆便一定会牢牢掌握在辽东手中,决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孟斌虽然羡慕吴之能随军出征,可他也知道留守基隆的担子也不轻,正是考验自己的时侯。“好,今天大军休整一天,明日天亮全军出发!”吴三桂一挥手,意气风发的命道。
第二天一早,千余只大小舰船铺满了整个港口,随着铁甲战舰一声震耳欲聋的汽笛声,辽东舰队驶出了港口。中午时分,在海面上会合了祖泽沛所率地舰队,大军浩浩荡荡地向澎湖列岛行去。一路上不论是普通渔船还是其他势力的战舰,闻之都早早为其让开道路。两日后,辽东舰队终于抵达了澎湖列岛以北五十里海域。突然前面传来隆隆炮声,吴三桂忙令快船上前打探情况,并命铁甲战舰和十艘宇字舰集中在一起,作为先头部队,由他自己亲自率领向前方炮声处行去。半个时辰后,快船回来禀报,前方竟是吴徽、大明水师和郑芝龙的部队三方对峙,战局已是一触即发,刚才的炮声,正是三方各自示威所致。吴三桂生怕吴徽势单力薄吃了大亏,忙命所有战舰全速前进,增援吴徵。可当他们赶到战场时,却发现大战依旧未曾打响,三方因各自有所图谋,生怕被旁人占了便宜,都不敢抢先出手,正各自相距约二十里左右,呈等边三角形地样子继续对峙。
看到又有大部队前来,对峙的三方都是一惊,不过吴徽很快便看到了那艘冲在最前地铁甲战舰,不用可知,这必是吴三桂率军赶到,心中大喜。而大明守备王梦熊和郑芝龙则是大惊失色,看看那片望不到边际的舰队,怕不有千艘之多,此时就算两方联手,怕也不是辽东军地对手,今日别说胜过辽东,就算想要全身而退,也要看辽东的意思。吴三桂率领舰队配合吴徽所率十一艘战舰,隐隐将其余两包围。看着虎视单单的辽东战舰,大明和郑芝龙的舰队不敢稍有动作,生怕引起辽东军误会,遭到毁灭式的打击。刚才还热火朝天的局面一下静下来,吴三桂见其余两方已经掩旗息鼓,便知这场仗是打不起来了。索性命人打出旗语,邀双方将领过船一叙。王梦熊和郑芝龙此时被围,不敢拒绝吴三桂的邀请,何况二人均有所依仗,也不怕吴三桂敢加害他们,不然就算辽东真能获胜,在两军的联手下,也必然损失惨重,重不偿失。很快王梦熊和郑芝龙各自乘坐着一艘小船来到辽东舰队。
吴三桂不敢在铁甲战舰上接待两人,怕泄露了铁甲战舰的机密。从后面调上一艘商船,充当此次会面之地。王梦熊和郑芝龙之所以亲自前来,一方面是不怕辽东敢加害自己,另一方面自然是要打探一下辽东军的虚实,尤其是辽东舰队中最新出现的铁甲战舰。此时吴三桂攻占基隆、淡水,全歼荷兰和西班牙联军舰队的消息早已传到二人耳中,二人也听说了铁甲战舰在此次海战中发挥出色,已远超于现在各国的主力战舰。而在与吴徽对峙时,铁甲战舰也曾发炮,仅其射程便已让二人胆寒不已。所以他们早就看到那艘铁甲战舰上悬挂着帅旗,本以为会面也必在铁甲战舰上,可没想到,吴三桂竟如此狡猾,不但铁甲战舰没看到,就连宇字舰都没有机会一睹其真面目,只是调来一艘商船唬弄自己。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当然不能调头就走,只好在辽东军的引导下,登上了商船,见到了近几年威名远播、所向无敌的辽东王吴三桂。吴三桂毕竟是大明天子亲封的辽东王,按品秩高过王梦熊这个守备太多,王梦熊若是不知吴三桂在此也还罢了,可此时见到吴三桂却不由他不上前大礼参拜。郑芝龙虽已挂印离去,不再是大明将领,却也不敢怠慢,上前与王梦熊齐声道:“福建守备王梦熊(草民郑芝龙)见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对王梦熊和郑芝龙二人,三桂也是早有耳闻,郑芝龙自是不必多说,后世人就算不知道郑芝龙,但对其子郑成功也决不会陌生。而王梦熊,本是晋江人氏,生有异像,双臂能提石八百斤,是员不可多得的虎将。为大明驻守海防多年,歼灭海盗x寇无数,军功显著。
“两位请起,三桂今日有幸见到二位将军,真是荣兴之至。来人,为二位将军看座!”
“多谢王爷!”二人也不客气,各自坐下后,郑芝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而吴三桂更是微眯双目。静静的在那里养神。王梦熊虽是虎将,可让他战场撕杀是个好手,让他与人勾心斗角却是奈不住性子,在那里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知王爷此次率大军南下意欲何为?可有圣上旨意?”吴三桂做为辽东王,封地当然便是辽东。可若是无旨而出了封地,按大明律则以谋反论处。虽然天下人皆知。朱由检封其为王,只是迫于其势大,根本无法指挥。可今日王梦熊突然问起,确是让人尴尬,吴三桂身后静立的吴之大喝一声,道:“王爷去向岂是尔等该管的?”随着吴之大喝,周围几十名亲卫同时手按腰刀,只待吴三桂一声令下,便要将王梦熊当场擒下。吴三桂却一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开口问道:“请问王守备,这台湾可是大明领土?”王梦熊一愣,若说这台湾原本确是大明领土,并设有衙门,可自十年前荷兰大举登岛,再加上后来西班牙也插上一脚,更是乱做一团,衙门早已不复存在。大明因水师实力有限,时常有倭寇、海盗犯境,守护大陆尚且不足,那里还有余力收复台湾,所以这台湾此时早已算不上是大明领土。可王梦熊却不敢随意回话,谁知这吴三桂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说台湾是大明领土,那自己身为福建守备,却任由外国侵略台湾,坐视不理,便是严重失职,那可是死罪。若说台湾不是大明领土,那自己此来便是师出无名。想了半天,王梦熊也没有开口回答。吴三桂看王梦熊面露难色,笑道:“看来王守备也知这台湾已不是大明领土。当日万岁封我为辽东王时,便曾有言,我辽东军除不得擅自入关,踏上大明领土外,对其他各国是战是和均有自决的权利。我此来驱逐荷兰和西班牙军队,占领台湾,便是为大明开拓疆域,扬我大明神威地壮举,正是符合万岁旨意,又何需再去请旨?只是不知王守备此次率大军来此,可有万岁圣旨?若是没有万岁旨意,私自率军出战可是斩头的大罪,搞不好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说起这扣帽子、斗心机,就算十个王梦熊也不是吴三桂的对手,只是几句话,吴三桂便已将这谋反抗旨的大罪反还于王梦熊,王梦熊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大了许多,不知该如何回话。
一边本是冷眼观瞧的郑芝龙眼见王梦熊受窘,知道自己若再不开口,恐怕情形对自己更加不利。自己本就与王梦熊等明军水师有些交情,更何况此时二人一同上船,若想今日能平安离去,必得同气连枝,互为支援才行,当下道:“王爷,王守备与小民一样,听说台海一带有战事,特地率军来打探情况,没想到却是王爷大军南下,这才发生了误会,望大人明鉴!”吴三桂对郑芝龙这个海盗头子知之甚详,其在台湾和大明沿海甚至于整个东南亚经营多年,势力雄厚,自己若想以后在此有所发展,恐怕还得多多借重于此人。特别是对其子郑成功更是十分佩服,算得上是中国历史上有名忠臣良将。所以也并不为难郑芝龙,笑道:“即然只是一场误会,便好说了,如今清况也已经明了,二位是否也可以撤军了,不要再阻碍我辽东海军为大明开疆扩土!”
郑芝龙没想到吴三桂竟如此好说话,连声道:“当然,我等岂敢阻拦大人的舰队,大人若有用到我等地地方,尽管开口便是,我等自是尽心竭力为大人办事!”吴三桂满意地笑笑,心中暗道:只要让我占领了彭湖列岛,再从台南登陆,大军从南北同时扫荡,相信很快便可以占领整个台湾岛,为辽东军进攻日本、进攻东南亚搭建一个理想的平台。可没想到这时王梦熊却道:“启禀王爷,台湾岛虽已算不上大明领土,可这澎湖列岛却是我大明的一部分,末将几年前尚曾率军在此驱除荷兰军队,近来又听说荷兰军队再次登上此岛,竟图侵占大明领土,末将此来正是奉了巡抚之命,前来收复澎湖列岛,还望大人能给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