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的,毕竟在农村,伸把手帮忙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可是这男人出钱给买药,这在乌头叔单纯朴实的心眼里,却无异于施舍了。他们虽然穷,但是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挣点血汗钱,心里非常踏实。
他们又不是要饭的叫花子,根本不需要被人施舍。
“得多少钱呀要不,我和小觉去打短工,总能挣够买药钱的。”红头叔急忙宽慰着乌头叔说道。
“这个”那名青年道医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妥,连忙解释道:“不,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这不是施舍,我可以先借钱给你们,等你们什么时候赚到钱了,再还给我就是了。”
青年道医这番话却是越描越黑,本来“施舍”这个词没说出来的时候,大家面子上还勉强过的去。
可是青年道医这一说,却让这三个穷人同心同德起来,特别是小觉对这个青年道医更为反感,即刻冷冰冰的说道:“不用了,有张大哥帮我们就足够了,张大哥医术高超,我三叔的腿肯定很快就会好的,我三叔什么药方子都不需要。”
“呵呵,小觉哥哥说得没错,乌头叔的腿拖久不治确实会有碍,但现在接上还算及时,只要别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完全康复了。”张远志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而又笑道:“其实我本来打算出去之后,把药方给你写在外边地上的。但是既然没能走成,那就干脆直接说给你吧。小觉哥哥,你只需要取一段藤梨根,用水煎服。同时再用树根白皮拌酒捣烂,加热之后外敷在乌头叔的膝关节上。什么酒都行,两块钱一瓶的就可以。”
小觉其实比张远志大好几岁,称呼张远志为大哥,完全是出于对张远志的尊敬。
那青年道医一听顿时瞪着一双鸡蛋眼:“什么?你这种民间的垃圾偏方怎么可能会有我的药方子疗效好?”
“也许没有你的药方子疗效好。”张远志坦然的说道:“但是这是乌头叔最适合的药方子。”
“谢谢啊,谢谢你了,张大哥,您开的药方子我记住了,今天晚上我就去找树根去!”小觉非常感激的说道。
“还是用这位小伙子给开的药方子吧,我觉着可能会疗效更好一些,康复的更快一些。”红头叔也开始站在张远志的一边了。
“是啊,谢谢你了,小伙子”乌头叔嘴唇哆嗦着,热泪盈眶,想去握张远志的手,可是他意识到自己的手太脏,伸出去又想缩回来,却被张远志给一把握住了。
张远志拍着乌头叔的手背,笑道:“其实您的腿伤也不算严重,好好静养几天,什么也别做,很快就会好的。”
“可是我开的药方子”那青年道医忿忿不平的捏着自己开的药方子抖搂着。
“你开的药方子,我们用不上!”红头叔说的比较委婉。
“行了行了,我们根本就用不着你的施舍,这小棚子也太窄太脏了,弄脏了你的衣服我们可赔不起!”小觉是一直支持张远志的,对那青年道医一直看不顺眼,憋着一肚子的火,差一点就要往把那青年道医往外推了。
“谢谢你了,不过你开的方子,真的不适合我。”乌头叔也急忙走过去,对那青年道医貌似客气的说道。
“你们”那青年道医咬了咬牙,忽然把手中的药方子用力的揉成团,转身往外走去。
“恩人”当乌头叔再一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张远志和司马琼琼已经悄悄的溜走了。
“好人啊,真是好人啊,哎,在如今这个年头,这样的好人实在太少了。”这一刻,乌头叔眼中滚烫晶莹的热泪终于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