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见身份已露,无须再隐瞒,身形微转,金光闪耀之间,已恢复原身。银狐、雪虎、苍狼见天麟之绝世风标,禁不住心头赞叹:“不愧天朝之主,风采当真无人能及!”天麟并不在意他三人定睛打量自己,问道:“女主要朕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银狐忙命雪虎看座。见问,喟然叹道:“我功体尽废,生不如死,隐身于此地,苟延残喘。正回水榭往来客流不少,因而我等也能知外面之事。天朝圣皇神威绝世,早已如雷贯耳。更听说圣皇已尽得万毒门之密,执掌万毒门,将万毒门众人导入正轨,造福天下。
不敢欺瞒圣皇,我身中之毒厉害非常,万余年不能化解,正是来自万毒之门的千邪散。得知圣皇驾临此地,特恳请圣皇”自从中毒之后,银狐从未曾一气说过如此多话语,此时禁不住喘息起来。
苍狼见此,忙躬身道:“圣皇执掌万毒门,必然有千邪散解药万毒神丹。只要能化去女主身中之毒,兽族愿以任何之物交换!”
天麟早已看出银狐身中剧毒,闻言嗯了一声,右掌微伸,一道金色气流疾射而出,搭在银狐右腕之上。原来天麟正是顾及男女授受不亲,不便与银狐诊脉,才用此法,依靠气流的震动,查探她之伤势。
足有半刻功夫,天麟方才收自回气流,暗道:“银狐所中之毒,果然是万毒门的千邪散。但千邪散乃是万毒门绝密之物,除了万毒魔君之外,唯有总护法息寒轩能使用此物。银狐并非伤在万毒魔君之手,看来施毒之人必是息寒轩无疑。”
雪虎担心银狐毒伤,见天麟只顾沉思不语,再也忍耐不住,问道:“女主身上之毒可能解吗?”
天麟道:“女主身中千邪剧毒,无数毒素相生相克,互相牵连,复杂至极。加之中毒时日已久,各种毒素演化而变,早已不同当时。弯度审单虽可解千邪散之毒,如今却已不能化解女主体内之毒了。滥用药物,只会更加剧女主身上之毒。”
银狐满含期待的眼神,也顿时暗淡了下来,显见心中失望。苍狼、雪虎闻言却是大惊,面如死灰,呼道:“什么!这女主岂非无救了!如何是好?”雪虎毕竟是女子,已不由滚下泪来。
天麟笑道:“二位不必惊慌,千邪散解药虽然无效,并不代表朕无法解开女主所中之毒。”
银狐等三人闻言又惊又喜。雪虎登时破涕为笑,急忙道:“太好了!请圣皇为女主解毒。兽族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天麟道:“解毒为先。”道声得罪,便上床边坐了,握起银狐双掌,运转万毒魔功,将她身中之毒缓缓吸入自己体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将银狐体内剧毒吸取殆尽。
纠缠万年,令自己饱受折磨的千毒尽去,银狐只感浑身的畅快,绕是贵为一族之主,惊喜之际,也不由滴下泪来,道:“圣皇救命之恩,银狐没齿不忘!”更就势在床榻之上对天麟跪下。
天麟连忙站起身来,一面道:“女主不必多礼。”一面伸手要将她扶起。然而银狐却坚跪不起。天麟颇觉意外,不知她为何如此。雪虎、苍狼见银狐下跪,却脸上变色,叫道:“女主!你怎可如此”
银狐摆手道:“你二人不必多言,我自有道理。”遂向天麟道:“兽族规矩,与人下跪,便是终生臣服,不生二心。兽族银狐,现甘愿归于天朝圣皇麾下,任由差遣!”天麟忙道:“这如何使得?女主快快请起。”
好容易令银狐起身,这边雪虎、苍狼对望一眼,也向他跪了下来,道:“兽族雪虎、苍狼,甘愿归于天朝圣皇麾下,任由差遣!”天麟忙又将他二人拉起,道:“你们这是何故!”
银狐望了雪虎、苍狼一眼,禁不住眼圈一红,道:“你二人又何须如此?”雪虎、苍狼道:“我二人跟随女主,已有数万年。如今兽族仅剩我等三人,我二人又怎能离女主而去?女主既然归于天朝,我二人也自然跟随。”银狐道:“好!好!”忍不住泪落如雨。
由贵为一族之主,瞬时而成为别人下属,生死由人,天麟也觉心头不忍,说道:“朕成隶源天朝,原是要救助众人。事见不平,出手相救,本是分内之事,何况女主也是伤在万毒门千邪散之下。并不期望女主相报。女主剧毒已解,只需小心调养,些许时日之后,功体自会复原如初。朕告辞了。”转身就要离开。
只听银狐叫道:“圣皇留步,且听我一言。”天麟止步转身,道:“女主请说。”银狐道:“兽族规矩,历来无人可以违背。无论圣皇是否允准从此以后,我与雪虎、苍狼已是圣皇之人,生杀予夺,全由陛下。”
天麟叹道:“你们又何须如此?”银狐道:“我如此做法,并非仅仅是因为要报答圣皇相救之恩。实因还有一事相求。”天麟道:“哦?你只管说来。”银狐道:“我身中千邪散之毒,圣皇可知是何人下得毒手?”
银狐因何中毒,天麟心中也极为好奇,本就是要详问的,只因他们执意归顺天朝,竟令自己不便多问。不由说道:“是谁?”
银狐咬牙切齿道:“万毒门息寒轩!”天麟道:“果然是她,你们因何结怨?”银狐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兽族与世无争,不涉江湖,从未与人结缘。息寒轩之所以对兽族下手,乃因为要谋夺兽族的银狐弯刀!
银狐弯刀乃是镇族至宝,无坚不破。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息寒轩乃是受了邪帝余孽的指使,谋取银狐弯刀,企图以此来斩碎囚禁了邪帝的无量玉璧。息寒轩为了得到词刀,竟不惜率众灭我兽族。可怜兽族数百之众,皆被屠杀殆尽,于今只剩下我等三人!”说到此处,再也难掩悲愤痛惜,掩面失声而哭。雪虎苍狼更是怒气冲天,目眦尽裂,牙齿咬得格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