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入瓮了”
看到借树林隐藏踪迹的骑兵陆续冲出,将吴国追兵的后阵冲击得七零八落,棠邑城头,身披大红‘色’大氅的冉求放下了千里镜,‘露’出了释然的笑。。: 。
因为莒国的变故,一部分鲁军被调遣过去,其余则在虎会带领下防御齐军对曲阜的突袭,所以冉求在南线只有一军的兵力,加上赵国一军,总兵力两万余人。冉求分出五千人去了滕、薛,今日棠邑战场上,尚有万余步卒,千余骑兵,守株待兔之下,对付眼前的吴兵是绰绰有余了。
现在吴军冒进,一头冲到了棠邑城下,后方退路被骑兵截断,这三四千人顿时被包了饺子。
远处数里外,赵骑从两翼冲出,以矢锋阵形全速前进,靠前的骑兵人马俱着厚甲,这些重装突骑是骑兵的锋利箭头,所向披靡、势不可挡。战马的冲击力实在太强,迎面顶上的百名吴兵只一瞬间便被踏成‘肉’泥,骑兵将士们双‘腿’夹紧马身,借着战马冲击之力深入松散的敌阵,舞动环首刀收割着敌军的生命。初次见识到骑兵可怕之处的吴兵‘欲’转身逃命,但是没等他们跑上几步,便被敌军斩杀,临死前发出一阵绝望的惨叫。
前路是缓缓靠近的赵鲁步卒,还有坚实的城墙,背后冲来的则是极速冲刺的战马,人的双‘腿’再快又怎能快的过马上的敌军,掉头逃跑只能让他们死的更快。冉求年轻时候不愧是在东武城狩过猎打过兔子的,这个陷阱实在是让人绝望。
然而吴国人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既然前后都是死,若是被敌军步卒挡住,再被后背的骑兵分割冲击,他们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迎敌冲上,若能突破这些骑兵,他们还有一拼之力。在楚国、陈蔡一带久经血战的申叔仪在这生死关头一下子就想透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困兽犹斗,在他的号令下,剩下两三千吴兵士卒立即转身,‘抽’剑迎上速度大减的骑兵。
疯狂的吴兵面目狰狞,全然不顾背后暴‘露’在敌军步卒的攻击下,他们只有一个目的,砍死冲过来的战马,延迟他们的速度,这些生在南方的吴国人其实并不清楚骑兵的弱点,他们只是将那些高高在上的敌人当战车兵来打。
毕竟不管车骑,一旦失去速度便与步兵没有太大的差别。
吴剑锋利,‘混’战之下,数十匹战马被砍断了双‘腿’,根本来不及反应,马上的骑士一头栽倒了下去,后面的战马只顾前冲不分敌我,无数的马蹄立即从他们的身上踏过。骑兵开始出现伤亡,但这小小的战果,是用百余吴人的血‘肉’之躯换来的
一声号角响起,发觉自己太过深入的赵骑开始纵马撤离,撤到外围开始用弓箭‘射’杀吴人,让他们的阵型更加‘混’‘乱’。吴国人顿时陷入了被动,不管是密集冲锋的突骑,还是利用机动‘性’远程‘射’杀他们的弓骑,在这平地上都是步卒的的克星,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没有长枪大盾组成的密集方阵根本没法阻挡住这种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看着又一批步卒被箭雨或有组织的分批冲锋吞噬,所有吴国兵卒都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但却拿对方一点办法没有,面对冲击,他们只能死命的往申叔仪的战旗下集结,然而过于密集的话,在箭雨下又伤亡惨重,只能拼命举起盾牌,寄希望于箭矢不要‘射’中自己。
不过此时此刻,在棠邑城下等待多时的赵鲁步卒已经完成了布阵,他们对着被骑兵散‘射’困住的吴兵,开始了冲刺
不管战法多么凶悍野蛮,也不管吴兵过去在楚国,在陈蔡越国有多么丰富的作战经验,在冉求这天衣无缝的陷阱下,一切都失去了作用
战斗只持续了两刻钟,这些跑得太快的吴国前锋在数倍于己方的赵鲁军队包围下被彻底围歼,棠邑前遍布尸骸,吴人的尸体聚集在屹立到最后仍未倒下的申叔仪旗帜下,鲁卒和赵骑的尸体则散布周围,场面一片‘混’‘乱’,在战局最焦灼的地方,双方的尸体都堆叠在一起,根本无从分辨。
看着这一情形,就连冉求也不得不佩服吴国人的勇悍,虽然三四千吴人均被歼灭,但赵鲁方面也付出了近千人的伤亡
他不由庆幸自己没有主动进攻沛邑,否则被吴国人凭借泗水和城池,只怕伤亡还要更多。
冉求让人速速清理战场,他自己则打算带着余下的步卒和骑兵打算南下追击。因为这些跑得太快的吴国人与自己的主力脱离了,斥候来报,在发觉前方是个陷阱后,后面整军缓缓而行的那五六千吴军已经撤回去了,冉求已经让轻兵前去阻截。”只有全歼这批吴军,此战才能称得上全功!“
然而他刚从棠邑出来,骑兵那边就来通报,说统领他们的副将柳下越在冲入敌阵后不幸落马,如今不知所踪
冉求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这柳下越乃柳下跖之子,虽然冉求等孔‘门’弟子一向与盗跖不对付,可他毕竟是赵侯公开褒奖的英烈,而且冉求对柳下越印象还不错,若是他不幸折损在这里,颇有些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