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
白公胜缄默良久,左思右想后,依然对高赦的计策嗤之以鼻,认为风险太大。
“按你所说,纵使侥幸成功,楚国至少要陷入数年大‘乱’,赵无恤哪能如此好心,给我留出如此长的时间?到时候兄弟阋墙,外辱已至,我便是楚国的千古罪人!”
他的声音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何况我王孙胜之志,仅仅是做一位如同孙叔敖一般的好令尹,让楚国恢复强盛,而不是要做居心叵测的斗椒!”
斗椒是楚国最大的公族“若敖氏”的族长,若敖氏的斗、成两家世代为令尹,几乎控制了楚国上下权柄,以至于楚庄王继位之初只能装作荒‘淫’无度,三年不飞,三年不鸣。其中斗椒在楚庄王九年杀死政敌司马蔿贾后,知道楚王必然不会姑息他,遂率若敖氏族人发动叛‘乱’,企图颠覆王权。叛军人多势众,席卷小半个楚国,斗椒也身先士卒,他的箭矢都‘射’到楚庄王车上了,但最终被楚庄王镇定自若的指挥击败,若敖氏族几乎尽灭。
自此之后,楚国的公族被赶出了权力中心,令尹、司马开始进入王子王孙更替担任的时期,但公族贵族们离开朝堂后,却在地方扎根,楚灵王虽然试图翦除却失败,楚平王靠着地方贵族的力量夺得王位,开始纵容他们,遂成尾大不掉之势。
白公胜这是在表示,自己绝不会行叛‘乱’之事!
他揪着高赦的衣襟,厉声勒令道:“今日的谋逆之计,我左耳进右耳出,汝不可再言,否则,我手里的剑决不轻饶你!”
“唯”高赦本来就没指望一次就劝成功,能在白公胜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便已不错,索‘性’见好就收。
高赦退下后,白公胜站在江边,一会儿看着潺潺江水,一会儿又掉头看看夜幕中被两山所夹,龙盘虎踞的冶邑,心里思量开了。
纵然他口口声声说要效仿孙叔敖,但要知道,孙叔敖生前极其简朴,死后,其后裔也只得到了江南的一小块卑热之田为封地,与孙叔敖的功绩颇不相符啊。
但当初若敖氏若能成功,现在坐在楚王位置上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于是到了次日一早,在白公胜上船启程前,他对当地的僚吏下令道:“此地已非吴地,当更改吴国时的城名,自此以后,此邑,就命名为金陵邑!汝等需扩建墙垣,将金陵经营成丹阳之地的主邑!”
听着这番命令,站在一旁的高赦似笑非笑。
其实昨晚他的那番话,白公胜是听进心里了,这位王孙本就不是一个忠臣,否则早就提剑将高赦砍了,哪还用等到下次?
以他的急功近利的暴躁‘性’格,也做不了不求身后功名的大忠孙叔敖
高赦希望,白公胜带着一份希望兴冲冲地西去,在郢都遇阻后,会考虑考虑自己的建议
到了四月份时,白公胜已经抵达郢都,他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在万众欢呼声和楚国贵族们的冷眼旁观中,正式成为“左尹”助令尹子西处理国政,开始进一步推行“新法”
于此同时,勾践派出的使团,也跨越千里抵达了邺城,他那去王号,请求改封的意愿,也呈现到了赵无恤案几面前
ps:关于金陵一名的由来,小说里沿用唐代的建康实录记载“楚威王因山立号,置金陵邑”而不是秦始皇埋金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