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高老师试图给班主输送灵气,却被班主拒绝了。
于是高老师端坐在班主左近,一脸关切,田小勇则在房间里团团转,不住的留意着波动。
忽然见到房间一处空间一动,一个人影被塞了进来。
此人一身青衣上沾满了鲜血,脖颈上肌肤胜雪,双目紧闭,眉眼似黛,却在眼睛以下和脖颈以上的部分只留下了一个血洞,面骨和牙床混杂着血肉裸露在那里,看上去可怕极了。
这正是京戏子。
在她之后,则是秧歌戏慢慢的移了进来,嘴里叫道:“快,快给他疗伤”
田小勇急忙冲上去从裂隙里把京戏子拽进来,摸出疗伤灵药,却因为受伤面积太大,他甚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敷在哪里才好,只能先把后背上被偷袭的伤口敷好。
而那面孔上的硕大伤口,田小勇观察了片刻,只能先用自己的衣物把血污抹去,而后又不计成本的把整瓶灵药泼洒在上面。
终于过了片刻,脸上的血也算是止住了,田小勇才算松了口气,虽然京戏子依旧昏迷不醒,可心跳还在,总不会死去了,至少,在房间里时不会。
“秧歌戏,”田小勇问道“你没事吧?”
直到这时候他才有空转头去看看秧歌戏,但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
只见秧歌戏在刚刚把京戏子塞进来的时候就是趴在地上,此时依旧趴在地上。
而她自腰部以下的部分,已经不见了。
“你,你”田小勇急忙赶过来查看。
却见秧歌戏面无人色,周身灵气几乎耗尽,她腰部的断口是被整个儿咬断的,那断处平整圆滑,却不流半滴鲜血,这与杨家家主的断手是一模一样的损伤,正是缘自那口舌婆婆的饕餮口啃食。
而在秧歌戏的后背上则明显的有几处刀伤,那则是是非二老的黑白双刀造成的。
最为致命的,则是她胸腹处有几处塌陷,伸手摸去,就好似身体被人抽去了一部分似的,正是摘心子的功法,只怕此时的秧歌戏体内脏器,已经被摘去不少了。
田小勇虽然早就知道独自去营救京戏子就是凶多吉少,可他依旧心存侥幸,直到如今看到秧歌戏奄奄一息的身体,这虚梦才算破灭。
“你,你何苦非要独自去救他!”田小勇大吼道,不禁眼泪滑落下来。
秧歌戏却轻蔑的笑了一声,浊气从她口鼻里喷出来,竟然出的多入的少。
“此前戏班子里唯有老娘我一个女子京戏子这这半男不女的可是一直叫我老姐姐呢”
一阵剧烈的咳嗽从秧歌戏口里响起,她吐出一口鲜血,田小勇看到,在这口鲜血里夹杂着星星点点内脏的碎末。
“我们,我们一同去救京戏子,可未必就会如此啊!”田小勇紧紧抱住秧歌戏的身子,边哭边说,在他掌中的秧歌戏,体温不住散去,几近冰冷。
“是啊”秧歌戏笑道“我们一同也许,未必会是如此可是啊”秧歌戏双目望着不远处一身鲜血的青色人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老娘可舍不得让这半男不女的京戏子稀罕得不行不行的俏郎君冒这个险呢你说是也不是啊”田小勇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他五脏六腑就如同被铁锤用力打砸过一样,疼得翻江倒海,可四肢上却好似被抽筋拔骨了一般,半分力气也用不出来。
那秧歌戏的双目里忽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彩来,她惨白的脸色在一瞬之间居然恢复了几分红晕,就好似那些伤那些痛全都不在了似的,只听秧歌戏从嘴巴里断断续续的唱了起来。
“山林子里的狼啊村东头的钟家炕头上的汉子啊你要往哪嘎达疯老娘这小曲儿唱完啊日头也要掉进井老娘这小曲儿唱完啊可要生火做面饼负心的汉子啊瞅这烟囱冒烟肉味儿浓还不滚回被窝俺们俩人儿睡到火炕烧疼了腚”
歌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听不见了。
“秧歌戏!”
田小勇大叫一声,抱住秧歌戏冰冷的尸身,悲恸痛哭。
这哭声震得“房间”里嗡嗡作响,让不远处的班主和高老师缓缓闭上了双目。
那昏迷不醒的京戏子也轻轻动了动指尖儿,好似在对故人挥手作别。
许久之后,田小勇终于沉寂了下来,他轻轻脱下外衣,把秧歌戏的半截身子包裹住,而后站了起来。
“班主,让我出去。”田小勇道。
“小勇,你不要命了么?”高老师喝道。
“让我出去。”田小勇重复道,却看也不看高老师一眼,语气坚决得好似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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