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意犹未尽不说,还惹得一肚子火。
气呼呼地坐进椅子里,急忙拿起座机拔通了顾元柏的手机,张口就问。“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少聪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元柏一看是徐少聪办公室的来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也继续装糊涂。
“为什么让高明换掉那些字画?”徐少聪毫不含糊地质问。
“这个嘛,既是政情使然,也是环境使然。”
“别这个使然,那个使然的,我只知道当初弄那些玩意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费钱费力不说,你说换就换了,当初你不是说那些玩意雅俗共赏吗?”徐少聪没顾元柏那么有文化,军人出身的他说话也是直来直去。
“辞旧迎新不行吗?”顾元柏也生气了。“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干什么?那可是我的办公室,我想换就换,你那么大意见做什么?换的又不是你办公室的字画。”
“得得得,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领导,我是下级,上级的事轮不到下级来指手划脚,你想换就换,我也没权利过问。”徐少聪酸酸地说。
“行啦,别在那罗里吧嗦,想换换办公室的风水,就这么简单的事,你一大堆牢骚发不完,知道我在家养病,你一个电话打来,不是问我好些没有,而是兴师问罪,你不觉得自已有失本份吗?”顾元柏的语气越来越重。
上午听龚世海说徐少聪在他办公室接电话的事就有些生气,居然还敢如此嚣张地打电话来质问自已,真是白眼狠!
今后要是把这种人扶上位也会害了自已。
“既然你不要那些字画,就让高明搬到我办公室来,你嫌弃我不嫌弃。”徐少聪只能给自已找台阶下,要不然,顾元柏一定会以为自已没事找事,这样说,是让对方真的以为他徐少聪是舍不得这些字画。
生气的时候,语气是比较难听,徐少聪也隐约地觉察到了,是因为不能坐进顾元柏办公室而生的怨气,就算那些字画都是名家之手,他徐少聪也不会觉得可惜,要是副美女图还有可能,他这种粗人哪懂得欣赏。
“我说少聪,你是哪根筋不对?”
“我又怎么啦?”
“我说是换掉,又没说要扔掉。凭什么要给你,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底细,我还不知道吗?”顾元柏也不是省没的灯。
“是你说的要辞旧迎新?”
“字画你懂吗?那是越旧越值钱,你就知道我换下来是扔掉?难道我不可以收藏起来?”
“行行行,那你就收藏起来等着升值吧。”徐少聪自讨没趣地挂断了电话。
他突然觉得自已可笑之极,一种被顾元柏愚弄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说来说去还是瞧不起他徐少聪,明里暗里都在讽刺他没文化,心说,顾元柏,你神气个什么?你今天的位置也有我徐少聪的汗马功劳。
上午在一把手办公室,可谓是门庭若市,不是被他打电话喊来问话,就是有人巴巴地来办公室窜门,那些不请自来的人,虽然看到的不是顾书记,看到他徐少聪一样也点头哈腰,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现在回到自已冷冷清清的办公室,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来窜门,更没有人来向他这个副书记汇报点什么。
甚至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
这个时候,他真的希望有一只苍蝇飞到眼前来,然后把心中的那股气拍打在苍蝇身上。
顾元柏接完徐少聪的电话后也愣了好半天,他对现在的徐少聪有一种说不出的惋惜和担扰。
自已要是调走了,那个位置怎么办?
让给姚雨婷肯定不甘心,一时又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这确实是个大难题,如果沈浩然没走的话,反而还是个难得的人选。
让徐少聪接位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这个徐少聪注定不是做大事的人,沉不住气不说,还没一点头脑,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吧,他完全可以谨守副书记的本份,再多忍些日子算什么?非得这么大张旗鼓地向机关所有人示威,仿佛自已就是那里的主人了。
让高明整理办公室,那只不过是一种借口,聪明人肯定会顺着台阶下,他倒好,反而打电话来兴师问罪,这种人缺心眼不说,还缺智商,对于官场中的勾心斗解来说,徐少聪确实是个大硬伤。
想起两人的私人交情,顾元柏再次摇头叹息,如果不给他这个位置,以后也是麻烦事,搞不好,真要坏在徐少聪这个环节上,他知道那么多的秘密,随便一封信就可以让自已陷入双规。
今天要不是龚世海放了自已一码,恐怕现在就不能坐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了,那一定是被纪委请去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