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回头看见李珊蓝始终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眉间及脸部都写着痛。
突然有股冲动想朝她的脸打一拳,让她牙齿出血,以缩短等待的时间。
在那漫长等待的十分钟内,我重复了20几次起身和坐下。
“肚子痛吗?”坐在我旁边一个看来像是病患家属的中年妇人说:
“是不是右下腹部?”
不是。我忍着不耐,勉强回答。
“如果是右下腹部剧痛,就是盲肠炎。”她又说。
现在是怎样?
难道说肚子痛一定是盲肠炎、屁股痛一定是长痔疮吗?
我无法再等待了,再等下去我会抓狂。
瞥见走道角落有张移动病床,我扶起李珊蓝走到病床边,让她躺下。
我推着病床往里走,才走了七八步,一位年轻的男医师迎面走来。
“肚子痛吗?”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珊蓝。
嗯。我点点头。
“是不是右下腹部?”他说“如果是右下腹部剧痛”
不是盲肠炎!我粗鲁地打断他。
他吓了一跳,双眼呆望着我。我觉得自己太冲动,也很失礼,便说:
对不起。
“没关系。”他反而笑了笑“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
他戴上听诊器低身简单检查一下她,沉吟一会后,摘下听诊器说:
“看她疼痛的样子很像盲肠炎。但既然不是盲肠炎的话,嗯”他叫来了一个护士小姐,将李珊蓝推进急诊观察室。
抽了一些血,吊了瓶点滴,并在病床上挂个红底黑字的牌子,
上面写着:禁食。
她怎么了?我问。
“先观察一下。”他说“再看看验血的结果。”
医师走后,我站在病床边对她说:
早叫你别吃过期的东西,你偏不听。
“你一定要现在说这些吗?”她睁开眼睛说。
这是机会教育。我说。
她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她又睁开眼睛,说:“你全身都淋湿了。”
没关系。待会就干了。我说。
“你怎么隔了那么久才下楼找我?”
你敲天花板的力道太轻,间隔又长,我还以为听错。
“你再晚几分钟下来,我恐怕就死了。”
胡说。我看了看表,已过了约半小时,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这是跟病人说话的态度吗?”
我简单笑了笑。看看四周,几十张病床上躺满了病患。
还很疼吗?我问。
“已经好一点了,不过还是很疼。医生怎么说?”
他说你很漂亮。
“对。”她淡淡笑了笑“这才是跟病人说话的态度。”
我稍微放松心情,这才感觉到身上的雨水与汗水所造成的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