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息,用他低沉而清醇的嗓音,轻轻道:“我想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为何,却越来越远?”
我心头阵阵窒息。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终于没有再说话,只紧握住我的手,轻轻抚着,似在感觉我的体温和脉搏。渐渐的,他那些轻微的动作也停止了,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偷偷睁开眼,却不由越睁越大。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疯了般逐我杀我、与我针锋相对的安亦辰,竟然握了我手,伏在我的床边睡着了!
他沉睡的面容并不安详,眉心皱起的纹路深深,似不知含了几许苦楚的心事。他的面庞线条不如白衣柔和,惯常的雍容淡笑让他显得高贵沉稳,机智内敛,但他此刻沉睡着,睫毛颤动得像不安稳的孩子,依稀又让我看到初见时隐约的几分稚气。
难道,他并不恨我,反而偷偷喜欢我?可他又为何追杀于我?
我完全迷惘了,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文韬武略精于权谋的男子,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明天问了白衣,会有答案。
我也乏得够了,看这人并不像要对我图谋不轨,心思渐渐放开,悄悄打个呵欠,便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自然很久才醒来,窗户大开着,金风阵阵扑入帏幔,已没了清晨的寒意,只怕早就过午了。
而安亦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仿佛昨晚握我手沉睡我房间的那个男子,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我用力揉着自己疼痛的太阳穴,半坐起身。
外面的小九小素显然等得久了,立刻走进来,笑道:“姑娘醒了?要不要准备洗漱用餐?”
我倦倦地点头,又道:“我怎么会睡得那么沉?你们去帮我把白衣请来,看看我是怎么了?”
小九、小素明知我给下了药,更不好多说,只得应了,一边为我洗漱,一边去请白衣。
过了好久,白衣才提了食盒走来,微笑着取出几碟小菜,一碗稀烂白粥,道:“姑娘今天的气色看来不错,怎么还特特叫人去请?难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懒懒起身坐起,用棉枕靠了,将长簪挽就的云髻扶了一扶,横了小素、小九一眼,道:“你们出去,见了你们,我见了你们吃不下饭。”
小素、小九明知我为睡得过头起了疑心,心中有鬼胎,也不敢违拗,应了一声,匆匆出去,不一时便见小九打开院门,蹩了出去,料想去告诉安亦辰去了。
我也懒得理会,索性大大方方叫白衣将门窗都关了,才笑嘻嘻将他拉到床畔坐了,悄声问:“昨晚你在外帮我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