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也未必未必会伤它啊!”安亦辰会不想着伤我的孩子?这个他认定的野种?
那他就不是安亦辰了!
我讥嘲一笑,不顾乱战着的腿脚,指住我的箱笼道:“立刻帮我搬东西,搬青衿馆去!”
环视四周,我嘿然而笑:“腾出地方来,让他早日找了新人,只怕就能忘了我,不会整日想着算计我的孩子了。”
夕姑姑惊惧地望着我,一时骇得呆了,竟不曾接话。
我伸出毫无血色的手,指住夕姑姑道:“你不帮我搬么?你怕跟着我受苦,不愿再跟着我么?那好,我自己我自己搬。”
我摇晃着身体,自行去取房中偌大的箱笼。
“别公主你别乱动”夕姑姑恍然大悟般冲过来将我抱住,颤声道:“你有身子,不能乱动。我我这就叫人搬东西去。”
当日傍晚,我搬去了青衿馆居住,只要了夕姑姑一人陪同,其他人都被我赶得远远的。偌大的馆子,只我和夕姑姑两人居住,连打扫除草的下人都被我赶走了。
第二日,有太医上门请脉,被我逐了出去。
第三日,我让夕姑姑设法从外面高价买了数本医书回来,为的是研究哪些药草会对胎儿有影响。
七日后,我依旧咳血,遂将当日在沧江边的渔村里,宇文清留给我的药取出,挑那益元补气的,服了一粒。虽然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损害胎儿的成份,但宇文清用药向来谨慎,估料着总不致有大毒。服后果然咳血之症好转不少,精神也恢复了些。
半个月后,我发现夕姑姑从外面大厨房领回来的饭菜中,常有薏仁汤、鳖甲汤或炒蟹爪,让夕姑姑全倒了,让她将院内的小厨房整理出来,从外界买最简单的米面蔬菜回来,自己动手煮菜。
因为我不要别的侍女跟来,夕姑姑年纪又大了,向来地位不低,也不曾这样劳碌过,未免辛苦了,我就亲到灶下帮着添加柴火。
夕姑姑又是心疼,又是莫名其妙。她叹息道:“那些菜虽是大厨房的,不过并不是我们一处吃,别处也吃这些,公主为什么就不放心呢?”
身处灶下,我早就脱了那一件件的华丽衣衫,只穿了花色最简洁的青布小衣,淡淡冷笑:“夕姑姑,有些菜,平常人吃了没事,但有身子的人却吃不得。比如薏仁,能收缩宫体,导致流产;比如鳖甲,可通血络、散瘀块,也可连胎儿一起堕下;再比如螃蟹,其性寒凉,活血祛瘀,也是堕胎良药。”
我抬起被烟火熏得黑漆漆的脸,微笑道:“夕姑姑,咱们王爷,可着实不曾将我忘了呢,难为能在这些食物上下工夫想办法!”
夕姑姑半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