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两年,她已渐渐看不透这个男人,又或者,从一开始她就没能看清过,只是不自量力地,就那么走近了,再失去。
心忽然间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她伸手拽住他的领口,努力凝聚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你,送我回去。”
月是故乡明。
只是对于他而言,哪里的明月都是一样的。
今夜空气清朗,一抬头繁星闪烁,月色明媚。他想起一年多前在老家,腿伤方愈,他终于能下床行动,一个人沿着水乡的石板路慢慢走,柔和的星光笼着码头和沿河的木屋,河水半明半昧,应是良辰美景,可心里却始终是空落落的,仿佛遗失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后来到了英国,宁静美好的乡野他住过,繁忙的都市生活他也游刃有余,并非喜欢独来独往的生活,也清楚现今男女之间的暧昧游戏,可灯红酒绿之后,总是索然无味。
低头看着安心枕在他肩上沉睡的女人,嘴边不自觉地泛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她又是哪一种女人?
看起来也是位能招蜂惹蝶的主,毫不忌讳地和同事亲昵,回头又能用那双勾人的美眸望着他,你,送我回去。
很命令的口气,仿佛根本不容他拒绝。
好吧,送就送,可到底送回哪里?送她家嘛,他不知道地址;送他家嘛,会不会醒来就直接送他一句色狼外加一个耳光?
于是就导致目前的状况———他开车到河边看夜景。
打开车窗,他点燃一根烟,窗外艾威尔河面灯影闪烁,索尔福德码头的夜景美不胜收。
再回头时,一双迷蒙的水眸正望着他,她的脸上依旧有着淡淡的红晕,微乱的发丝覆在颊边。昏暗的车灯下,她的美是一种惊心动魄的娇艳。
“冷吗?”他淡淡地问,按下门侧的按钮,车窗缓缓升起,隔住夜里的冷风。
“霍远———”
轻轻的呼唤,无限娇柔,又带着说不清的熟悉感,让他整个人都不由得一震,他转过头,发现她的意识似乎还未完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