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醋海生波

笑。

    “我想和童艾乐换座位，正好她还喜欢和那个坏家伙一桌，我又讨厌和他一起坐。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了，咱们联合起来吧！这样我的生活会清静很多的。”我觉得自己主意挺不错的。

    “no！我觉得你和唐德彬一桌挺般配的，况且他天天给你带早饭。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领情？”莹莹眨着眼睛，好像眼睛里全是问号。

    “为什么我要领情？”我惊呼。“哪有为什么？你俩一桌挺好！嘿嘿！我觉得很合适啦！”梦莹莹傻笑着说。

    “天啊！”我快晕厥了！死党怎么好像在向着别人说话？我和那家伙怎么可能相配呢？

    为什么我蓝小沫注定要和那个叫唐德彬的坏蛋家伙一个座位？为什么摆脱不掉？

    哎！无奈。

    做兼职的地方给我安排的是最轻松的电器推销，有人来问我就回答几句，而且有专柜，还有固定工资。我快乐地工作，觉得自己运气真是太棒了。

    我刚刚做上几天兼职还有点适应不了，毕竟还占去我平时的一些时间，所以在学校的脾气变得更不好。

    早晨刚赶到班级上课，就听见唐德彬的一句惯用语：“吃早饭吗？很好吃的哦！”“烦不烦啊？真是的。”我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塞到嘴里。反正无论怎么反抗唐德彬都不退缩，索性吃了也就吃了，况且这几天的确很饿。只有这样他才会安静下来。

    “呵呵！”唐德彬坐在一旁傻笑。

    他好像看着我吃得那么香，心里还是蛮痛快的，竟然傻笑。此人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死皮赖脸呢！

    “傻笑什么？你比傻子笑得还像傻子。”我说完又开始继续读书。

    唐德彬没和我吵嘴，他清楚我这几天做兼职的确辛苦。本想给我安排个更好更轻松的工作，可是那样又怕我看出破绽，一个高中生能找到现在这种工作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让我知道是他幕后安排的，以我不爱占便宜的性格，一定会拒绝。（后来知道后很感动）

    我正奇怪唐德彬为什么会安静下来时，周文杰找到我。

    “小沫！出来一下。”周文杰跑到我面前温柔地说。

    我好奇地跟了出去。是怎么回事呢，这么急地找我？

    “你应该告诉我答案哦！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我可是很期待的哦！”周文杰盯着我认真地问。

    “什么啊？怎么啦？最近没什么事啊！”我被搞得莫名其妙，有什么话不能在班级里面问吗？我心想，周文杰学习挺好的，怎么说话还说不明白了呢？神神秘秘的。

    “你要是不同意就说。但是你怎么还装傻？这不像你蓝小沫的性格吧？”周文杰莫名其妙的口气似乎有些生气。

    “我怎么装了？什么好消息坏消息？你知道我找兼职的事？这也不算什么好消息啊？”我被周文杰莫名的火气弄得晕头晕脑的。就算找兼职没通知他，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吧，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算我周文杰看走眼了。”周文杰说完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你说明白！”我最讨厌说不清道不明的，上前就把周文杰拉住。

    “行啊！我送了你九天巧克力豆、鲜花还有精心写的诗，每天送一次。你不同意可以，但是你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吧！我喜欢你，可现在不是了，太让我伤心了。无论怎么样，总得让我知道结果。”周文杰越说声音越激动。

    “什么？我真不知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整个人快窒息了，不是因为没收到东西，而是因为周文杰说喜欢自己。怎么会突然说这个呢？我明明只是把他当学长当哥哥当朋友的啊！我怎么面对啊？

    “你还装蒜！每天我给你送东西，你同桌那个男生都看见，他可以作证。”周文杰的火气一经爆发变得不可收拾，他真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女生。

    “什么？是玫瑰啊！你在这等我！”我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座位附近总会有股花的味道，我鼻子是很敏感的。没想到唐德彬会来这招，而且撒谎的时候脸还不红不白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子！

    我直接冲到教室大喊：“唐德彬，你给我出来。快点！”

    唐德彬抓了抓头皮走了出来，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色，还是如以往地大摇大摆。

    “你都干了什么？你自己说吧！你简直是个强盗。没想到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而且无声无息的！”我火气冲天。这个唐德彬越来越让我觉得可恶了，都是他坏的事。如果是我自己收到那么暧昧的花和信，第一次就会拒绝周文杰的。收了人家九天东西还没结果，难怪周文杰发火。

    “是，东西是我拿走的。我偷偷拿走他九天的花和情诗，而且今天的诗末尾，周文杰还说要答案，我忘记这个事了。”唐德彬敢做敢当。

    天啊！我快晕倒了！居然可以这个样子！怎么能这样呢！唐德彬居然真的是采花大盗！而且他还承认得这么坦然！

    周文杰看了我一眼接着忏悔地说：“小沫，是我误会你了，刚刚真不好意思。那你能告诉我，你想和我在一起吗？我们可以吗？”周文杰声音温柔，可能是后悔一时情急就怀疑了我的人品。

    “我”没等我说出我们不合适，我只把你当哥哥的话，唐德彬却急了。

    “我之所以拿走东西，是因为我也喜欢蓝小沫。我们认识时间还短，所以我想给她更多机会了解我。当然拿东西是不对，不过，我喜欢她，所以我得做出一切努力。”唐德彬情急之下打断了我的话。

    我整个脑袋都快爆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唐德彬也喜欢我？为什么这些事全赶到我一个人头上？还是唐德彬在愚弄我？

    “你？呵！一个大男生偷信，你觉得你很光明磊落吗？”周文杰借机讽刺唐德彬。

    “我唐德彬今天就告诉你，我喜欢蓝小沫，不会让你轻易和她一起的，你听清楚了吗？我拿了那些东西，我承认是有点卑鄙。但是，你要是再这样和我说话，我绝对不会做任何解释。我的拳头也不会。”唐德彬此时眼神犀利，声音刻不容缓，和对我说话时完全不一样。仿佛现在的他，没人可以反抗。

    “小沫，我想听你说句话。”周文杰看见唐德彬发火的样子竟然觉得有点可怕。

    “那个那个我”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袋好乱。

    “蓝小沫，我喜欢你。”唐德彬也不相让，像宣告全世界人他喜欢谁一样，尤其是在情敌面前。

    我突然想起唐德彬上次从后面拉坏我裙子，当时，我受到如此的侮辱，路过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心想，虽然唐德彬说喜欢自己，可是唐德彬一定是在戏弄。我想起唐德彬以前的种种，以及他在女生面前嬉皮笑脸的模样，想让唐德彬丢面子的想法慢慢从脑袋中蔓延出来。

    “文杰，你看你现在高三，要以学习为重，至于这个问题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我靠近周文杰暧昧地笑着说。我已经看见唐德彬眼睛里的火花和那恐怖的表情。

    “好吧！我先去上课了！你好好想想。要注意身体。”周文杰看见我的表情，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所以就先离开了。

    “嗯，你也是哦！”我热情地和周文杰挥手再见。心想，哼！看你生气不生气。我虽然觉得唐德彬说喜欢自己并不是真的，但是当场给他难堪，也可以一解心头之恨啊！

    “你这个疯女人！你想怎么样？”唐德彬伸出拳头吼叫。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愤怒的模样。

    “我怎么了？我没有选择权利吗？你打我啊！”我一步一步逼近唐德彬。心想，唐德彬啊唐德彬，你上次是怎么侮辱我的！呵！我就不信他会打女生。

    果然唐德彬下不了手，愤怒地把拳头放下，低低地说：“我不会放弃。”

    “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一个痞子色狼样的人。”我盯着唐德彬的眼睛说完后就走回班级。心里好痛快，思绪却更混乱了。

    “我不会放弃的。”唐德彬也跟着走回自己位置。

    “呵！你可是犯了偷窃罪哦！如果想我赦免你，你就老实地闭上你那张嘴巴。”我看唐德彬装得越来越像真喜欢我的模样。他怎么不去学表演呢！

    “可是没有证人！证物也被吃醋的我毁坏了！况且我很认真的。”唐德彬死皮赖脸地说。

    我的脸有点燥热，难道是因为唐德彬的话吗？自习课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总之从他出现以后，生活都已经乱了。

    梦莹莹被我们刚刚进进出出搞得莫名其妙，想上前询问，可是上课的铃声正好响了。虽然自习课没有老师，但我又怕打扰同学学习，我示意她用写纸条的老办法。

    梦莹莹写完纸条很小声音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用她惯用的动作把纸条抛了出去，只是动作比以前利落得要多。唐德彬也集中精力要抢纸条，我和唐德彬同时准备接纸条。可是纸条偏偏不听话地窜入二人凳子中间。

    唐德彬和我都快速哈腰低下头找纸条。他的胳膊比我的胳膊长，再加上力气大，纸条自然被他拿到。我狠狠地瞥了他一眼，正要坐起来。

    “唔？”感觉嘴碰到柔软的东西。天啊！唐德彬正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四片温热的唇瓣也挨着。一股电流迅速从脑袋贯穿到心里，我迅速把嘴挪开，坐了起来，红透了脸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感觉脸像发高烧一样，心跳也开始加快，频率不稳，幸好没被别的同学看见。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怎么办？竟然有点留恋这种温暖的感觉。好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分开嘴的？

    “还要看纸条吗？”唐德彬见我害羞的脑袋快缩到书桌堂里，还不断地用书遮着脸假装看书，用前后座都听不到的声音对我说。

    “不看！”我扭过头假装看窗外的天空。为什么我会感觉到火辣辣的呢？我怎么这么笨，又让唐德彬那小子占到便宜，这可是我宝贵的初吻啊！但是我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好像并不讨厌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我应该很讨厌他才对啊！呜呜初吻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那好，不看就不看。”唐德彬把纸条撕了接着调侃地说：“咱们多浪漫啊！嘿嘿！估计没有谁能品尝到如此浪漫的桌下之吻了，真是缘分啊！”唐德彬把胳膊拄在桌子上，用手托住下巴，仔细地看着我的表情。

    “哼！”我顺手掐了唐德彬一下，以解心头之恨。不过他那样看着我的眼神，让心跳再一次加快。我在心里嘱咐自己，蓝小沫啊蓝小沫，别这么没出息。

    “哎！我的初吻啊！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唐德彬舔了舔嘴唇，像小孩吃到糖果一样笑。

    “我还是呢！哼！就你这种大花痴还能有初吻，骗三岁小孩啊？骗三岁小孩小孩也不会信！”我狠狠瞪了唐德彬一眼以掩饰心绪的不平。

    “我比谁都冤啊！”唐德彬激动说出来的话声音有点大，正在学习的学生目光都转移到我们这桌。估计大家都在猜疑唐德彬为何喊冤。

    我没再和唐德彬狡辩，目光停留在蓝天白云上。刚刚我们那是在做什么？这叫接吻吗？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的我陷入了思考之中。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仿佛觉得唐德彬并不是很坏的人？我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丢失了自己的初吻。难道唐德彬真是上天派下来的克星吗？

    从相识的时候就开始争吵。那又会怎么样结束呢？我突然有点害怕和唐德彬一桌了，因为发生的事情都是措手不及的，让我都来不及去思考。

    “小沫小沫”下课铃一响，梦莹莹就跑到我旁边。可是我并没有听到她的叫声，还是傻盯着远方。

    梦莹莹用手掌在我眼前挥了挥，我才一下回过神来。

    “干什么啊？”我一边对蓝莹莹说话，一边瞥了一眼坐在旁边唐德彬。唐德彬没有表现出一点要让出座位给我们聊天的意思。我一和他目光对上，就感觉到脸热热的。

    “早晨到底怎么回事啊？周文杰来把你叫出去，你出去又把唐德彬叫出去，而你们回来又气哄哄的。我给你写纸条你也不给我回。”梦莹莹根本不在乎唐德彬在场，直言地说。

    “也没什么事，纸条被某个可恶的家伙撕了。我没看到。”我瞪了瞪唐德彬。

    “你干什么撕了它啊？”梦莹莹有点搞不明白地询问唐德彬。

    “嘿嘿！是蓝小沫说不看我就撕啦！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讲给你就好了。”唐德彬心情很好的模样。

    “真的吗？好哦好哦！那你说吧！早晨是怎么回事？”梦莹莹一下把目标从我转移到唐德彬身上。哎！

    “早晨我们主要是在讨论蓝小沫的终身大事！哈哈！讨论得很激动哦！”唐德彬一定是故意这么说。

    “结果呢？”梦莹莹更有兴趣地问。

    “当然是相貌堂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的我略胜一筹。你说呢？”唐德彬夸张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梦莹莹忍不住大笑。平时她总是听孙晓海说什么唐德彬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也总说觉得唐德彬和我有不解之缘。这丫头现在逐渐要叛变了。

    “笑什么笑！回座位学习去！别听这个疯子在这胡言乱语，一会他就该打人毁物了，这是精神病的正常发展趋势。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我简直是无奈了。

    “那精神病打人毁物之后会不会甜言蜜语呢？”唐德彬眯着眼睛宠爱地看着我，又看得我心烦意乱。

    “那正好你身边的蜜蜂多，你当然可以大肆地甜言蜜语啦！可以有很大的发挥空间。”我开始逃避唐德彬的目光。梦莹莹跑回自己的座位，给我们两个人留更多的时间斗嘴。

    “我只想对你甜言蜜语。”唐德彬深情地说。

    我瞪了唐德彬一眼不再说话，感觉快要窒息了。如果不是唐德彬以前罪行累累，我可能真会被他现在柔情蜜语所打动。这家伙一定是对每个女孩都是这样，一定是。我越想心越烦。

    唐德彬主动说话，我也不理。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可是我今天不想去打工。

    “莹莹，陪我去公司请个假，然后在一起顺道骑车回家好不好？”放学后我拉着梦莹莹跑到车棚说。我真是想快速脱离唐德彬的视线。

    “嗯！好的！”梦莹莹当然同意了，我可是好些天没和她一起走了。

    我没想到请假如此轻松，一下就被同意了。

    “想和我说点什么？”请过假后两个人推着自行车沿着路边走。

    我忍不住把今天的整个事件讲给梦莹莹，梦莹莹是我最好的听众。

    “哈哈！哈哈！逗死我了！这个周文杰真会想办法，可是这个唐德彬更逗，还知道偷。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哈哈！唐德彬真如孙晓海说的一样变了一个人哦！孙晓海说他对你很特别的。”梦莹莹听完的第一反应就是笑！

    “你还笑呢！我都快烦死了。好乱好乱！头都要爆炸了！”我拍拍梦莹莹的脸蛋。梦莹莹现在已经瘦了许多，不过还需要继续努力。我发现梦莹莹比以前自信开朗得要多，这还是值得为她高兴的。

    “嘿嘿！也许是老天都看好你和唐德彬在一起呢！否则为什么你们会同时捡东西，而你也失去那可爱的初吻！哈哈！”梦莹莹好像在幻想当时的情景，还不停笑。

    “我和他？不可能！就算我把初吻喂狗了吧！”我一边走一边踢着路旁的石头子。

    “那我问你，周文杰呢？他出现的时间好久了吧？你有感觉吗？”梦莹莹的话说中了要点。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有。”我对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没有你就得告诉他啊！否则对他的伤害会更深的。你可不想成为千古罪人吧！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旁观者清了。”梦莹莹很认真地说。

    我忽然像明白过来什么。

    “走，回家。”我骑上扶着行走的脚踏车，感觉风与衣服摩擦的声音。天气格外凉爽，仿佛知了在唱歌。

    梦莹莹笑了笑，飞快追了上去。在十字路口，两个人各回各家。

    回到家里我做好作业，复习好功课后谨慎地拿起电话拨了周文杰的电话。

    “是我，蓝小沫。”我拿出百分之百的勇气说。

    “是小沫啊！呵呵！没想到你晚上真的会给我打电话啊！”周文杰的声音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好像在等待好消息。

    “对！我想告诉你，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我的手紧攥着电话说，自己都能感觉到手上虚汗。

    “”周文杰那边一阵沉默。

    “我真的把你当最好最好的朋友，你别伤心好吗？你要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以后，你会遇到许多好女孩的，她们才懂得珍惜你的好。”我也有点开始难受了。

    “哎！算了！告诉我理由吧！”周文杰知道我的性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就是不来电啊！”我听周文杰的声音活过来了就实话实说。

    “别因为这个和我疏远，把我当亲哥哥吧！”周文杰知道我和他之间没有爱情，但是他可能也不想失去我这么一个小妹妹。

    “嗯！好哦！还要吃巧克力豆呢！”我开心地说。周文杰就是通情达理。

    “对他有感觉吗？”周文杰想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他？谁啊？”我明知故问地装傻。

    “偷我送你东西的那个男生。”周文杰问。

    “嘿嘿！哪有啦哪有啦！他那么可恶，怎么可能呢！”我也不清楚自己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周文杰从我的口气中听出了异样，可能是我自己还不知道吧！

    挂了电话，唐德彬的模样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抹不去的影子，让人心烦。

    可恶的家伙，哼！我心里狠狠的对自己说。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带着微笑进入梦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