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到的签字,怎么能给他?!“做个纪念吧。”说完,我蹭地钻出房间。
“喂,201!”他想喊,却怕惊到董事长。
我快速跑到卫生间,拿出笔和复写纸,把二世祖的名字描下来,印在我们的条约上。旁边还有一行字:自即日起该合同作废,于香继续留在乔氏酒店上班!哈哈。再配上二世祖的签名,我再没了后顾之忧
“给,你的签名!”我跑回房间,把签名“啪”地摔在二世祖桌前。同时骄傲地向他宣布。“从今天起,我们的合同已经作废了,你不要再想用这个来要挟我了。”
他一惊。“喂,你居然伪造笔迹!”
“拜托,不是伪造,反正上面已经有与你笔迹一样的签名,证明你已经解除合同了!”
“那不算数!”二世祖大嚷。
“哪有合同不算数的!”说完,我大步往外走。真是好玩呀,没把董事长来了的假消息利用上,可我还是把签名弄到手了。哈哈!这个笨二世祖。
“喏,二世祖。”我轻蔑地冲他抬抬下巴“其实,董事长根本就没来,消息是假的。”
啊——啊——啊——啊——啊——啊——
跑——啊——
“这样把他解决掉了吗?”洛唐亲切地问我,满眼笑意。真是俊逸啊,他的脸上,有着不合乎我们这个年龄的成熟,却又有一种柔弱的感觉,所以显得更儒雅,更有风度,所以要我如此着迷。
“嗯。”我笑着点点头。
“这下好了,他就少了凭证了,但是你还要小心,说不定他有什么新花样,他那脑子可不是一般的脑子呢。”
“洛同学好像很了解二世祖呢。要不是你告诉我他怕他爷爷,我也不会有这个办法呀。”我好奇地问。
他笑笑。“其实,我爸爸是他爷爷最亲近的手下。”
“乔氏集团?”
“是的。”他点点头。
“那不是很厉害?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同学和老师也好像都不知道啊。你怎么没去贵族学校?”
他“扑哧”笑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是我,他是他,我爸爸只是给乔氏打工的,而且我也不习惯贵族学校的生活。我从很小就一直是在郊区外婆家长大的,所以,对那种奢华的生活有些不适应。”
“你也是外婆带大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对我有着特殊的感情,难道是因为我们同命相连。心里的一丝企盼也逐渐暗了下去。
“嗯。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妈妈是律师,爸爸工作也忙,怕保姆带不好我,就把我送到郊区外婆那,空气又好,又自由。”
“哦。”心底失落无比。
“于香,听说你想当医生是吗?”他挑起令我情绪高涨的话题。
“唔。”我点点头。
“那就争取进郁金香医院吧,那可是最好的医院,里面的男大夫都是美男。”
“哇!”眼睛发直,口水横流。早听别的同学说过这句话,但是,她们说的都没有洛唐说的让人信。难道那里真的都是俊男美女么?
“喂,不用这样哦。”他竟笑了,完全不同二世祖的笑,很亲切,像个大哥哥一般。
“郁金学姐家的医院哪,看郁金学姐那么漂亮,就能想象出医院里的人了啊。”我憧憬着,向往着。我希望时间快快过去,到高三,我要好好学习,然后,考入最好的医学院进郁金香医院工作。哇,好多的美男的。口水禁不住又淌了一堆。
“郁金香医院不是所有人想进就进的!”冰冷而又具有无比魅惑的声音。赫然发现,是郁金学姐正站在我们面前,依然是那么冷傲,完全符合了同学们送她的冰美人的外号。
“郁学姐好!”洛唐一点没有怕她的意思,很礼貌地跟她打招呼。她只微微点了点头,眼睛打量着他,好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最近都好吧?昨天听爸爸说起你,还在夸你。”
“是的,都很好,请向伯父问好。”
哇,这是洛唐吗?果然举止不俗,在郁金学姐这个全城闻名的大美人面前还这么从容不迫。听意思好像他俩也是早认识呢。咳,我真是笨,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郁金学姐的爸爸是乔氏集团董事长家的御用大夫,那肯定就跟洛唐的爸爸认识啦。
“你哥哥,最近有电话吗?”郁金学姐犹豫了下,问洛唐。
“前天来了次,好像挺忙的,在准备毕业论文呢。”
“哦。那就好。”郁金学姐点点头,忽地又将头转向了我“跟乔俊恩做了对头,是要放聪明点的,否则,吃亏的只是你自己。”
啊,原来她什么都知道。那些女生们的嘴比鹦鹉的还快,转头就学去了,传过去后,说不定就已经变质了。
“学姐,没有,我跟他只是”我自己都不知该怎么跟郁金学姐说了,她跟乔俊恩的关系可不一般哪,二世祖可是在猛烈追求她呢。我这样被搅和进来,不是明摆着破坏人家感情吗?!
“好自为之。”她轻轻放下一句话,冲洛唐点了下头,走了。她的美具有超强震撼力,震撼得人简直无法呼吸。她的眼睛,就那么一瞥一扫,就能将男生们的魂魄勾走,而且,还让他们有爱的心没表白的胆子。我要真能像郁金学姐那样,该多好啊。唉!
“郁学姐不只漂亮,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质,是所有女生学也学不来的。”洛唐轻声说“不过,你也很漂亮的,也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
“哦?真的吗?”但是,郁金学姐看起来就是让我觉得舒服,有股心底自然而生的亲切感。与同学朋友还是敌人,都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当然。”洛唐不像是骗我的样子。
我脸上笑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郁金学姐那句“好自为之”像炸弹一样,炸得我全身都疼痛起来。
“干什么你!放手!”我刚要从书包里掏单车的钥匙,一双大手就抓住了我的脖颈,一下将我拎了起来。我挣扎,我呼喊,我撕打,都不管用。“救命啊,救命啊!”我大叫。
周围那么多同学,竟都以看热闹的姿态漠然看着我,看着我被强盗绑架。
“放开我!你找错人了,我没钱也没貌,你抓也得抓个有钱的,起码别空手”抓在脖子上的手加了力,一下捂住我的嘴。
我转动眼珠,是乔俊恩!这个可恶的东西,你放开我,我们之间的合同已经不生效了,我要去警察局控告你!
可我什么也喊不出来,嘴被他捂得死死的。被他拎到校园门口的车边,一把塞了进去。
“放开我,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你这个无赖。我使劲拍打着车门,却被他锁死,怎么也打不开。”
“你最好放老实点,要不有你好看!”他坐在驾驶座上,凶狠无比,带着威胁。
“昨天的合同是你同意的,我们之间两清了,那些事我不跟你追究了”
“别口气那么大,你最好老老实实坐着,保持体力,要不然一会儿受罪的是你!”我才注意到,车是从学校后面绕出来的,向没有人的路开过来,通向后山的路。
“你要干什么?你要把我带到哪去?”我大声叫着。他并不回答,脸阴得可怕。
“你停车!停车!”大不了一起死,还有个垫背的。热血上涌,我猛地扑过去,抓住了方向盘拼命向一边打。
“干什么?住手!要出车祸的!住手!”二世祖也害怕了,一边叫一边与我抢方向盘。
“我不放手,咱们就一起死,你个坏蛋,可恶的家伙!”
他使劲我也使劲,他拼力我也拼力,反正我就不让车往正道上走,能撞就撞。虽然路上车辆并不多,可我们的车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咆哮着,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快放手!你个死丫头!”哈,原来是个怕死的胆小鬼,已经吓得脸色雪白,因为用力,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有血流出。
我忽然心软了,可他一骂,我又狠了起来。“不放,你还骂我!”
“你不也骂我吗?放手!”二世祖的这句话还没喊完,车“砰”的一声,撞倒了路边草坪的栏杆,跃上了草坪,他猛然一个急刹车,停住了。
刚才的一幕惊心动魄,我们都还没缓过神来,只顾了喘息,保持着争抢方向盘的姿势,不动。
“你个死丫头,干什么要抢方向盘?”二世祖回过味来立即吼了起来。
“我让你停你不停”我也有些后怕了。假如刚才撞的是路另一侧的山上,不是草坪,或是撞到路上的其他车辆,那我们都会受伤,说不定会死。
“那我能杀你吗?你这是杀人?会死人的!”他继续咆哮。
“我只想让你停下来。”我像犯了错的孩子,老实地坐在那,不敢大声说话。
“啊!”他举起的拳头冲我挥了下,又落在了方向盘上,很用力,发出“咚”的声响。他开门,跑下去,检查他的车。“我的公主,我的公主。”他围着车转着圈,反复念叨,痛心疾首。
“下车!”他冲到车边,把门打开。
“唔?”
“下车!”他大叫。
我下来。
“你走吧,赶紧走,别再让我看到你!”他向马路上推搡我。
“我怎么回去?”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哪,连辆公车都找不到,我怎么回去啊。
“我不管,你走,你走!”
“走就走,不用你推!”我甩开他拽拉着我的手,拿了书包,自己向马路走去。“我就是走上一夜,也不会坐你的车的!”
虽然是秋天开始没多久,但是已经很凉了。我顾不上欣赏路边的风景急匆匆赶路。边赶着路还不时回头张望,这时候,我是多么希望能有一辆车从我身边经过啊,然后,我会施展我的所有聪明和温柔,求他让我搭上一段。
不一会儿,我全身就冒出了汗。可恶的二世祖,居然这么残忍,让你不得好死!我边走边顺手揪着路边的花木的叶子,揉成粉碎,狠狠抛掉。可恶!哼!
左手是宽阔的草坪,右手是高冈山石,我独自行走在其间,仿佛已经被世界淹没,弱小如一株小草,任风吹雨打,恣意凋零。
“呜——呜——”
有车的声音!我急忙回头,肆机拦截,却连车的影子也看不见。是我耳朵产生幻觉了吗?我望了又望,只好回过头继续步行。身上越来越热,额前都挂满了汗水。
“呜——呜——”
奇怪,我又听到了车声。回头,依然没有。
会不会遇上绑匪、流氓、流窜作案的恐怖分子、劫钱又劫色的恶霸我一个寒战接一个寒战,惊恐极了。
天哪,我四周看看,这荒山野岭,几里地见不到一辆车的地方,被打劫那不过是小菜一碟,而且,我一个女孩子,万一碰上人心不蛊的,把我杀掉抛尸我分明感到自己的汗毛一根根直立起来,丝丝冒着冷气。
“啊!救命啊!快跑!快跑!”我大呼大叫撒腿就往前跑,百米冲刺的速度。可我的呼喊声是那么小,仿佛是在嗓子里,怎么也没有平日的响亮。
“呜——呜——”
车,真有车声!
坏蛋!一定是坏蛋!这个时候,天都快黑了,把我抓住杀了卖了,谁也不会知道。跑,快跑,绝不能停!
我敢肯定,我这个速度一定超过了摩托车的速度,飞起来一般。救命啊!太阳神阿波罗,救救我吧——
车紧紧跟在我后头,直追我而来,我感觉有双黑手伸向了我,准备一把将我抓到车上去
“二世祖,做鬼我也饶不了你!”
我大声一吼,一挣扎坐了起来。
这是在哪儿?四周黑乎乎的,凭着夜空上几颗些些明亮的星,我看清楚了。这是在车里,在野外。
车?我真的被绑架了?不对,手没有被捆哪。我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有点麻。那是——
“啊?狼!”我看到一双亮的眸子,极像书里描写的狼,吓得往后一缩,就靠在车座上了。
“狼!是狼就先吃了你!做梦还不忘杀我!没良心!”二世祖气凶凶冲我吼。哦,原来刚才是做梦啊。可是,我怎么会在车里?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是走了的呀。
“别纳闷也别疑惑了,你真是猪哇,让你走你就走,你能走出去也好,半路上走累了坐下就睡!喂,这是大马路知不知道?过辆车把你拉了卖了你都不知道,真是猪!笨死了!”
什么?真是这样的?我走累了在路上睡着了?“那我怎么在车上?”我还是没清醒过来,忽然失忆。
在驾驶座上坐着休息的乔俊恩一下做出晕倒状。“你是不是真是猪哇!用脑门想想,是我,乔俊恩,大慈大悲,不忍看你露宿荒郊野外,被色狼抓走吃掉,好心将你弄到了车上!”
“那为什么不送我回家?”我看看,确信是在野外的路边。
二世祖竟一时无话说,忽然又强硬起来。“谁知道你家在哪里,那么小,绕半天都找不着,只有等你醒了!”
真是这样吗?我发现二世祖的表情有些不正常。算了,不跟他追究了,现在,我也没有力气跟他再争辩了。
“那我们也应该回到学校那边,那离我家就近了啊。我们回去吧,外婆会很着急的,现在一定很晚了。”
我说着,一欠身子,有东西从肩上滑落下来。是披在我身上的衣服,我看看二世祖,才发现他身上那件夹克衫没了,只穿着件t恤。心里暖暖的。
他发动了车,车滑行在宽阔无人的马路上,像一组流畅的音符,自然又美妙。我将眼飘向窗外,看黑黝黝的树和山,跳跃着,从远方走近我,又快速从我视线中跳离。不知什么时候,车中响起了音乐,我最喜欢的后街男孩的歌。原来他也喜欢这个乐队。
“乔俊恩,今天,对不起。”这句话,在我心中千转百回,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轻松了许多。
“唔。”奇怪,他只是安静地回答,根本没有我预想的劈头盖脸的狂乱风暴。二世祖真的好奇怪耶。
“夜晚的山和树,奇形怪状,能想象出很多种样子呢。”我想把这沉闷打破,那些动听的音乐,配上流水般的夜景,是多么美好啊。
“唔。”他回答。
“乔俊恩,你见过大海吗?大海漂亮吗?等将来我上了大学,我一定要去看大海,光着脚丫在沙滩上踩脚印,还要躺在沙滩上数星星,画我的狮子座。乔俊恩,你是什么星座?是不是射手座?”我充满希望地畅想着。
“脚印是会被大海冲走的。”他又回答。
有点扫兴,我又继续问他:“射手座的男生兴趣应该很广泛吧?是不是都是书上写的那样,有些花心呢?”这样沉闷的气氛对于我这样不会安静的女生来说,是一种折磨。
“猪!什么年代,还信那些破烂东西!”
我不再作声,还是不要逗他开口的好,一说话,肯定把人呛死!
车里,静得只有音乐。一个特殊的旅程,我跟二世祖唯一一次和平共处的旅程。有美景相随,美男为伴,这旅行,不错哦。
天是蓝的,云是淡的,阳光是明媚的,日子也是平静的。自从那天半夜二世祖将我送回家后,他像是人间蒸发了,无影无踪。看不到二世祖,尤其是在酒店见不到他,对我来说是件无比幸福的事,可是,我心里竟有丝丝挂念,像少了点什么,他怎么样了呢?
“少爷好,郁小姐好。”
“少爷好,郁小姐好。”
“少爷好,郁小姐好。”
这么多天后,他又出现了。而且,还带来了郁金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