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鞠躬,恭恭敬敬道:“卑职见过上直大人!”顿了一顿,硬着头皮道:“这么晚
了,上直大人不在府中安歇,不知到这儿来有何贵干?”
姓上直的中年倭人咧嘴一笑,一步步走过来,笑道:“你们这里真热闹嘿!在玩什么,是不是在聚众赌钱?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叫上我一个,谁都知道
我是岛津家最没架子的家主,什么热闹事都喜欢凑上一脚,哈!”
藤原井额头直冒冷汗,干笑道:“上直大人说笑了,其实我们这儿也没什么热闹,不敢打扰大人休息。大人请回!”
上直倭人不置可否,说话之间又走近了些,看清了屋内晃动的女人身影,道:“这不是关押在县衙大牢的那些花姑娘吗?怎么都转到这儿来了?那正
好,我还从没去过大牢挑姑娘,今晚碰上了就正好挑上一挑,看有中意的没有,哈哈”说着说着,施施然直朝房屋正堂走来。
藤原井忽然闪身移步,一伸手拦住了他地去路,**道:“上直大人见谅,主公已传下号令,大战在即,全军上下应当养精蓄锐,胜负未决之前,
不可来挑花姑娘,违令者,斩!”
上直倭人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道:“主公什么时候下达这等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今晚刚下达的命令。”藤原井一面说,一面自怀中掏出扁形小令牌,双手恭恭敬敬地棒着,道:“主公令牌在此”
话音未落,猛见刀光乍现,十字形交叉白光一闪而过、小令牌毁裂成四块掉在地上。
上直倭人闪电般收刀归鞘,光华顿敛。出刀、劈牌、收刀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绝无半分僵滞,好似他根本就没出手过一般,依旧散漫的抱胸而
立,摇头道:“假的,一抉假令牌唬得谁来?”
藤原井不料他突然出刀,慌不迭缩手,险些手掌都被劈成四块,见令牌已毁,怒道:“上直柳八郎!你你、你竟敢刀劈主公令牌!你该当何罪啊?”
上直柳八郎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呵呵笑道:“你少来!要是真令牌,我反正劈也劈不动,若是块假令牌,哈哈劈毁了不就毁了!”
藤原井哑口无言,心知今晚躲也躲不过了,刷地一声拔出倭刀,双手齐握刀柄横在身前,凝视对方。
上直柳八郎道:“藤原君,你敢与我动手?”
藤原井道:“不敢!卑职斗胆,请大人就此转身离去,就当今晚什么事也没发生。如若不然,藤原井只有拼死一战!”
上直柳八郎面色终于凝重起来,道:“既然这样,那我今晚就领教领教藤原君高招,请多指教。”说时,一本正经冲他鞠了个躬。
藤原井一动不敢乱动,两手握着倭刀高举过头顶,刀刃遥指苍穹,双目一瞬也不瞬死死盯着敌人,气势凝重而犀利。
上直柳八郎身躯微徽下蹲,右足探向右前方,左手握住腰间倭刀刀鞘,右手按在刀柄上,蓄势待发,却始终不拔出,目光锐利有如实质射向对方。
院子里彻底静了下来,落针可闻,两个倭人俱都凝立不动,夜风掠过,他们衣摆发丝轻轻随风拂动。暗中的萧若只觉森寒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受气氛
所染,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全神贯注望着两人。
蓦地里,藤原井暴喝声中挥刀前冲,手中倭刀化作一团如雪白光,与此同时,上直柳八郎也猛然发动,揉身而进
萧若只觉眼前一花,刀光闪处.血光迸溅,两道人影一触即分,倏忽交错而过。胜负存亡一瞬间已见分晓。
两人背对而立。上直柳八郎倭刀仍在鞘中,仿佛从来就不曾拔出过一样,方手大袖裂开,断裂的一截袖子随风飞入了草丛中,他咧嘴散漫一笑,看也
不看身后藤原井一眼,继续望前行去。
藤原井凝立不动,鲜血一滴滴自衣服上滴落,从优胸到左腹一道触目惊心的大裂缝,他身躯晃了晃,翻身倒在泥地上,鲜血流淌开来,再无声息。
上直柳八郎瞟了门前王姓少年一眼,望定了里面的姑娘们,嘿嘿笑着缓缓逼近.王姓少年一步步望后退去,转眼巳退进了屋子里,里面不及进秘道的
姑娘们目睹了外面发生的血腥一幕,见那倭人狞笑着走过来,顿时响起一片骇然惊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