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铁骑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度过黄河,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趋直入,席卷整个中原腹地。同时伺机夺敌都开封。届时,敌人主力大军钝兵于河北大地。求战不得。救援不及,势必军心动摇,不战自乱。一旦发展到那种地步,华朝灭亡只是时间问题,汉人再也难有机会翻盘了。
众人一听大喜,相继赞同军师地策略。虽说放弃南朝皇帝孤军这块方诱人肥肉相当可惜,不过既然其中凶险难测,而又角更稳妥的必胜之策。大多数人自然还是倾向于军师提出的计划。
正当众人开始商讨起如何如何派一支偏师牵制住华朝五万大军。如何如何待黄河冰封之后度河南下之际,帐外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嗓音:“军师多虑了,小五能解答军师胸中疑感。”说时,帐帘掀处。五王子耶绊罕牙搀扶着个老态龙钟她老者缓缓走了进来。
这老者身形佝偻,手柱拐枝,全身由头到脚俱都藏在漆黑的氅篷里。低垂着脑袋,使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着见相褐干瘦犹如骷髅的两只手,触目惊心。
老者在耶律罕牙搀扶下,颤巍巍一步步走来,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寒诡异的气息,今人心头发怵。
帐内众人一齐起身相迎、各自恭敬施礼,齐声道:“大巫师。
游牧民族契丹人的宗教信仰是萨满教、教主人称大巫师、号称神明的代言人,在草原上地位崇高,仅次于可汗,王庭不论她位多显赫的人物。都对他礼敬有加。
这老者当大巫师已历八十余载,现存的契丹人没一个人知道他是何时成为大巫师的,也不知他已有多大她年龄,将来还可以话多少年,甚至有人虞诚的认为他能够永生不死,与天地同寿。在北方草原之国,他已成为一个半人半神的存在。
大巫师虽然随军入关,但通常不过问军旅俗务,不知今日突然来到金帐为了何事。众人心头都有这个疑问。
耶律罕牙搀扶着大巫师行到帐中央、站定、他直视何不平,道:“军师不明其中内情,小五能解答你胸中疑虑。”
何不平脸上平静无波、漫声道:“愿闻其祥。
耶律罕牙道:“南朝皇帝突然不合常理的自寻死路,其中绝非有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因为“他目光炯炯。环顾众人,道:“而是因为他已中了大巫师地种奇法术!”
此言不啻石破天惊,众人顿时又惊又喜,发出一阵嗡嗡低语之声。
“哦?“何不平嘴角扯动一下、他原为华朝举人出生,信奉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一向不大相信那做作神秘的老头真有什么法术巫术。
耶律罕牙大声道:“不错!多日前我悄悄离开金帐数日。就是为了完成大巫师亲授的秘密供命。我精心布了一个局,让华朝人把一个黄毛女人抢了去。”说完。狠狠瞪了三哥两眼,耶律风狼只当没看见。
众人有些听不太懂,还是头回听说有什么黄毛女人、不由齐刷刷望向大巫师。
大巫师依旧垂着头,不露庐山真面目,沙哑冷峭的声音自黑氅中传出“那黄毛女本是西方一个小国公主。天生具有一种神奇的灵力嗯,这里面的事情不便公之于众、总之,她被华朝人夺去献给皇帝,我便借她的身体难皇帝种下淫欲之毒、此毒以我地法术催动,无药可解,任是医术多高明地御医也断断治不好。”
“嘿嘿,华朝皇帝中此淫欲之毒,必会日夜宣淫。纵欲无度,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要不了多久,便得一命归西了。此谓杀人于无形。皇帝居然撑到今日还活着,已是具有过人之能、然而也一定到了元阳干涸。、神智失常的地步、离死不远了,做出任何疯狂荒唐的举动都毫不希奇。
一番话不急不徐缓缓道,众人听了难免将信将疑、由大巫师亲口说将出来。他们既不敢不信、又难以完全相信。
便在此时“报一一”一个传今兵一路高呼着跑进金帐,在众人面前单脖跪下、扬声道:“启禀众位王子、大王、将军,华朝皇啼突然领兵孤军深入的原因终于查探出来了!”
众人心头一喜、喝道:“快讲!
传今兵道:“华朝皇帝率军离城之案、已得了一种怪病。每日不分昼夜临幸美女无数次,早搞得身体亏空,气血两虚、整日里易躁易怒、连服侍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与往日刻若两人。皇帝下达领兵五万北上的旨意后、曾有不少人苦苦劝谅,稚知反叫他痛打了一摊、后来还将一个受宠的侍妾当众斩杀。这才没有人敢再劝。此事华军大营里人尽皆知。绝无虚假。”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契丹众王公将领再无丝毫怀疑,心中阴云一扫而空。喜笑颜开。帐内气氛重新热烈起来。众人对法力无边地大巫师献上一切溢美之词。再度开始商议话捉南朝皇帝的大计。
既然南朝皇帝是因为中了大巫师的法术变得神志失常,才做出恁般疯狂的举动。那么这里面自然就没有阴谋诡计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他们假如错过,就是天下第一傻瓜。
“且慢!其中只恐有诈”何不平急急道,他内心深处总觉得此事不妥。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妥。他又说不上来。
“军师多虑了,”耶律罕牙笑着打断他的话、“大巫师的神通法术乃长生天所赐。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何不平心中一凛,硬生生将劝阻的话又咽了回去。不敢再说。在大草原上,冒犯大巫师的人,通常被视为异端当众话话烧死。
耶律风狼狂笑道:“军师。你的计策虽妙,可毕竟还要等一个多月。而且变数太多,哪比得上眼前这天大地好机会!待我话亲兵马,一鼓作气将皇帝小儿擒来,岂不简单?哈哈哈”南院大王萧如晦道:“这良机并非天赐、而是我们五王子一手促成的。理应由五王子一系的兵马去擒拿南朝皇帝。
三王子一党的人一听大怒、纤锋相对道:“五王子打仗尚嫌稚嫩,哪比得上我们三王子?而且大汗已委任三王子为监国王子,五王子也得听从号今。擒拿南朝皇帝之事不敢有劳你们,由我们三王子的人接下了
五王子一派的人怎能服气,也开始大吼大叫,两方人又吵得不可开交。好似华朝皇帝伸着脖子任他们宰割一般。
“别吵了,大家都别吵了!人家南朝皇帝小儿毕竟还带着五万精兵强将。又不是一个人站在平原上等人抓。要不这样,大家一起上成不?谁的兵马俘获皇帝,功劳就归谁。”中间派左成王贺兰拔与右成王突鲁赤又开始和稀泥。
何不平无言暗叹一声、摇了摇头,独自回到一旁阴暗角落、默默坐下。望着争执成一团的契丹众王公将领,眼中油然流露出轻蔑之色,暗忖:“这些粗鄙不文的野蛮人贪婪而短视,缺乏战略眼光,只怕中了人家的计还自以为占了天大的便宜,若能依愚看之计行事、席卷中原岂是难事
念及此处,他粹然一惊,一阵颤栗流遍全身“该不会正是因为皇帝看到黄河冰封期将至。料到了愚看的毒计,感觉难以应付。才兵行险着北上,引诱这些野蛮人来攻吧?如果真是这样。好一个可怕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