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有别的女奴?真讨厌!”耶律红缨气鼓鼓道。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幽怨,她自己也不大明白怎么回事,反正一听说皇帝还有其他女奴,她胸口就气闷得紧,鼻头也酸酸地。
萧若对御林军的出现略感意外,回营后才弄清缘故。原来,秦义与南昱统率地十几万主力大军正兼程赶来,他们得知皇帝所率四五万人正在与契丹人的主力难峙,惟恐寡不战众,便命今三万行动迅速地御林军先赶来增援,已于昨日抵达大营。刘破虏获得皇帝行踪后,便亲率全部御林军前去迎驾,比率步兵速度快得多,这也是他们赶到的时间比萧若预料还早的原因。
萧若瞧了瞧抱着亡父尸身的韩穿,让他随自己来。不多时,来到一间营房外,萧若让卫兵守在门口,领着韩穿走了进去。
营房内正中央摆放着个精钢打造的大铁笼子,里面关的是个今人望而生畏的巨人、正是昆仑奴。
萧若摆摆手,铁笼子周围的守卫士兵一齐退了出去。
昆仑奴听得周围响动,睁开铜铃般的巨目,抬头打眼望去,猛然看见韩穿怀中抱的韩冥,呆了一呆,旋即惊喜得跳了起来,吼道:“主人!主人你怎么来了?昆仑奴的伤不打紧、我还能战斗!我一定会把华朝皇帝的脑袋提来献给主人”
昆仑奴说到后来,突然发现情形似乎不太对劲,韩冥躺在韩穿怀里一动也不动,浑身偶硬。面色呈灰黑色,别说没看一丝血色,甚至连丝毫生气也无。而韩穿听得他她呼唤。心中大恸,两热泪延面颊无声滑落。
昆仑奴呼声渐低,纵是迟钝如他、也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主人,主人你怎么了?
韩穿合泪道:“父王,他去逝了!呜呜呜呜“说完。号啕大哭不已。
此言一出,直如一个睛天霹霉当头劈下。震得昆仑奴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会的!不会的!主人是不会死的!主人您醒醒啊,昆仑奴在这里。您醒醒啊,主人。主人
萧若长长叹了口气,把韩冥临终时的情形说了一遍,末了,道:“昆仑奴,你以后就跟着朕吧。这也是你主人的遗愿!
“不会的!主人是不会死的!主人你睁开眼睛说句话啊!主人”昆仑奴抡起铁钵大地拳头,疯了一般拼命捶打铁笼,恍恍恍作响。他纵然天生神力。血肉之躯终究不能与钢铁相比,直打得拳头上鲜血乱溅、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不住击打、想要破笼而出。
萧若看着心生侧隐,便拿钥匙打开了笼门,昆仑奴立即冲了出来。抢过韩冥尸身两手小心翼翼打横捧着。嘶声痛哭。
“你主人临终案、有一句话要朕转告于你。“说到这里。凑近昆仑奴耳边、说出一句话来。
这句话由一些奇怪地音节组成。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的语言、萧若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不韩冥当时说的郑重、他便强行记在心里。
昆仑奴听得怔了怔,随即楼住韩冥尸身嘶声痛哭,满面热泪“主人不要离开我!主人不要离开我!主人你醒醒,醒醒啊!呜呜呜”有如野兽悲泣,相鹃啼血、其声凄厉,今人闻之娜然。
不多时,他泪水中赫然出现红色,由泪变血,触目惊心。他却兀自悲泣不已。痛不欲生。
萧若心中发酿、不愿这时再逼他、便退出了营房。
身后脚步声响、韩穿也跟了出来。萧若转过身,道:“你现在相信朕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了?
韩穿身躯一震,突然间翻身跪倒于地,冲他拼命磕头,额头触地,咚咚直响,个个货真价实。
萧若何等精乖之人。眼珠一转。道:“你什么意思?
韩穿道:“皇上,我求您答应我一件事、我愿一辈子为您做牛做马!
“哦,那你先说说看,若是合情合理的,朕倒可以考虑一下。”萧若隐隐猜到了他的要求,但不动声色。
韩穿抬头,咬牙切齿道:“求皇上一定要杀了萧如晦老贼与耶律罕牙小贼,为我父王报仇!”他猛然张嘴咬破右手中指,举起右臂,以鲜血淋漓的中指直指苍穹“我韩穿在此当着长生天发血誓:父仇得报之日,韩穿这条命就是皇上的了!”他很清楚凭他自己的力量绝无可能为父报仇,只有借助皇帝地力量,才有希望。
皇帝不回答,低头与他近距离四目对视,韩穿紧张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终于,萧若缓缓点了个头“朕答应你。
“谢皇上,谢皇上”韩穿不觉喜极而泣
萧若正想说什么,忽见耶律红缨在不远处墙壁后缩头缩脑,他有些好笑。喝道:“哪个女奴躲在那里,还不给朕出来!
就见耶律红缨笑嘻嘻走了出来,来到萧若面案,亲热的揽住萧若左臂。撒娇摇了两下,嗔道:“你不是说要带人家去看你的另一个女奴吗?“全然没把他看作皇帝,仿佛他还是那个“黄公子”直把皇帝身后的侍从看得合不拢嘴。
众目腆略之下。萧若不好惯得她没上没下。断然一把甩开她的手,正容道:“站开些。少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看样子朕要派几个宫女教教你宫庭礼节才行。
耶律红缨跺跺脚,嘟着嘴儿挪开了两小步。
萧若回头朝韩穿道:“你去吧,希望你勤练武气,有朝一日能手刃杀父仇人。”
韩穿又磕了个头。获获而退,自始自终没看耶律红缨一眼。
打发了韩穿,萧若冲耶律红缨抬抬手“你随朕来。不是想看朕的另一个女奴吗?”
耶律红缨回嗔作喜。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活像只刚放出笼的百灵鸟儿。“你那女奴长地漂亮吗?跟人家比怎么样?”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在塞外时。与姐姐耶律青岚并称大草原上地两朵金花,美名无人不知。
萧若背地里暗乐。笑道:“她也是个大美人。跟你可以说是各擅胜场想。你们两人长的还有些相似。哈哈!”
这个回答今耶律红缨芳心一阵不快,又追问:“那她年纪多大了?
“其实比你也大不了几岁。”萧若笑道。
耶律红缨仍然不死心“那她出身一定很低贱了!是了,是了,她一个女奴能有什么出身,多半是最最下贱地奴隶之女!跟人家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儿比!”对这点、她的信心更为强大。
萧若好笑地瞟了她一眼,呵呵笑道:“至于她的出身么,那可非同小可,估计比她高贵的只有朕的姐妹了。跟你相比嘿嘿,那是差多。半斤对八两。”
耶律红缨眼眶一红,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道:“那比武功呢!人家一个可以打十个!
“武功人家也不弱,大概跟你差不多吧!”
耶律红缨终于“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胡说八道!怎么可育都一样嘛,你骗人家,你艇负人家!”
萧若想了想,道:“不过你们也有一样十分不同。”
“什么地方不同?”耶律红缨的哭声说停就停。
萧若道:“你们的性格相差好大,非常非常的不同。
耶律红缨听了,芳心酸楚并未扭转,性格不同而已。对她来说似乎算不上什么优势。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关押耶律青岚的营房。萧若正欲带她进去,心念一转,让她们两姐妹在这种场合下相见。自己在一旁看笑话,似乎有失人君风度。便道:“反正你急欲一见的女奴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好了。有问题再找朕。”
说完,甩甩大袖。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