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朱书记关心,还要请朱书记继续关心。”赵一普又是点头,又是拱手,微笑着退到门口,侧着身子拉开门,出去了,再把门轻轻掩上。
望着掩上的门,朱怀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伸手在头发里理了一阵,然后打了陈清业电话“清业吗?你好,忙吗?”
陈清业道:“朱书记你好你好。我再怎么也不敢在你朱书记面前说忙不忙啊!朱书记有什么指示吗?”
朱怀镜笑道:“哪有那么多指示?我过几天去北京,怕你有事找我,同你说声。找我你就找舒天手机,现在是他跟我跑了。”
陈清业很高兴的样子“那好啊,舒天我俩更谈得来。我说朱书记,我想随你去北京玩玩,你方不方便?”
朱怀镜笑笑说:“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你陈老板时间就是金钱。哪有时间专门跟着去玩?”
陈清业说:“哪里啊,朱书记若是恩准,我就跟你去,你鞍前马后也多个人。”
朱怀镜说:“好吧,你若走得开,就去吧。我让舒天同你联系。”
陈清业欢喜得什么似的,连道了几个好。朱怀镜又挂了刘浩电话“小刘吗?我过几天去北京,想去你们北京黑天鹅看看。”
“是吗?那可是我们黑天鹅的容幸啊!我马上同成义联系,让他恭候你的大驾。”刘浩说。
朱怀镜道:“不客气不客气。”
刘浩说:“哪里是客气啊!成义后来每次同我通电话,都要说到你,他对你非常敬佩。他每次都说,只要你去北京,让我一定告诉他,他去接你。”
下班后,朱怀镜回到家里,香妹早就到家了。红玉也做好了饭菜,只是儿子还没有回来。学生看上去比大人辛苦多了,七点过了,儿子才回来,一家人便坐下来吃饭。
“明天我去北京。”朱怀镜吃着饭,说道。
“明天?”香妹嘴里衔着饭,话语含糊。
朱怀镜道:“对,明天。”
香妹就不多问了,埋头吃饭,又不时提醒儿子吃蔬菜。儿子总不做声,慢吞吞的,吃饭跟吃药似的。朱怀镜原先要出远门,总会提前几天同香妹说的。现在他不知是太忙了,还是没这个心了,总忘记先同她打招呼。吃过晚饭,尹禹夫两口子准时来了。朱怀镜同他们招呼一声,就躲到书房里去了。坐了会儿,就听见了门铃声。又听得香妹开了门,同人客气着,并没有进来叫他。心想是香妹自己的客人,由她应付去吧。香妹进来拿东西,朱怀镜轻声说:“我就不出去了,电话我也不接了。”
朱怀镜独自吸烟,闭着眼睛静坐。开着空调,窗户紧闭着,不一会儿,屋里就烟雾燎绕了,他只好忍住不吸烟了,仍闭着眼睛。铴听得电话响了,香妹接了,喊了声“刘浩”朱怀镜忙拿起书房的分机听筒,说:“小刘,你好。”香妹会意,在外面放下了电话。
刘浩说:“朱书记你好。我把这边工作交代了一下,想干脆跟你去一趟北京,请你批准。”
朱怀镜说:“你若还有别的事,就便去一趟也行。专门陪我去,就没有必要了。”
刘浩说:“当然是专门陪你去。”
“那就没必要,真的。”朱怀镜说。
刘浩很是恳切“朱书记你就别那个了,我也好几个月没去北京了,正好陪你去一趟。如果我去了不方便,那就算了。”
朱怀镜只好说:“行吧,你去吧。你把这边好好安排一下,别误了生意。”
香妹送走客人,进来取了旅行箱,替男人整理行李。又埋怨他在里面抽烟,屋子像砖窑了。朱怀镜说:“我现在是尽量不让人到家里来。你也要同这些人说说,不要老是上门来,别人看着不好。每天闹哄哄的,对孩子学习也有影响。”
香妹就没好气,说:“到底是找我的人多,还是找你的人多呢?”
明天就要出差了,朱怀镜不想闹得不愉快,就不多说了。香妹整理好了男人的行李,就去洗澡。洗完了出来,不知在外面做什么,没声没响的。朱怀镜再坐了会儿,听不见任何动静,就想香妹准是睡下了。他出去看看,客厅灯已熄了。他还没,却卧室取衣服。推门进去,听得香妹早已睡着了,发出轻微而匀和的鼾声。朱怀镜想自己马上就要去北京,香妹应叫他一块儿上床睡觉的,可她却自个儿就去睡了。他心里就怨怨的,马马虑虎虎洗了澡,往床上重重地一躺。香妹就被吵醒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翻了下身,马上又响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