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屁股上。
“你也会相信这一点的。”杰西轻轻说道“会不会,你这恶妇?”
不公平,她大脑的一部分不安地回答。这不公平,杰西。
不过这确实公平。她知道,莎莉远不是个理想的母亲,尤其是她和汤姆就像破车拉着垃圾一样费力前行的那些年月里。那时她的行为常常有着偏执狂的特征,有时不合情理。由于某种原因,威尔几乎完全免受她的痛责与怀疑,而有时将她的两个女儿吓得要死。
现在那黑暗的岁月远逝了。杰西从桑利亚那收到的那些来信是那位老妇人平庸乏味的随笔。这老妇人现在为星期四夜晚的宾戈赌博游戏而活着,她将抚养孩子的年月看做是和平、幸福的时光。显然,她已不记得她曾大声叫嚷:下一次梅迪再忘记先用卫生纸包好用过的月经棉塞,然后把它们扔进垃圾袋,就要她的命。她也不记得在星期天早晨——杰西怎么也不理解是什么原因——她怒气冲冲走进杰西的卧室,将一双高跟鞋朝她扔过去,然后又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有时,当她收到妈妈的便笺和明信片时——这里一切都好,亲爱的。收到了梅迪的来信,她总是按时给我写信。我的脾气冷静下去了,胃口也好了一些——杰西感到一阵冲动想抓起电话打给妈妈,冲她发泄一通:你把一切都忘了吗,妈妈?你忘了那天你冲着我扔鞋子,打碎了我心爱的花瓶。我哭了,因为我以为你一定知道了,他一定最终崩溃了,他把一切都告诉了你,尽管到那时日食已过去了三年!你忘了你经常用你的尖叫和泪水吓坏了我们?
这不公平,杰西。不公平,不忠诚。
这可能不公平,但并不使它成为不真实的事件。
如果她已经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杰西又想起了那个戴着手枷的女人的形象,她就在那里,可消失得太快,几乎还没认出来是谁,就像是一闪而过的广告:缚在一起的双手,头发盖住脸像是忏悔者的面罩,一小群人蔑视地对她指指点点,大多数是女人。
她妈妈也许不会直白地这样说,但是,不错——她定会相信是杰西的错。她真的可能会认为那是有意的勾引。这并不完全是将吱嘎作响的轮子牵扯到早熟的性感姑娘,是不是?她知道了她的丈夫和女儿之间发生了性方面的事,这很可能使她不再离开家一步,而且她真的这么做了。
她相信吗?千真万确她会相信有这回事的。
这一次,谦卑的声音终于没有为象征性的抗议操心。杰西突然领悟到了一件事:她花了差不多三十年才弄清楚的事,她爸爸当时就清清楚楚。他知道真正的事实,就像他知道湖边别墅起居室兼餐厅奇怪的传声效果一样。
那天,爸爸不止在一个方面利用了她。
意识到这种令人难受的事情,杰西以为自己会涌上一阵复杂的感情。毕竟,她被一个男人做诱饵玩弄过,这个男人的主要职责是爱她、保护她。她没涌来那样的感情。也许,这部分是因为内啡肽使她情绪仍然高昂,可是她知道这和豁达更加有关。不管那件事多么腐朽,她最终总算摆脱它了。她的主要情绪是惊异。她惊异自己将这个秘密严守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有一种很不舒眼的困惑。那天她坐在爸爸的膝盖上,透过两三块烟熏过的玻璃片看空中那巨大的圆痣。那最后一分钟左右所发生的事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她以后做的多少选择?她眼下的局面是不是日食期间发生的事造成的结果呢?
咳,这样说太过分了。她想。如果他强奸了我,也许情况就不同了。可是,那天发生在平台上的事真的不过是另一场事故,并不是重大事故。就那件事——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叫重大事故,杰西,看看你现在这里的局面吧。我倒不妨责怪老吉莱特夫人,她不该在草坪聚会上打我的手,那个夏天我只有四岁。要么是我沿着生命之河前行时所做的一个梦,要么往日生活中犯过的过失需要为之受到惩罚。除此之外,和他在卧室的行为相比来说,他在平台上对我做的事就算不得什么了。
无需去梦中再现那部分事情了,它就在这儿,清清楚楚,伸手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