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选了一处田地,按陈阿娇所说,使用代田法,并用牛耕地,深耕细锄,播种洒水,果然省力不少。
上官灵随阿娇去看了一次,若有所思,问阿娇道“娘亲是前年在临汾见了农人辛苦,再起意向陛下说起,促进农桑么?”
“是啊。”阿娇淡淡应道她所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真要让她自个儿挽起袖子下地干活,那是千个万个不可能。幼时读史,历代帝王有重视农桑的。亦曾下田,做天下表率。不过就她看来。刘彻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本来以为,做女子只要伺候好夫君就好了。”上官灵不免叹了口气,叹道“今日见娘亲亦可以为陛下分忧,方知女子的志向。也可以不限于闺阁,而于天下有利地。娘亲大才,灵儿拜服。”
转眼到了三月,齐王刘据的婚期也慢慢敲定下来,刘据毕竟是陛下子嗣,一方诸侯,帝都长安于齐地都慢慢预备下来,打算送太子妃之姐,上官桀长妹上官云往齐地行婚。
到了三月二十三。为了赶上五月的婚期,送嫁地队伍便要从长安出发。
这日里,上官云的贴身侍女竹心却从上官云地闺楼中跌跌撞撞的闯出来。寻了上官桀,哇的一声哭出来。跪跌下去。道“少爷。大小姐她不见了。”
上官桀尚未从数月前妹妹嫁给当朝太子殿下的志得意满中清醒过来,虽然对上官云亦要嫁给齐王这门婚事有些忧虑,但至少在暂时看来,这门婚事,对上官家亦算是锦上添花。到最后,无论是哪个皇子登上那个位子,他都会是最权重的外戚,笑傲朝堂。听了竹心地话,心中忽然一凉,怒道“你说什么?”
“奴婢知道,大小姐一直不肯嫁齐王殿下的。”竹心哭哭啼啼道,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如何忌讳了,径直道“可是奴婢万万料不到,大小姐竟是存了逃婚心思。上元节那天,大小姐在窗前呆呆坐了整日,一直在哭,却不准奴婢告诉少爷。到了如今,嫁期都要到了,今晨,我去伺候小姐梳洗,却不妨,小姐将奴婢打晕,换了奴婢的衣裳走了。奴婢昏昏沉沉的时候,听了大小姐说,她是死都不肯嫁齐王的,盼少爷和太子妃殿下保重。奴婢醒来后,左右没有见到小姐踪迹,便来禀少爷了。”
上官桀怔了一怔,无力跌坐在座上。守卫云楼的侍卫既不曾向他禀过上官云试图装扮成侍女出府,便说明,上官云已经逃了,不必再查。
毕竟,侍卫防的不过是外人侵入,何曾想到,那个即将成为尊贵齐王妃的女子,会自行要逃呢?他一直知道这个长妹心系太子殿下。只是不曾料到上官云亦是烈性女子,或者说是单纯到愚蠢,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拒绝,而她一个大家小姐,流落在外,又如何能安全度日呢?
这事是遮不住地。上官桀遣了妻子入宫求见太子妃,自己则往詹事府跪下请罪,自称教妹无方,愿受惩处。
上官灵知道了此事,心中一惊,手中的杯盏一颤,茶水便泼出大半。
“原来,”她慢慢道“姐姐竟是那么爱太子殿下么?”
她心下略有些茫然。一直以为,上官云待刘陌,不过是怀春的少女见了英俊地少年,梦幻一样的喜欢,却不料,上官云竟肯为了这段情感,付出这么昂高地代价,抛弃自幼习惯地锦衣玉食,违逆陛下赐婚旨意,甚至不惜连累哥哥。只是纵然如此,又如何呢?
看不到希望,亦要去做,多么的,决绝。
陛下知道此事后,雷霆大怒,杖责上官桀一百,褫夺一切职务。
而身为太子妃地上官灵,亦受波及,禁于博望殿。
“阿陌,”上官灵胆战心惊,问刘陌道“陛下会如何处置姐姐?”
“不知道呢,”刘陌皱眉道“父皇这回是真的动了怒气。”
毕竟,上官云逃婚皇家,相当于不给皇家脸面。而他的父皇,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真正说起来,”刘陌慢慢道“上官云还是不要被搜到的好。”
否则,连他都没有把握,在父皇手下,救出上官
所有的人都认为,娇生惯养如上官云,出走不过一日,又是最不知世事的,如何躲的过期门军如地毯的搜捕。却不料,期门军一连搜捕了半个月,将长安城内外翻了个底才朝天。那个美丽的少女,却像蒸汽一般,消失在空气里。
三个月后,齐王刘据另行迎娶世家女子。
而郎中令上官桀,因了此事,再被起复,已是三年之后。而上官云,从此后,便成了长安城中一个讳莫如深的名字。
直到多年之后,再见那个女子。
那便真的是很多年很多年之后了。
终于,终于,暂时将这群小辈搞定了。泪下。
元鼎六年啊,终于到了明天,我就可以写我酝酿已久的复后了。
高兴不?
至少我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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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状。
另,将卫子夫的番外写完了。已更新。大家可以去看看。
亲亲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