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抚虚竹的面颊。虚竹不再避让,任由她抱在怀时。他自幼无爹无娘,只知是寺中僧侣所收养的一个孤儿,他背心双股烧有香疤,这隐秘只有自己一个知道,叶二娘居然也能知悉,哪里还有假的?突然间领略到了生平从所未知的慈母之爱,眼泪涔涔而下,叫道:“娘娘,你是我娘!”
但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真诚孺慕,于虚雨不觉为之鼻酸。两人哭泣一会,叶二娘拉起虚竹走到玄慈身旁,对虚竹说道:“快叫爹。”虚竹心下踌躇,平昔异常尊敬的方丈如今变成爹爹,不知该叫“爹爹”还是该叫“方丈”
玄慈伸出手,右的抓住叶二娘的手腕,左手抓住虚竹,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你们母子二人真是受尽磨难,今日见此一面,得享天伦之乐,即使是死,我也知足了。”
于虚雨道:“大师,你若因身犯大戒,而一心求死,妻儿均在身旁,你想让他们痛苦吗。此事隐秘,除萧远山知道以外,估计别人知道的很少。你如辞去方丈之位,然后还俗,寻一处僻静之处安享余生,对少林清誉也没有什么影响。”
玄慈沉吟半晌,道:“我一生铸下两处大错,本当以死谢罪。于帮主刚才所言,也是至理。从现在起玄慈已死,世上多了一个任玄慈,一个任叶氏,还有一个任虚竹。
叶二娘见玄慈同意还俗,心中狂喜,如今一家团聚,不由拉着虚竹拜谢于虚雨。于虚雨忙上前扶起,对虚竹道:“你莫再回寺,先到岳老三客房安置,待会我向少林将你要过来,待你爹还俗后,你们好一家团聚。”又对玄慈道:“大师,函谷为我大师兄守护,地处偏僻,风景优美,你们一家三口可迁往此处,不知大师意下如何?”玄慈哈哈大笑道:“我如今已不是大师,我现在就去召集主事,宣布退位,让师弟玄苦大师接任掌门。其他派内事情,还请于帮主帮忙打理。”
说完,头前带路,与于虚雨两人至客厅,聚齐诸位管事及单正等人。玄慈道:“二十多年前我铸成大错,许多人也因此受连累,我无颜继续接掌掌门一职,请师弟玄苦接任掌门。另外,我因误听人言,致使萧远山一家流离失所,心境不安,意欲还俗。”说完,不顾众僧劝谏,当即传位于玄苦。
众僧苦劝不住,求于虚雨等人出面,于虚雨道:“玄慈大师去意已定,留他在此,反而是让他多受磨难,诸位还是顺其自然吧。”众僧见于虚雨说出此话,知道玄慈确实心意已决,也不再强留。
玄苦大师接过掌门一职,玄慈大师走完还俗程序,当日下山等候。于虚雨向少林讨要虚竹,玄苦大师征求虚竹意见,见虚竹也有意还俗,允许虚竹出派还俗。玄慈一家三口在山下聚齐,持于虚雨手书往函谷安置。
玄慈大师一家如此结局,于虚雨感到非常满意。玄慈大师临行前将雁门关一役真相书成一信,玄苦命僧众抄写多份,分送各派。
忙乱几天后,于虚雨请玄苦大师陪同拜见无名僧人。于虚雨这几日秘密查询,无名僧人法号就是无名,却是一名杂役,在派中身份低微。玄苦大师闻于虚雨欲拜见无名僧人,不由有些奇怪,但于虚雨身份既然如此要求,也不能驳他面子。
两人径往少林派藏经阁,无名僧人见新任方丈传召,来藏经阁相见。玄苦大师依于虚雨要求,将其他僧人都支派出去,阁中只有玄苦大师、于虚雨两人相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