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相信你一定很聪明,不聪明,怎么配当我们兄妹的主子?”
“雾飞,你知不知道我很少接受人家拍马屁?”
他笑了笑,一脸慧黠。“我这全是实话实说,与马屁何干?”
“你嘴巴这么甜,为什么还要做贼!”子安是真心惋惜。
“拜托,信大少爷,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会仅?我不是贼,也没偷过任何人的任何东西。”
“那晚的荷包你怎么解释?”虽然他解释过,但子安的心中始终存有一丝疑虑。
“是我要拿去卖的,结果全让你给坏了事!”雾飞想来便还有气,不禁嘟起了嘴,那模样令子安觉得好笑。“你还笑得出来?”
“什么?我真的笑了?”子安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在这个姓诚名雾飞的少年面前,自己就如此放松,可以说笑便笑呢?“看来该赏你。”
“赏我什么?”
“你要什么?”子安反问。
“女人。”雾飞提出建议。
子安听了更是大笑不止。“拜托,你才几岁?给你女人,你父母不会怪我?”
“就算想怪,恐怕也没办法怪了。”雾飞神情突然一黯。
“啊!”子安叹息。“多久以前的事?”
“十二年前,我们才八岁的时候。”
“你们才八”子安恍然大悟“你们是双胞兄妹?”
“对了,我就说你聪明,一定猜得到。”雾飞称赞他。
“不容易啊!”子安又说。
“天无绝人之路嘛!”雾飞倒是说得云淡风轻。
“后来你们以什么维生?”
“偷呀!必要的时候,抢也可以。”雾飞促狭的说。
“雾飞。”子安瞪了他一眼。
“真的嘛!跟老天爷抢,向大自然偷。”
“什么意思?”
“种田、打猎、捕鱼,不是跟老天爷抢,是什么?织布、绣花、裁缝,不是向大自然偷,又是什么?”
子安明白了。“那些荷包是采霓做的?”
“当然,我不是一直跟你说我是要去卖荷包的吗?”
“我还真是错怪你了。”他马上想要起身赔礼。
“不,不要起身!”雾飞却大叫。
“怎么?”子安半蹲着身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雾飞甚至伸手蒙住了眼睛。“坐回去,坐回去啦!”
“坐回去?”子安愣住了。
“对呀!坐回澡盆里去,不要站起来。”
“好、好、好,我坐回去了,你可以把手放下来了吧?”
听到他的保证,雾飞稍稍放了心,跟着把手放下,岂料一看眼前景象,马上又尖叫出声。
“怎么了?”子安也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守信用,不是说好要坐回去了吗?”他又蒙上了眼睛。
“拜托,你是不是男人呀?”子安是真的觉得好笑。“况且我已经用小盆子把我的重点部位遮起来了,你干嘛还害羞成这个样子?简直跟个娘儿们没什么两样。”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雾飞可火了,他突然抓起一旁的肥皂块,朝子安没头没脑的丢过去,然后转身离开。
“喂!诚雾飞,你这是怎么了?是在干什么?我还没跟你说”
说什么?跑了个无影无踪的雾飞已经都听不到,也不想听了。
反而是采霓听到了他的牢骚。
“我真是搞不懂你那个哥哥,我还没跟他道歉、赔不是,他倒给我跑了个无影无踪,这是怎么回事?敢情他人如其名,每次一碰到不满意的事,就来个‘有多远!飞多远’。”
“说完了没有?”采霓问他。
“什么?”子安不太懂。
“如果说完了,可不可以请你专心一点用早膳。”采霓提点他。
“你——唔。”话说不下去,是因为采霓塞了截油条进他嘴里。
“好不好吃?”
“嗯,”他点点头道:“好吃,怎么会这么好吃?”
“很简单,因为是我做的。”
“真的假的?”子安瞪大了眼睛问。
“这还假得了?”采霓反瞪他一眼。“而且,我假装会这个干什么?又不是什么丰功伟业,能拿来炫耀。”
“我不是这意思,”子安赶紧解释“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采霓却越说越顺口。“反正呢!我是下人,你是少爷,我——”
因为手突然被他按住,采霓霎时住了口,并且手足无措,偏偏子安按得用力,她想抽也抽不回来。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
“子安。”
“嗄?”他突然说他自己的名字,采霓听得一头雾水。
“我说我叫做子安。”
“我知道呀!”
“是吗?那怎么成天少爷长、少爷短的?你叫得不烦,我听得都累了。”
“被人称做少爷也会累!这还是我头一回听说。”因为听得新奇,她也就暂时忘了手还被他按着。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少爷。”
“可是——”
子安突然放开了她,哈哈大笑起来。“真像,真是太像了,我根本不该怀疑。”
采霓无从解释,更不敢面对他抽手时,掠过自己心头的那一丝失望,只好用话语来掩饰。“你一会儿板着脸,一会儿狂笑,还说自己不是少爷,不是少爷的话,摆什么架子嘛?根本就是存心要吓我们这些下人,还说得那么好听,我看咦?你不吃东西,光盯住我看干什么?”
“我想看你一个人滔滔不绝能说到几时。”
“这你管我!”
“我是不敢管你。”他笑了笑。
“但你应该要管我的。”被盯住看,采霓原先自然有些害羞,可是等他看久了,又觉得好像没那么讨厌,甚至还有些欢喜起来,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应该管你?”
采霓在心头叹道:因为我是要取你性命的人呀!
“因为我哥常说我是个野丫头,没人管着不行。”
“雾飞说你是野丫头?”子安不禁笑道:“我看他自己才是个鲁莽小子哩!”
“喂!”采霓立刻露出不平之色。“不准说我哥哥坏话。”
“你们还真是手足情深。”
“谁叫我们自小相依为命呢!”
“要是我也能有个像你这样的妹——”子安猛然打住,心里自问:为什么这个念头会令他不舒服?让他不想说完呢?
但采霓显然不知道他复杂的心思。“瞧吧!你根本没个真心。”
“真心?”子安不太懂。
“不是叫我别喊你少爷吗?昨儿个还让我喊你大哥呢,现在却自己打住了话,不是没个真心,实在怕我真认你做大哥,要不是什么?”
“你真想做我小妹?”子安反问她,回想起她的小手软绵绵的,才放开便想念。
“我”换她语塞了,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四天,但子安带给她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上种说不上来、也说不完全,反正就是不想当他小妹的感觉。
对!她才不要做他的妹妹,一旦成了兄妹,那还能——等等!自己想到哪儿去了?又怎么能够这样想?还有,为什么会难舍方才手让他按着的感觉?
“少爷,别说了。”总算说了该说的话。
“不。”他喜欢上她了,如此简单的道理,怎么自己竟然要到现在才明白?
“少爷。”
“我说过,不要叫我少爷。”自己是一个杀手,双手沾满了血腥,平日见不得光,岂有资格说喜欢人?但这次没办法,他甚至给不出个道理来,反正他就是喜欢她,喜欢这个正值双十年华的绝色佳人。
“但是,不叫少爷要叫什么?你又不许我喊你大哥。”她企图以交谈来令他分心,好将话题给转开,岂料他不动如山,自己又不好真的翻脸走开。
“子安。”他又重复了一遍。
“嗄?”
不,不对,采霓在心里头狂呼:这样子根本不对,我所负的任务不是跟他相好,而是总之,不能任情况继续失控下去。
“我当然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只好先装傻。
“我说的不是我叫子安,而是叫我子安。”
“我我我”她结巴了。
子安摇了摇头,索性说:“算了,你过来。”他微微使力,将她拉了过去。
没提防到他这一着,采霓整个人随即坐进了他的怀中。“少——不,子安,你放开我,瞧,我叫了你了,你总算遂了心愿,可以让我起来,放我走了吧?我们根本不应该”
“闭嘴。”她因为紧张而说个不停的模样固然可爱,但他却更想一亲芳泽。
“子安,我告诉你,其实我也是练过功夫的,我哥和我都练过,我们”采霓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闭嘴好吗?采霓。”他的眼眸定定的凝视着她。
“我——”她如何闲得住嘴?
“嘘——”子安终于失去耐性,手往她后脑勺一扣,双唇跟着就封住了她忙碌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