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婆摇摇头说:“回没回来过我就不知道了,二十年前糖娃儿他娘死了,临死的前一天她找我说,梦见糖娃儿说想她了。”
之后我和卜婆又聊了一会,那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这片小村落周围都是小山,很难才能拦到车,若不快一点恐怕天黑以前就赶不回去了。
卜婆带着我来到他们村的村庙,这村庙以前是供奉河神用的,荷叶村发生那场灾难后也就没人再来拜过。
我通过卜婆的指引将神龛下面的供台移开,供台下面铺着一层青石砖,我将青石砖启开,下面是一层黄泥,挖了几铲子就露出来一截红色木盖一样的东西。
卜婆说当年他娘用野羊角磨成的神符水撒在河童的头颅上面,然后装进了红色的木盒里,怕被其他的邪祟或者人死后的魂魄发现,河童的头颅包含他生前的一丝灵在,不干净的东西碰着了会变成鬼。
这红色木盒表面没有任何符文或者道家铭刻,但是里面河童头颅的气息竟然可以丝毫也不散出来,师傅从来没跟我讲过野羊角还有这个作用,看来除了道门正宗的术以外,民间也有不少旁门左道有神乎其神的作用。
我将红色木盒挖出来后,本想要将它打开看看,但是卜婆却拦住了我说:“小孩子在旁边。”
我看向站在门口拖着鼻涕的小孩,他也是一脸好奇盯着我手里,我将红色木盒包在卜婆给我准备的黄巾布里,摸了摸了小男孩的头,告别他们离开了荷叶村。
回到学校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我在寝室里面洗了个澡然后准备到食堂吃点饭,路上安小武看见我神色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就喊道:“王阳,你大晚上背着个棺材到处乱走,怕自己撞不到鬼哪!”
我朝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以作回应,他也笑着朝我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叫嚷着让我晚上回来跟他们一起喝酒。
出了学校以后我到学校门口的小旅馆里找到刘项飞,刘项飞看到我后问我怎么手机老是打不通,他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了,我这才发现手机早已经没电了。
我说:“明天跟你一起去找新房子,那地方太邪乎了,不能住。”
说完我就告别了他,他眼神古怪地看着我身后背着的红色木盒,然后叫住了我,我问他怎么了。
刘项飞欲言又止,改口说道:“没什么,你注意安全。”
我转身快步来到老北苑小区那里,正看到昨天晚上那个老大爷又慢慢腾腾地往我这边走,老大爷远远地瞧见了我,转身就往回走,我追上他说:“大爷,又见面了。”
我刚说完老大爷就跪了下来,垮着脸说:“祖宗啊,我年轻的时候在生产队偷过三斤五两的粮食,旁的真就没干过啥坏事了,你老人家老来找我这是啥子事啊?”
我跃到老北苑小区里面,来到昨天晚上到的76幢3单元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此时又来了几个年轻人在里面租房子,哪怕是里面昨天才刚刚闹过鬼,房东也友情告知了这些年轻人,但是为了图房子便宜还是有许多人在这里住,这也许就是北漂青年的无奈。
我在地下室里面并没有找到小阎王的身影,甚至连他的鬼气也没有感受到,我心里疑惑,走出地下室,这里依旧是阴气过顶,那小阎王肯定还是在这里的。
我望着头顶皎洁的明月,沿着楼面攀到楼顶,睁开阴阳眼向四周扫视,奇怪的是,仍然没有小阎王的踪影。
忽然,我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寒,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你为什么没有阴灯?”
我转过身的一刹那他伸出手掌,我被他的气从楼上直接掀到半空中向下坠去,我知道他是小阎王,只不过他此时又换了一副新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