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多少次面临死亡的危险,苟延残喘地在爷爷的布局下延长着短暂的生命,当我一次次看到母亲哭得红肿的眼睛,还有父亲偷偷擦着眼泪的无奈,当我听到在龙墓里爷爷和姚莫武的对话知道了自己是被姚家的人下了诅咒的时候,我就发誓,有一天我要将姚家的男女老少都杀得一干二净,一个不剩。
我一直在等待着那个机会的到来。
可是鹰眼杨的出现却让我的心思产生了一丝动摇。
我一直盘算着,怎么能把姚家的人引出来,所以无论是杀成建平还是杀学校那帮学生,无论是在苗三千的魔术表演上还是张大圣的异能表演上,我都曾在摄像机的镜头前露出自己的身影。
没人看到我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
就是我将一只大金戒指,戴在了我的大拇指上。
那只大金戒指,就是当年姚莫武在龙墓里面被爷爷杀死后,爷爷从他手上摘下来的戒指。
爷爷跳进老井后的第二天早上,我吃了龙鱼之后,找不见爷爷的踪影,但是我却在他平常用来捣药的药台上,看到了那枚大金戒指。
多年以来,我一直将那枚大金戒指带在身上,就是为了有一天,将姚家的人引出来。
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暗中窥伺的姚家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在将时光卷轴摄在手里的时候,正是看到了身后教学楼上的监控,还有我在杀成建平之后,也看到对面楼上的监控,我一共留下五处会让有心人怀疑的地方,但是他们只找到了两段视频。
而且从始至终,都没人注意过我手上的大金戒指。
他们都以为,我是乡下来的穷酸少年学了点皮毛本事就想来帝都闯出什么名堂,我不知道姚家的人到底有没有注意到我,但是从姚中飞和我的对话里,我没有听出来他认出了我是谁,他更没有注意到我手上的大金戒指。
很小的时候,我就能想明白很多事情,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招摇的人。
许多年前,爷爷在弄死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小警察的时候,我知道刘全一定是在场的,那天晚上,刘全和爷爷聊了很久,就是求爷爷给他改命。
刘全一生无子,而且霉运缠身,当了二十年的警察都没有被提拔一次,他知道爷爷不是一般人,当他问到爷爷改命的方法时,爷爷有意无意地看向那个桀骜不驯的小警察。
那个小警察死了之后,刘全升了官儿,发了财,娶了妻,所以他一直死心塌地地跟着爷爷,哪怕爷爷消失之后,他还一直对我们家极其照顾。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爷爷只是帮他破了谁也不敢破的**谜案而已,他的侄子是火命,可以为我养魂。
还有虎子被孟老太杀死的那年,我可以一言猜出虎子是被藏在冰箱里面的,爷爷让我指出被孟老太匿藏的冰箱在哪里时,我看向了屋顶。
没人知道我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当王家村的村民们按照我的意思挖开我所指的地方时,他们找到了藏着虎子尸体的冰箱,他们都惊恐地看着我,那么小年纪的人,不该有这样的心思。
谁都不知道,当年爷爷故意放陈三天砍树,就是为了引来一批能找到龙墓入口的人,姚莫武寻来这么多的能工巧匠,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可是他想到不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一直算计着让别人帮他打开龙墓的入口,而爷爷却一直在等着他的到来。
当我有一天跟爷爷说起黄牛在夜里来接我的事情,爷爷只是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我就想到了爷爷知道这一切,所以在我害怕因为黄牛接我而让我突发高烧,让母亲黯然神伤的时候,我才会跟爷爷说:“爷爷,黄牛再来找我,我不想去了。”
爷爷点了点头说:“黄牛不会再来。”
当年师傅和爷爷的大战,师傅只是猜出爷爷之所以任由陈三天砍树而亡,是为了吸引一些奇人异士前来探究龙墓,师傅以为那些人临死的时候指向老井是爷爷故意安排的。
那件事情当时被县里的领导压了下来,不问红尘的师傅并没有看到死者的照片,更不知道那些人死时的姿势,总共是二十七个人,三九之数,全部拜天而亡,更为关键的是,他们的中央,是一棵成精的老树,老树里面还有一只死了多年的凤凰。
这是一个阵,一个只有爷爷才知道的阵,或许他是为了对付老井里的真龙,或许他是为了破解古代某位奇人在王家村地下布的阵法。
很多事情我看一眼就能猜到,所以当我来到北京,到了东城学院的时候,不可一世的成建平就成了我引出成家人的第一个目标。
我厌倦了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自己死亡的日子,爷爷下井的那天晚上,我听到母亲趴在我的耳边说:“如果你死了,我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