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为大哥憋屈了。
“江小姐!”清水大喊了一声,又放软了声音哀求道:“我家小姐受了惊吓,你不要再逼她了!”
“良心?”丹丹的神经一跳,猛的抬眼看向江夜蓉“什么是良心?我的良心与你们何关?冷君奕是不是我的良配又与你们何关?你能不能挖开你的心让我看看你的良心?不是大公无私一无所求,就不要跟我提良心!你们哪一个人是干净无辜的?”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谁也不是谁的谁,人情似纸张张薄,情势如棋局局新,谁又真的离不开谁,谁又真的为了谁?
全逃离不了一个算计、利用、阴谋。
前世今生,上天注定,狗屁,全是狗屁!她真是一个十足的大蠢蛋。
而江瑾瑜,简直莫名其妙,她的一切与他何干?凭什么要一再蛮横的闯入她的生活,扰乱她的一切?!
丹丹尖锐、尖刻逼人的话吓了两人一跳,江夜蓉腾的涨红了脸,大眼瞪的溜圆,指了丹丹冷笑道:“你是说我和我哥多管闲事,不怀好意是吧?你行,你真行,我真是瞎了眼认识你!”
江夜蓉气的几乎掉眼泪,挑开帘子跳下车,清水惊的急忙追了出去,说尽了安抚的好话,江夜蓉却是甩手负气离去。
清水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江小姐真的是好心,她匆忙进宫,就是为了小姐,小姐的朋友本就少,又何苦得罪了她”
丹丹无声的闭上眼睛,不想泄露自己眼底的情绪,此刻,她的心很乱,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觉得迷茫又悲凉无助,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可是,因为叶氏对艾天佑的牵绊,她无法率性负气的离开。
可是,她与冷君奕的关系又陷入了那种僵局和泥淖里,面上和心底都泥泞不堪,越是挣扎不甘,越是沾污的更深。
她果真太自不量力了,除了她自己,她改变不了任何人和事。
除非冷家率先放手,否则,溺毙的只会是她自己,冷家也差不多要弃子了吧,差的只是时机和手段而已,而她的命运和生死全系在太子妃一念之间,更莫提前程和将来。
清水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噤声叹息,不知如何相劝。
车外清福正焦急的等待,很是担心方林,为什么方林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这让她异常的惊恐不安。
她实在忍不住,悄悄的掀开帘子看向清水,清水对她摇摇头,取了毯子给丹丹盖上,悄声下了车“别等了,走吧!”
清福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几乎含了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清水“清水姐,我我”
“清水,让清福随车留下来等方林,若是宫禁前方林还没有出来就别再等了”
清福立刻跪地磕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你唉我陪小姐回去了,你机灵点。”清水叹了一声,也是异常的担心方林。
回到府内的时候,丹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让她没想到的是王太医竟然一直在府上等她,只容她稍作换洗便急忙给她请脉,神色异常的凝重“这几天要再加一味药材!”说着将一包药材递给清水“先煎一刻钟,再下入其它药材,注意给她保暖,再不可出现受冻的情况!”
清水慎重的点头应下,急忙去亲自煎熬了小心的伺候丹丹喝下。
丹丹默默的看着空碗,陡然疑惑,王太医的所为也未免太巧合和及时了,特别是那包药,就跟刻意准备好似得,艾天佑与王太医的交情并不能让他尽心尽责到如此境地
清水几番进进出出,却发现小姐只是倚着软榻盯了桌角的那包药一动不动,直到天色渐昏,院中的灯依次掌了起来,她还是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是眉眼有时紧蹙有时舒展,有时又呈现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茫然。
清水不敢打扰,只是暗自忧急,直觉的要有大事发生了。
“怎么办?清福还是没有回来”清慧看着依然漫天飞舞的大雪,压低了声焦急的问清水。
整个天空黑沉沉的,广袤无边,深邃清冷,轻飘飘的雪花沙沙落下,仰脸往上看去,竟也觉得那雪花有千斤压顶之势,压迫的让人喘不气来,清水看了看地上越积越厚的雪,在灯色下白的瘆人,心中闪过一抹恐慌,暗叹清福执拗,想了想道:“你仔细着小姐,我寻许管家派个人去接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