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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的情感真的很复杂,可以多年心如止水,也可以骤然乱了一湖春水,庐生对丹丹一见钟情,因美丽女主子的呵斥,庐生心底生出愧窘,深怕表现失误坏了主人的大事,便将丹丹的话反反复复的在心中揣摩,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他就是卫文绍,就是卫文绍。
谎言说的多了,最后说谎的人自己都几乎要信以为真了,庐生此刻便是达到了这种境界。
面对申婆子的盛气凌人“卫文绍”霍然站了起来,踢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竟是看也没看申婆子一眼。
“这——”清影吃了一惊,这般走了,那图怎么办?虽然他们可以活捉了申婆子,万一她那图不在她身上,再咬舌自尽了,可就断了线索了。
丹丹却是无声的笑了起来,这个庐生,聪明的很!
申婆子却是忽然着急了,急忙喊道:“卫文绍大皇子,大皇子你别走啊?”
卫文绍以前是前卫皇卫聂渊的幼子,现在被列为卫国第一继承人,又比卫皇的两个儿子年长,便被人称为大皇子,其深层的含义便隐约被人默认为他是卫聂昊的种。
乔装改扮的田庄伸手挡住申婆子,神态倨傲威煞道:“放肆,大皇子的名讳也是你个贱奴乱喊乱叫的,摆正你们的姿态,拿出你们的诚意再谈正事吧!”田庄说完,头也不回大步出门。
丹丹正对着申婆子,申婆子的愤怒、轻蔑、隐忍、焦急的表情悉数落在眼中,不由的蹙了蹙眉,申婆子背后的主人与卫文绍不是上下属关系,是互为利用,与卫国的皇子做交易,态度还挺嚣张,她的背后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田庄和庐生已经走远,申婆子面色愤怒的低低咒骂了一声,丹丹隐约听得什么卫皇都对本使礼遇三分,黄口小儿倒是张狂的很
水竟是越来越深了,没想到一个定安王府妾室房里的老仆妇竟然在卫皇面前很有脸面丹丹对清影道:“去跟连祥打听打听,申婆子什么时候入的定安王府,什么时候开始伺候的谢夫人,这些年可有长时间离开定安王府过?”
申婆子的防备这般重,图肯定没带在她身上,丹丹示意众人放她离去,去见了田庄和庐生。
丹丹笑着对庐生赞许“不错,很机敏。”
庐生飞快的看了丹丹一眼,耳根悄悄的红了。
田庄重重的拍了庐生的肩膀“小子,不错,果然得了你师父那个老家伙的真传,装模作样很有一套!”
田庄的师父与庐生的师父是故交损友,虽不是什么威震江湖的大家,但看家本领都是独一份的,在江湖上也都有响当当的绰号,年纪大了,便隐遁了,庐生是田庄投靠了丹丹后动用了三寸不烂之舌从他师父“千面手”那里诱拐下山的。
千面手,听绰号就知道此人可以化作千面,亲爹亲娘都认不出来,庐生是个孤儿,自小师从“千面手”本事学的不错,却是心性单纯,缺少历练,原本田庄还有些担心他,扮成卫文绍,事事都是他寸步不离的带着。
田庄这夸奖实在是不怎么样,庐生的耳根又红了,一直延伸到脖子筋,垂头不语,只专注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众人没有注意他的神色,只担心申婆子会不会一走了之,丹丹摇头“她必会再次约见卫文绍,再矜持一两次,杀杀她的锐气,直到她耐性和戒备降到最低的时候,再点头,记住,让她带了真图来。”
果然,一人敲门进来回道:“申婆子求见卫文绍。”
丹丹看了田庄一眼,田庄点点头,走了出去,姿态高傲的将申婆子挡了回去“我们大皇子要务太多,你有什么事下次拿出诚意再来吧,我们大皇子可没时间陪你们兜圈子。”
申婆子比大伙儿想象的还要焦急,田庄的话让她气急败坏,忍了又忍冷笑道:“诚意是双方的,你们大皇子是个心思深沉之人,他需给我们一个可信的保证,我们圣女才能将那秘图给他,否则,一切免谈!”
圣女?田庄和内室的丹丹都是神色一震。
申婆子狐疑的看像田庄一眼。
田庄立刻沉脸张狂大笑“免谈?你们圣女当真以为没了她手上那半张图,我们大皇子就成不了大事?如此,你们圣女就守着她那毫无用处的半张图纸去吧,我们大皇子人贵事忙,恕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