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海跌跌撞撞的出去,又神色复杂的进来“殿下,一个叫清怡的婢女自尽了!”
“什么?”皇太孙身子一僵,有些不能置信的感觉。
鬼使神差的,他俯身捡起那方浸染了血迹的碎布,慢慢展开,其字娟秀其情悲绝“太太在上,清怡虽身份下贱,却素以青莲自爱,奈何婢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婢子虽万不得已,终是**失德,婢子有愧太太的怜爱,更有辱太太谆谆教诲,婢子唯有来世再报太太的知遇之恩婢子清怡拜上绝笔。”
在绝笔下,又是一抹陡然加重力度的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笔锋突变,力透纸背,仿佛带着浓重的恨意和不甘。
皇太孙只觉得心头一窒,他攥紧了血书,大步往外走,虽然他知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可是,他莫名的想去看看那个女子,哪怕是一俱尸体。
“殿下,殿下”富海吓了一跳,他不明白,英明睿智,稳重深沉的皇太孙为何最近一段时间,频频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他现在不是最应该找出谢夫人死的破绽,反咬江瑾瑜一口吗,为何反而去看一个无足轻重的下贱婢女?
他这一去,岂不是变相的承认了他酒后失德,逼死了艾春丹的婢女吗!才平息了与艾春丹的纠葛,又沾染上了她的婢女,这让朝堂怎么看待殿下的德行啊?
皇太孙径直去了清怡的厢房,福妈妈和清水、清灵正围着昏迷不醒的清怡不知所措。
清怡脸白如纸,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额头一个大大的血窟窿正汩汩的往外冒血,糊了她大半张脸,如同一个血人,分明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撞上去的。
福妈妈不知道皇太孙进来,握着手上的纱布和止血药粉却不敢按上去,看着清怡的脸哭道:“丫头啊,你怎么这么傻呢,平时太太将你当眼珠子一样疼惜,大师不也说你先苦后甜,旺夫旺家,福大命大,命里天生有贵人相助吗,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往上撞啊,你不疼啊,你真是不想活了啊”清灵哭道:“妈妈,清怡姐已经死了吗,要不她怎么感觉不到疼呢,这么大的伤口,能不疼吗?”
皇太孙一手拨开福妈妈,夺过她手上的药一股脑的往清怡额头上洒,不知是情急还是害怕,他的手竟是有些抖,药粉洒的清怡满脸都是,他将整整一瓶药都倒在清怡额头,那血却是止不住,反而越流越多,他抓起一旁的纱布,胡乱的叠了一手按了上去,冲了早已看的目瞪口呆的富海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太医,让太医立刻到!”
“是!”富海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都给本宫去门口守着,她死了你们都得陪葬!”皇太孙又凶狠的对着福妈妈和清水放狠话。
福妈妈立刻惶恐的拉着清水和清灵退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妈妈”清水咬牙看了福妈妈一眼“她不会真的”死了吧?
福妈妈立刻止住清水的话,轻轻的摇了摇头,清水和清灵互看了一眼,一颗心才安稳的落回肚子里,这个清怡可真是太狠了,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正好送给太孙妃练练手去,爷这一招真是太高明了。
福妈妈回头看了紧闭的房门,无声的冷笑,自以为是个多情种,却不知招惹了一条美人蛇,不过,这个清怡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不过一夜就将皇太孙勾成这样,假以时日,只怕有太孙妃头疼的时候。想到叶青桐,她有几分怅然和愧疚,可是再想想自己生死不明的太太,她又狠下心来。
富海很快带了两位太医过来,他没有去太医院,而是直接去了秦院判家里将人拉了过来,秦院判年方五十,医术精湛,一到皇太孙就喝令他救治清怡。
另一位是太医院新进的新人方太医,他虽然不到四十,却是使的一门偏门医术,最擅长解毒,更暗中擅长使毒,富海将他带来,是事先约定好的,要在江府的门口诊断出皇太孙中了急性剧毒。
“她如何?”皇太孙紧盯着清怡问秦院判。
秦院判检查了清怡额头的伤,有些触目惊心,脸色异常的凝重“老臣勉励一试。”
这便是没有几分把握了,皇太孙的心立刻沉了下来,他抿了抿唇,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恰在这时连瑞和江丰海来求见,富海急忙上前扶住皇太孙失声道:“殿下,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奴才呀!方太医,快,快给殿下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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