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靠近丹丹,压低声音高傲而不屑道:“不过是一次以色侍人的机会,卑怜下贱,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说完,退后两步,对着地上的一众婢女冷喝道:“宫主有令,还不伺候艾姑娘洗漱更衣!”
说罢,竟似不看丹丹一眼,冷傲的甩袖而去。
丹丹心中大怒,她看向地上一众手中捧的满满当当的婢女,眼神变的阴冷无比,让那些婢女没来由的瑟缩了一下。
丹丹没有穿那身迤逦长裙,所有的东西她一动没动,起先那些婢女还软语低求,待到后来见她不为所动,不由壮了胆子上前强行为她梳妆。
丹丹也是气糊涂了,捉了头上的碧玉簪子对准自己的咽喉。
那簪子是她赶着出城去见江瑾瑜全身上下唯一的饰物,簪头雕了一朵含苞的玉兰花,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江瑾瑜给她的琳琅满目的聘礼中的一件。
“你们再进一步试试?”丹丹握紧了簪子抵住自己的脖颈动脉,因为气极,手微微的颤抖,簪子的尖部扎的她有些疼,一瞬便有血丝慢慢的渗出。
这些婢女没想到丹丹的反应这般ji烈,竟是一时被吓住了,再无人敢靠近一步,反而惊慌失措的劝丹丹要冷静。
一个婢女趁着混乱跑了出去,片刻,夏惠匆匆赶来。
抵在丹丹动脉的簪子已经戳进去了少许,血丝细而不断的顺着她修长纤美的脖颈蜿蜒而下,映衬着她身上的绮罗金纱显的妖艳又触目惊心。
错愕的一瞬,夏惠脸色骤变,她急忙上前一步,看到丹丹的绝决又立刻后退一步,虽然距离较远她无法阻止丹丹,还是下意识的伸手阻拦“艾姑娘,你别冲动,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立刻去向宫主回禀。”
丹丹冷笑“将我的衣服拿来,让她们都出去!”
“好。”夏惠一口应下“速将艾姑娘的衣服取来,你们都退下。”
丹丹静若无人的坐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脖颈包扎,刺的不深,却是伤了动脉,温润的药膏涂抹上去立刻止住了血,还带着丝丝的舒缓与清香,丹丹知道夏惠给她的必然是上好的奇药,待拆了纱布,必定肌肤如玉,一点疤痕也不会落下。
可越是这样,她的心越沉,越不安,对那巫蛊教的宫主越惊秫、恐惧。
重利之下,必有所求?巫蛊教宫主到底想对她做什么?看中了她的这具皮囊还是她的可利用价值?
夏惠一直坐在丹丹的身旁,她神色复杂的看着丹丹,心底更是翻腾不息。
适才经历了一场不见光影的生死较量,此刻却是沉静安然。
乌发如墨,肌肤胜雪,杏目清澈如一泓山涧泉水,波光流转,潋滟生辉。
她柔若海棠,又艳比牡丹,不是绝色风姿,却有千种风流。
论姿论貌,她们四姐妹都不逊于她,却是独少了她那份宠辱不惊,超然脱俗。
这种女子,初看寻寻常常,相处起来方知道她的聪灵毓秀,傲然狡黠,难怪宫主会对她
夏惠蓦然拢住自己纷乱的心境,敛了所有情绪,清雅而面色微冷的看向丹丹,却发现丹丹不知何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被夏惠发现,丹丹没有一丝尴尬,反而一语道破她的心境“你中意你们的宫主!”
丹丹不是疑问和试探,而是肯定的语气。
夏惠的脸色微变,虽然极力遮掩,却是气息不稳。
再沉稳干练的女子,面对情字,也难免心慌意乱失了分寸。
丹丹把玩着手中的玉瓶,开门见山道:“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放我离开这里。”
夏惠霍的站了起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急忙往外走去,行到门口,又忍不住转身道:“到了这里,除非宫主同意,否则你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要么你在这里活着,要么你死了离开。这是夏惠的意思,也是巫蛊教宫主的意思。
丹丹攥紧了手中的玉瓶,心底却是一片惊凉。
出了这番岔子,再没有人来传话让她去见那变态宫主。
思虑过甚,丹丹前半夜一直瞪大了眼睛,待到后半夜,她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她很清楚的听到了门扉轻轻的被打开,一个人推门而入。
是个男子,脚步凝重而沉缓,气息深沉而压抑,踯躅的,慢慢的来到她的近前,来到她的旁边,静静的,久久的,专注的凝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