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一见我的爹娘吗?”
卫文绍的脸色陡的有些苍白,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他和丹丹心中都明白,半年后,无论丹丹对他的态度如何,他都不会放手,不可能放手,他只是想用这半年他。
如今,她在自己身边,他倒不是那么的急着想得到她的人,对他而言,得到她的心,她对他的感情给予回应,比得到她的人更让他期待和悸动。
卫文绍步履沉重带着几不可见的狼狈走了出去,他没有回答丹丹的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让她不失望,让自己不心痛。
木果子一直等在殿外,见卫文绍终于出来了,小心翼翼的觑了他的脸色,揣了十二万分的小心道:“皇上,湘太妃急召了二皇子、三皇子入宫了。”
卫文绍登基后,其两个胞弟卫文廷和卫文瀚再称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不合适了,只是棘手的事太多,卫文绍有些应接不暇。
他顿了顿步子,刚刚的消沉和失落陡然一扫而空,瞬间变的沉肃阴冷“回御书房。”是该拟旨让这两个恨不得杀他而后快的亲兄弟就番滚蛋了。
若不是因为立丹丹为后以最直接的方式触怒了朝堂,他原本是要对这两个手足痛下杀手的。
自他坐上了那个位子,他慢慢的变的对谁也不再相信了,他知道,只有死人才会一劳永逸,对他再也构不成威胁。
且不说湘太妃怎么谋划煽动两个皇子暗自拉拢大臣与卫文绍对着干,卫文绍怎么将他的两个兄弟明面封王赐番实则发配削弱,丹丹给卫文绍带来的困扰并不仅仅是顶着朝廷的压力坚持册立她为后。第二日,在湘太妃的授意下,尽半数的朝臣连上数道万字谏言书要求废后另立贤后,卫文绍雷霆大怒之后,君臣剑拔弩张,湘太妃出来打圆场,提出了缓和的办法,要皇上一举纳娶四位清正煊赫权贵家的嫡女为贤良淑德四位贵妃,其中就有在卫聂昊在位期间,只手遮天了二十余年的权相的亲侄女。
就在卫文绍气的肝疼,拧着眉心想着用什么办法冠冕堂皇的拒绝的时候,四位丰姿俊雅各有千千风华的尊贵嫡女已经被湘太妃径直送入了皇后的面前,聆听皇后垂训。
丹丹的举动再次出乎了湘太妃和朝廷的预期,丹丹视四位贵妃如亲生姐妹,建议她们如果可能一定要挑选靠自己最近的寝宫,这样更方便她们一起伺候皇上。这还不算,她还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如何得皇上宠爱的宝典倾囊而授,并大度许诺,她天生不能生养,若是四位贵妃谁得了圣宠先生出皇长子,她会亲自劝说皇上立其为太子。
四位贵妃简直是狂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众目睽睽之下,皇后娘娘以后再想反悔可是不可能的了。
湘太妃揉着眉心问宴榆“你说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真有那么大度?”
宴榆目光闪了闪,卑躬屈膝的上前“奴才以为,她是惧怕了,忌惮了太妃您的威势,她这是为了保住皇后之位,与朝廷和太妃您虚与委蛇,太妃,奴才以为,咱们得乘势追击才行,千万不能受她蒙蔽!”他怕湘太妃顾忌皇上的态度,对皇后忍气吞声,若不趁机将皇后狠狠的踩下去,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湘太妃深以为然“既然如此,哀家也得帮一帮她才成。”尝过了权利的滋味,她怎么可能甘愿放手,在自己的寝殿内,湘太妃不自觉的又以哀家自称“去传哀家的懿旨,昭告天下,皇后贤良大度,亲诺终生不诞子嗣,四位贵妃不拘谁,皇长子一出生,皇上会即刻册立为太子。”
母子早就反目,他是皇上又如何,还能弑母不成,有老臣撑腰,量他也不敢,湘太妃暗自给自己打气。
宴榆一拍手掌,屈膝谄媚“太妃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太高明了,奴才这就去办!”先下手为强,湘太妃将话说出去了,皇上再不甘,也不可能在天下人面前打生母的脸。
湘太妃挑了挑精细描画的凤眉,终于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娘娘,你,你怎么能给出她们这种许诺?”茗香边帮丹丹梳头,边愤愤不平的抱怨,她知道皇后与皇上的感情其实远不是外面传的那般深笃,她伺候了皇后四个晚上,有三个晚上皇上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至天亮,昨天晚上皇上虽然来了皇后的寝宫,却是蜷缩在了外殿的贵妃榻上。
虽然皇上极力遮掩,一早就去上朝,一派心满意足,可她夜里担心皇后脸上的烫伤悄悄进来了一回,发现了这个秘密,要不是及时捂住了嘴,险些吃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