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令解除;
“油井4月份开工”
里奇兰的老板向大家保证
警长年纪很轻,受过大学教育,他的第二个孩子即将出世。此人道貌岸然、生活奢侈无度。凯文只比他小几岁,他假冒凯里,和他商谈了关于接受一笔以汽车维修补贴为名的贿赂的各项细节。这又花去了一天时间。
在那个貌似圣玛丽斯镇中心的岔路口上,有一家脏兮兮的小咖啡馆,凯文在这里吃了晚餐。店主事先通知他晚上八点打烊。
他举止失措,忐忑不安,非常清楚自己的感受。教授,这个原先从不循规蹈矩的人,让他只管谈判,从而夺走了他与对手扳平的机会。凯文觉得很难相信像查理这样温和的人居然能一直爬到空中一百三十层楼高的地方而且竟能稳稳当当地处在那样的高位。有朝一日
透过与地面持平,而不是查理那高高在上的居所的窗户,凯文看着外面行人寥寥、白雪皑皑的街道。圣玛丽斯镇的人早在八点以前就睡觉了,不是上床去睡,而是在电视机前。他回头瞥了一眼开咖啡馆的瘦老头,他下嘴唇上正叼着一支香烟。
“他们对我们会有多恨?”他问道“我是说,现在我们总算赢了。”
“你什么也没赢,”店主语气肯定地说“你拿到一张纸,说那帮绿色分子不能再管你们的事了。仅此而已。”
“你是说kpg的人不会遵纪守法?”
老人闻言纵声大笑,接着又爆发了一阵狂咳,他那虚弱的身子颤栗不已。“我亲爱的上帝啊,”他最后感慨万端地说。“这个镇子跟你在西宾夕法尼亚到过的任何一个同样遵纪守法。”
“那有什么让你这样笑得喘不过气来?”
“你这样一个骗子居然会担心别人不遵纪守法。”出于同样暧昧不明的原因,店主又被逗乐了,可他竭力憋住,只是抿嘴窃笑,这才避免了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可他还是行使了肺部的权利,用刚才那支香烟吸剩的烟蒂重新点燃了一支烟。“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生活的嘲讽吧,”他吐出一大口烟说,先前那颗烟蒂仍然在烟灰缸里闷燃。“我是说,你活到我这把年纪,碰上这种事就会忍俊不禁,就是这样。非笑不可。”
凯文耸耸肩。“总比看电视要强。”
“嗬,可不。如果我告诉——”
前面驶来一辆1965年产的雪弗莱轻型货车,车上有人向咖啡馆的玻璃窗扔进一块煤渣砖。那声音使凯文浑身一震。碎玻璃雨点般纷纷落在他身边的货摊上,两个男人连忙闪身躲开。抛出一块二十磅重的很难准确命中目标的砖头,幸亏如此,不然凯文早没命了。
“老天啊!”店主惊叫道“耶稣基——基督啊!”凯文一声不吭地冲到大街上,留下老人去捡地上的玻璃。他早已记熟了岔路口的那些街道。凯文怒火中烧,他需要的是报复。就现在!他要去北米歇尔大街上的殡仪馆,但他并不想直接挨近。他再次感到他的行为像他自己而不是他的哥哥。可这都是扔向他的一块煤渣砖造成的。
在他看来,教授办事实在缺乏心计。他把轿车派回来接凯文,可司机却带着钥匙跑开了。
那该死的汽车停在大街上,将因违章停车收到各种交通罚单。随它去吧,他边跑边想:对于一块砰然落在你身上的水泥砖,一纸于“维持宾州绿色”组织不利的禁令绝对算不上胜利。需要新的惩罚,一个曾被逼迫吞支票,后来又在小巷中横遭践踏的人的复仇欲望尤为强烈。
愤怒攫住了他。他渴望去伤害与侮辱那些曾伤害过他的人。报复是齐奥-伊塔洛典型的行为方式。复仇心理在他的血管中流淌。这使他成为一个令人敬畏的人物。没有谁能捉弄一个懂得报复的人。
凯文侧身绕过几座独家小楼,从另一个方向抄到殡仪馆围墙外。里面一片漆黑,连二楼也不见灯光。但地下室里亮着一盏灯。透过灌木丛,他瞥见那个长着一张爱尔兰人的脸的黑发姑娘玛丽安还在哐啷哐啷地印传单。她身后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堆满了一叠叠对半折好的成品,多达几千份。单从窗口看到的情况判断,她正独自一人加夜班。她很快就会回家,边看电视边就着一只热乎乎的铝箔锅里吃晚饭,或是吃任何能保持她那丰满而有曲线的体型的东西。一直等到她离开是不是划算呢?
凯文慢慢地、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殡仪馆周围的动静。在他看来,树丛里没有隐藏什么长胡子巨兽,车行道上,路缘石边,也没有高高耸立着那种拴着气球、状若怪物的旅游车。
他从地下室的一道门进去,沿着一条弥漫着陈尸所特有的甲醛气味的廊道往前走。凯文吸了吸鼻子。“需要帮忙吗?”
她大叫一声,按住鲜艳的粉红色毛衣裹住的左乳。“你把我吓个半死!”
他们对视着。“回答一下你还没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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